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的話,讓獅王笑了出來,因為他聽懂了,而且比林寶更懂。

他喝了一口酒,在這莊重講究的場合了,的確有些憋悶,不吐不快道:「你雖然一統了袁家,但這裡的事情,很多你還沒接觸過,我已經入行快十年了,我知道的更多。」

「哦?這話怎麼說。」

「我們是什麼,好聽點說叫古惑仔,實際上……是擦屁股的紙。」老王環視整個會場,「你說我們這類人的發家,靠什麼?」

「不乾不淨的錢。」

「說對了,那這些錢是誰給的?可能是靠兩個拳頭搶嗎?」

林寶似乎明白了,「有人給事做。」

「沒錯,這一行就是給他們干髒活的,這樣他們就會吃相好看一點,我們是擦屁股的紙,用完就丟了,出事了還是我們背黑鍋。」他嘆了口氣,「我為什麼佩服袁老大,他把我們這類人的身份和生意,變得沒那麼難看,變得有底氣了,以前我們接收拾人的生意,給就是廁紙錢,狗一樣的亡命徒。」

「袁天淳把這些變成了生意。」

「沒錯,我們能夠討教還價了,我們還是粉飾他們吃相的廁紙,但已經獲得了一定的生存空間。」獅王說完,笑了笑,「不過我不討厭這些人,世界規則如此,總有人風光,總有人做髒活。」

烏托邦式的公平世界,也只是在小說里。

「妹夫今晚很感慨呀。」

「因為我見到了很多當年賞飯吃的老闆。」

「你認識他們?」

「不認識,這種事都是中間人聯絡,不會知道老闆是誰,但這裡一定有,對吧。」

「說的對。」

兩人正說著,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傳來,林寶回過頭,就看見寧香穿著深紫色的禮服,長發高盤,別著一根發簪,高挑而嫵媚的站在那。

自幼就是個女神的寧香,此時的風采,絲毫不輸任何人,而她身後又站出了另一個成熟美女,江柔。

江柔很喜歡在頭髮上花心思,一頭長髮盤的精緻,又垂下一縷卷髮在臉頰,很有復古感。

「林寶,聽說樓下一層有賭場,我和香香去玩一會,老王就交給你了。」江柔說著,把身後的男人也拉出來,「還有老黃。」

「黃哥,你怎麼不找呢。」

老黃一臉無奈,他是打算在遊輪和江柔好好浪漫的,結果老婆不給機會,還把他推給林寶了。

目送兩位女神離開,三個人一起笑了,「我們草根階層,還是湊一起方便點。」

林寶使壞道:「我聽小天說,船上有觀海客房,待會你們倆不用一下?」

「你都成萎哥了,還有心情聲色犬馬,我佩服你。」老黃一句精準打擊,把林寶嗆說不出話了。

獅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送的虎鞭,還沒有療效?」

「那就尷尬了,寶哥你馬上歸隱山林了,我估計起碼會帶婷婷走吧,難道要婷婷守活寡?」

「絕交了,今晚這條友誼的巨輪就翻了吧。」

三人正說著,一道藍色魅影突然走過來,插話道:「什麼婷婷啊,我也想聽一下。」

不用猜也知道,是大小姐謝安琪,隨她一起走過來的,還有書香氣息的夏舒秋,古典氣質是很少見的,不是穿個漢服畫個妝就能有的。

獅王和老黃一起看向了古典美女,夏舒秋客氣的點點頭。

但謝安琪可沒客氣,高跟鞋輕輕踩住林寶,笑中帶著寒霜:「林寶,你最近好像很低調。」低調了忘記聯繫大小姐。

「額……我生病了。」

「那怎麼不告訴我一下,我好看望一下病人。」

「不敢勞煩。」

夏舒秋說道:「安琪,這裡別胡鬧。」

「好吧。」能讓謝安琪給面子的人不多,大小姐微微一笑,回頭對夏舒秋說道:「嫂子,我和林寶有事,出去單獨談談。」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人就被小妖精一把拉了出去。

剩下老黃和獅王尷尬的對眼,夏舒秋還替她道歉。

謝家今晚也是貴賓之一,謝安河夫婦當然會出席,謝安琪自然也會跟著來,混血的天使一出現就很奪目,但這裡講究個體面,不會有人肆無忌憚的看她,還偷拍。

所以謝安琪也無所謂有沒有注意了。

拉到門外,趁著四周沒人,她一把將林寶抵住在牆上,皺眉道:「你最近到底怎麼了,再忙也不至於沒時間和我約會吧。」

「我……」林寶見她嬌蠻的樣子,突然覺得可愛,突然有點平靜,「我還真是開花太多,遭報應了。」

「說什麼呢。」

「安琪,我住院清醒那天,來的人你都看見了,還不明白嗎,我無恥啊,不止你一個。」他說的無恥,卻很平靜。

謝安琪愣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幽怨,「說這些幹嘛。」

「你不生氣嗎?」

「生氣也沒用,人是我選的,倒霉我就要承受。」

「可我這德行,配得上謝家千金嗎?」

「你幹嘛又說這種話。」她咬著嘴唇,也有很多氣話想說,可林寶那靜悄悄的樣子,明顯反常了,她更想先知道男朋友的心裡話。

「安琪你很聰明,所以應該能猜出來我接下來的事情了。」

「和霏霏離婚?」

「嗯。」

這條名為愛情的巨輪上,就是離婚的倒計時,這條船就是最後一晚。

「很好啊,你們離婚後,我們倆就可以名正言順了。」

「我要走了。」

「……你說什麼?」她瞪起眼睛,「你去哪?」

「我也不清楚啊,我把你當女朋友,我信任你,所以這個秘密我現在告訴你,入贅協議上寫的很清楚,離婚後,我必須離開上寧市,不准再出現在許家的視野里。」

謝安琪驚的眨眼,「原來是這樣……那你就去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但我必須知道。」

「你也算許家視野之內呀,你們兩家交好,你哥還在和許霏霏結盟……」

「你閉嘴!」她突然瞪大眼睛,白皙的手抓起林寶的衣領,「配不配上我,是我說的算,林寶,你可以說很多惹我生氣的話,但絕對不準你說傷我心的話!」

大大的藍眼睛,在燈光下泛起水花,林寶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過火了,他面對的是敢愛敢恨的謝安琪……

「抱歉,我……」

「不准再說了。」她低下頭,輕輕靠在林寶胸膛上,「只有你治好了我,誰都可以傷我,你不行。」

林寶在她心中的意義,是說不清的特殊存在,如果他來說出傷人的話,那會是成倍的傷害。

「我不說了。」

「我不確定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很多次我都想和你好好談談,戀愛不懂,可感情的事人人都應該天生就會的。」她抱住林寶,輕聲說道:「後來那天晚上,在拳場裡……我看見了,我明白了,你那些年丟了一些東西。」

「我……我可能也不像個人了。」林寶慘笑著,摸著她柔順的長髮,今晚她特意打理的頭髮,深藍到淺藍的變色,就如同身後的大海一樣。

「治不好也沒關係,我還是可以接受,你心裡就是個冰塊,也知道行動上該對我好,該怕我的公主脾氣。」

怕嗎?

林寶真的怕嗎?

很多時候,是利益考慮之下的怕,他雙手的鮮血,早就讓他鬼都不怕了,唯一能讓他擔驚受怕的,只有母親的安慰。

「安琪,很感謝你給了我一段很美好的記憶,我一輩子不會忘記藍色的。」

「我不希望只是記憶,你有什麼決定,不要現在告訴我,今晚過後,我來給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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