病房裡,虛弱的林寶臉色都不太正常。
機毀人亡也差不多如此了,林寶覺得自己下半身癱瘓了,動都不想動。
許霏霏和小白進了病房裡,都在關心他的身體,沒有責怪他和秦瀟湘的遊戲項目,算是省下了口舌解釋。
「醫生說沒事,你不要擔心。」
「真的沒事嗎?」寶哥很絕望。
「不是啊,剛剛醫生說,要看後續的檢查。」小白心直口快的說了,沒理解許霏霏是在安慰林寶。
氣氛有些尷尬,林寶苦笑著搖搖頭,「無所謂了,就當我活該吧。」
下半生做個萎哥,我太難了……
他無心自怨自艾了,「小白,謝謝你幫忙,你先回去休息吧,再幫我把小蝶叫進來。」
「好。」小白也沒心情在醫院裡。
小蝶進來之後,對許霏霏點點頭,林寶介紹道:「她是我老婆。」
「老婆……」
一聲驚雷劈在頭上,秘書受到了震驚,她以為婷姐的地位夠高了,又管財務,又留宿在林寶的臥室里,現在又來了一個更高的正牌老婆。
看老闆和她說話的語氣,都有幾分尊敬。
幸好剛才她沒說錯什麼話,連忙和許霏霏問好。
「小蝶,我電話在你手裡吧。」
「嗯。」
剛剛在酒店救人的時候,聰明的小蝶順手拿走了林寶的電話。
「微信里有個小野貓,你聯繫她,讓她來醫院找我,要快。」
「好。」
事情安排完,林寶虛弱的睡著了,病房裡只有夫妻二人,他自嘲道:「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做的過分了,這是老天爺給我的懲罰。」
許霏霏無奈道:「你有你的自由,何況你即將自由了,真壞了身體,我才應該愧疚的。」
「何必呢,我占了許家的好處太多了。」
「你心裡未必這樣想,你只是安慰我罷了,我知道,我爸做的很過分。」
很久沒這樣聊天了,女神不是花瓶,她幾句話就說透了林寶的心思,他真心感謝許家嗎?
也許有過,但老丈人出招之後,這份感激就越來越少了。
但面對許霏霏,林寶的感激依然是真誠的,「我是討厭你爸,但你的恩情,我記在心裡。」
「以後呢。」
「你隨叫隨到,沒有次數限制,我還會幫你。」
她微笑道:「本來今晚打算喝點酒,咱們促膝長談,把最後做個總結,看來機會錯過了。」
曖昧是有,可戀人不夠,人一生可以和很多人曖昧過,但那不代表有結果,不代表離不開。
如果這個任務再長一點,也許會存在了不同結局的可能,但那只是可能而已。
許霏霏是理性大於感性的人,復仇未完成,她也不允許自己有衝動的一面,這個男人,就當做自己生命里重要的過客吧。
不,應該叫一個曖昧過的男人。
她摸著林寶的臉,「好好休息,你最後一個任務,是陪我參加輪船的訂婚舞會。」
「任齊天的訂婚宴,我知道的,就算不是任務,他也會邀請我去了。」
「原來是這樣。」
平靜的交流,平靜的看著對方。
當某些事情迎來終點的時候,並沒有想像中的轟轟烈烈,人生大概也是如此,那些其他人看來很大的轉折,可能就是某個平靜的下午,平靜的瞬間,一個平靜的決定。
要等到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那個平靜的決定,原來是如此的巨大。
「你穿風衣很漂亮。」
「你穿病服可不怎麼好看。」
……
一天後,寶哥住院的消息,再次不脛而走。
這次有點丟人,住進了男科醫院,全市最專業最出名的,廣告都貼在公交地鐵上那種,專治各種男人的疑難雜症……
好了,這下朋友圈都知道寶哥有難言之隱了。
老黃是捂著肚子聽林寶講完的,然後笑的直不起腰,差點跪在地上,「哈哈哈……繞指柔,你特麼真會編。」
「我編你大爺!秦瀟湘就是這麼折磨我的!」
「兄弟,你開花太多,給自己搞廢了,還編這麼複雜的故事來掩飾,用心了,我信了還不行嗎?」
「滾蛋去,不用你相信。」
老黃強忍著笑,「不鬧了不鬧了,我信,那打算怎麼辦。」
「不管了,我馬上要收山走人了,不想惹任何麻煩。」
「說的也對,那些手下怎麼安撫呢,他們不一定能接受老大受辱。」
「他們又不知道我怎麼住院的。」
剛說完,獅王就推門而入,進屋就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聽說你傷到鳥了?」
靠……他怎麼知道的?
