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進入了南方的深秋。

微涼的天氣,帶來的女人多變的衣服,秋冬款式總是數不盡。

轉眼間,袁家內鬥已經平息了一個月了,林寶極力穩定局面,制定的大方向就是大家賺錢,所有摩擦和矛盾都淡化,不要和錢過不去。

仿佛是戰後的修生養息,新的集團開始逐漸穩定,走上正軌。

內部對林老大的分股份做法,十分的敬佩,口碑一片好。實際上林寶是接了袁天淳的底子,順手慷慨他人,完全沒有成本,白賺了口碑。

還有個原因就是,他根本不想貪。

風平浪靜中,一切似乎都在等待著結果。

這幾天,林寶沒有出門,安心在家裡做個宅男,被秦瀟湘重傷命根的事,知情人只有少數幾個,包括當時在場的秘書小蝶。

飲食上,做的都是大補的食物,林寶不迷信,但這次不信邪也不行了,他終於知道武功廢了是什麼感覺了。

期間許霏霏來過一次,關心林寶的病情,可惜情況並不理想……

一個二十出頭的人,就這麼廢了,實在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她能看出來林寶的心情,她自己也想過,上一任男朋友張子安就是這樣,現在輪到林寶了?

該不會自己有什麼詛咒吧……

林寶只能自我安慰,是心理陰影太大了,當時的情況可一點都不美好,被人五花大綁,不行也得行,那是痛苦成噩夢的體驗。

他真的佩服了,古時候各種酷刑,恐怕都不如秦瀟湘這一招來的殺人誅心。

「沒關係,我又不止一個心病,不礙事的。」林寶拉著許霏霏,自嘲道。

靈魂已經千瘡百孔,身體上出了點問題,又算什麼。許霏霏無奈的嘆了口氣,她覺得克服掉心理難關,應該機會好起來。

但林寶的心理,已經有一道難關過不去了,在重大的創傷面前,林寶似乎並不擅長自我恢復,或者說大部分人都不能自愈。

前十年,賣身進斗獸場,留下無法治癒的創傷,如今又賣身入贅許家,又落得遍體鱗傷。

這大概就是命吧,很多人一輩子都是草履,給有錢人賣命的機會都未必有,林寶覺得自己算是幸運的了,起碼能賣命賺到錢。

至於代價……無所謂了,做什麼事沒代價。

他自己就算靈魂被撕裂,失去了人格成惡鬼,也覺得值得,母親的晚年安好,他明天死了又何妨。

想到這,他笑了一下,「霏霏,我真沒那麼大壓力了,人生而自由,其實又是生而不自由的,要為吃穿住去忙碌,我這輩子覺得很滿足了。」

「經歷過生死的人,都不貪心,對吧。」

他點點頭,「你好像更了解我一點。」

「我們是夫妻呀。」她笑了笑,靠在林寶肩膀上,「周末就是訂婚宴了。」

「不提那些了,我覺得你今天的香水味很好聞。」

「是嗎?」

她抬頭貼近林寶,「也許唇膏味更好。」

雙唇自然而然的觸碰到一起,太久沒有過親近,他們倆最近一直在刻意的保持距離,也許是一時的情不自禁。

成年之後,對母親的死亡無法釋懷,千金小姐的心中滋生了復仇的種子,她沒有把愛情和男人當做人生計劃的一部分,張子安只是一場不該有的意外因素,甚至沒有進入她的人生規劃中。

極少接觸男人的她,被一個叫林寶的傢伙闖入了生活里。

這時候,門突然開了。

小蝶端著晚飯,先是驚訝的站在門口,然後尷尬的不知所措,竟然撞上了林寶和許霏霏的熱吻。

「對……對不起老闆!」

椅子上掛著風衣,高跟鞋擺在地毯上,沒看到其他衣服,小蝶果斷的退出房間,一溜煙的跑了。

那情況分明是剛開始的熱場……不對呀,老闆身體好了嗎?