林寶看向老黃,老黃一臉無辜,表示我沒說。
獅王笑了笑:「別猜了,是江柔告訴寧香的,然後我就知道了,咱們不是親戚嗎。」
「現在開始絕交。」
「晚了,我連補品都給你帶來了,看到沒,我家裡收藏的虎鞭。」
「大手筆啊。」老黃忍不住笑場了,接過補品大笑著:「寶哥,古時候皇帝才能享用的,你現在也是開後宮的人了,正配你。」
「滾……」
林寶有氣無力,作為一個臉皮厚如城牆的無恥之徒,第一次感覺到了莫大的羞辱……秦瀟湘你真的贏了。
獅王坐下來,點上一支煙,「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老王,我這個月可能就退了,這事是私人恩怨,不會帶到幫派里,我就不講了。」
「很丟人嗎?」
老黃立刻接道:「我告訴你怎麼回事。」說著他擺了一個一上一下的手勢,「兩個多小時,正字寫到第二個了。」
獅王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厲害呀,你怕不是要燈盡油枯。」
「你們倆是來看病人的,還是嘲笑病人的。」
「不說了不說了,你慢慢補身體,說不定能緩過來。」
是的,診斷之後,寶哥的情況不樂觀,有點傷了元氣,暫時沒恢復好。醫生還說,也極有可能是心理陰影,造成的麻煩。
林寶的確被秦瀟湘搞出噩夢了,昨天晚上還夢了一夜,閉眼睛全是那雙手,一雙漂亮而溫潤的手,卻像是惡魔的雙手。
怕了。
怕到腿抖。
馬上功成身退,卻半路翻車,下半生難道真的要不幸福了?
老黃和獅王待了一會就走了,因為實在忍不住要笑,又不想林寶發火,乾脆一起出去吃飯了。
論親戚關係,他們倆倒是越來越熟悉,都在和女人談婚論嫁中,以後的親戚身份是板上定釘,少不了逢年過節的走動。
病房裡,午飯本來是小蝶安排的,但進來的是一個護士,身材苗條,走路輕盈,體態十分的標誌。
然而那護士穿的是白絲……
開什麼玩笑,電影里才這麼穿的,正規醫院都是褲子。
林寶愣愣的盯著她,她關上門,乾脆摘下口罩,「是我呀。」
一雙古靈精怪的大眼睛,笑眯眯的靠過來,林寶鬆了口氣,上次裝護士來看他的,就是秦瀟湘,寶哥現在提起這個人,和見了蛇一樣。
他天生就怕蛇。
「你怎麼才來呀。」
「要麼是你老婆許霏霏在,要麼是你朋友在,我不方便呀,難道你希望我暴露出來?順便把我們生過孩子的關係也讓別人知道?」
祝小涼倒是挺願意保密的,卻不清楚林寶急切要見她的心情。
她脫下小白鞋,直接鑽進被窩裡,小手開始不老實,笑道:「真被玩壞了?我檢查一下。」
「別鬧了,我有正事問你。」
「有什麼正事。」
「你是不是偷了秦瀟湘其他的東西?」
「什麼意思?」
「還裝傻,秦瀟湘根本不至於抓我來報復,她是丟了重要的東西,除了你,還能有誰。」
「我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