其實不是小蝶無禮無敲門,而是雙手拿著餐盤,空不出手敲門,她也不知道許霏霏來了,只以為是林寶一個人在屋裡休息,才發生了尷尬。

房間裡的夫妻二人笑了笑,對小丫頭的冒失並沒在意。

「你走之後,這丫頭去哪。」

「隨意吧,我已經準備好一筆獎金了,到時候她願意去哪就去哪。」

一切都和林寶無關了。

許霏霏主動說道:「不如就讓她去我那吧,月玲身邊的助理秘書剛剛辭職,回家結婚了,正缺個年輕人。」

「好啊。」

林寶摟住她的細腰,正要繼續,她輕輕推開,「你該吃飯了,還有吃藥。」

掀開被子,黑絲長腿穿上高跟鞋,她理了理長發,微笑的神色變得平靜,剛剛就當做最後的放縱吧,不該再亂來了,兩個人終究要回到各自的世界裡,再難有交集,她的復仇還要繼續。

她回過頭,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林寶,「我幫你買了一些國外的藥,晚一點讓月玲送過來。」

「這事要低調,我可不想全所有人都知道,太丟人了。」

「沒關係,就說我胃口太大,讓你傷到了。」

林寶的方式開玩笑,兩人一起笑了。

許霏霏走之後,小蝶才敢把晚飯送來,她連連道歉,打擾了老闆夫妻,林寶不在意道:「說不定以後你沒機會看到了。」

「看不到?」小蝶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反而悄聲問道:「老闆,你病好了?」

「好個屁。」

晚上,月玲真的把藥送來了。

同樣是穿著制服的秘書,同樣是青春少女,她和小蝶確實兩種感覺,一個洋娃娃一個軟妹子。

月玲也嬌小玲瓏,臉蛋很小,但又有點天生的嬰兒肥,她看起來更萌一點,眼睛又黑又亮,討人喜歡。

「你最近又生病了?」

「小事,麻煩許總的秘書,過意不去。」

「藥給你。」

月玲把東西交給林寶,正準備走,轉身看了看他,林寶問道:「還有事嗎?」

「沒什麼……」

她猶豫一下,還是沒說,那晚的一夜醉酒,幸好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月玲並沒有懷孕,這事當時嚇的小秘書煩了好久,想和林寶一吐為快,大罵他只顧自己痛快,給女孩帶來這麼大的擔憂。

可事情過去了,他們倆達成協議,要徹底遺忘掉,月玲就不能再提起來。

何況,又不是情侶,有什麼資格大罵對方。

那晚最讓月玲理虧的就是,她並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會變成那樣,拉著林寶就衝進酒店裡。

她並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那晚的一切成了人生中最荒唐最叛逆的事情,只能把一切永久遺忘,閉口不提。

離開了林寶的辦公樓,她回到車裡,立刻翻出手機,那傢伙得了什麼病,許總的確沒透露過,可小秘書心裡莫名的想知道。

藥上的英文她都記住了,她的英文水平很好,但那幾個詞,應該是藥名的專有名詞,她在手機上立刻查了一下。

然後驚的捂住了嘴巴,英文的百科上寫的藥效是,治療陽痿……

他怎麼了?

幾天後,到了周末。

這一天,林寶早早就收到了任齊天的電話,提醒他晚上的遊輪訂婚。

林寶也早早開始準備,明明是他人的訂婚儀式,他的心裡卻充滿了儀式感,這一幕似乎要宣告著某些事情的結束。

將頭髮梳成大人模樣,穿上一身帥氣西裝。

林寶唱著歌,仿佛為自己精心準備最後的謝幕。

一旁的許霏霏,笑著替他整理衣領,旁邊的助理和化妝師,羨慕他們倆恩愛有加的樣子。

殊不知,這其實是夫妻二人的倒計時。

十一月初的夜晚,遊輪的訂婚宴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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