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海浪聲,驚醒了夢中人。

秋天的海風,有些冰涼的讓人打噴嚏,一陣更涼的風吹過,激的許霏霏徹底睜開了眼睛,她渾身發抖的坐起來,兩秒鐘後卻呆在了原地。

滿眼的天藍色,一望無際的大海。

黑色的禮服沾了一點泥水,身下居然是一個大石頭,四周有少許青草,冰涼的海風吹的她愈發清醒。

一分鐘後,她終於明白過來,不可思議的劇情,竟然成了真的,她居然在一個小島上。

「你醒了。」

「林寶!」

坐在海水邊的石頭上,林寶正抽著煙,神色無奈的苦笑道:「我們倆好像被送到了荒島上。」

「怎麼回事?」

穿著白襯衫和西褲的林寶,指了指旁邊不遠處,許霏霏看過去,竟然是一艘快艇,撞在了石頭上,船底漏了。

事情的真相,也在昨晚的碎片記憶中,逐漸清晰起來。

他們倆在昏迷後,被送到了這條快艇上,發動了船,毫無目的的直接送走,當時許霏霏已經昏迷了,那是林寶最後的記憶。

如果他沒猜錯,對方也忌憚遊輪的重要場合,所以不敢血灑當場,那事情太嚴重了,就搞了這麼一個操作,讓夫妻二人在船上,直接開進漫無邊際的大海中,徹底等死,把兇殺變成失蹤。

那說法就沒那麼難看了,甚至可以說,是林寶夫婦自己喝醉了,非要開那條快艇玩,結果進了大海中迷路。

然而天不遂人願,船不知道開到了哪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船撞上了小島,林寶醒來的時候,他們倆還被綁著繩子,躺在船里,幸好敵人似乎不了解林寶的戒指,他用戒指解開了繩子。

這大概就是事情的經過。

「怎麼……怎麼變成這樣了。」許霏霏一臉無奈的坐在地上,不敢相信這離奇的經過,更不敢相信眼前的離奇遭遇。

他們倆……淪落到小島上了?

「我剛剛看過了,這根本不算是個島,可能就是個礁,還沒有我們家大呢,就像是幾塊大石頭堆出的。」

「只有這麼大嗎?」她四處看了看,一眼就全都看完了,情況比想像的還要惡劣。

海風太涼,而且海水濺到身上,讓衣服濕了一些,許霏霏有些涼的發抖,林寶的西裝外套早不在了,只能把唯一的襯衫脫下了,讓女神穿著外面,能抵擋一會算一會。

幸好,兜里還帶著香煙,他抽著煙,安慰道:「沒關係,我們倆失蹤了,一定會有大規模搜救,在這裡等一等,就能等來救援了。」

一個是豪門千金,集團BOSS,另一個是拳場龍頭,新任老大,夫妻二人現在的身份可都不簡單,失蹤了當然是大事,有錢人的命更值錢一些。

此時天已經亮了,看樣子應該是早晨,兩人的手機都在秘書手裡,又都沒有戴手錶,沒有通訊,也沒有了時間。

冷靜過後,他們坐在一起取暖,坦然面對了這離奇的事實。

一開始還開了幾句玩笑,電影的荒島劇情,居然在自己身上發生了,隨後便開始分析這件事,到底誰會用這麼毒的手段,讓他們倆漂流大海而死。

林寶先想到的是自己的事,「我進入袁家,那是一片黑的人爭鬥,用各種毒辣手段太正常了,估計是陣地我的,那個地藏也是斗獸場出來的惡徒。」

「可袁家內鬥不是結束了嗎?」

「還有其他的敵人呢……百樂城的陳家,你聽說過嗎?」

許霏霏搖搖頭,她對地下世界一無所知,那些消息和她商場上的利益關係不大,也沒有刻意搜集。

「陳家我也不夠了解,但和拳場算是競爭的對頭,我見過陳子河兩次,那個人太危險了,而且昨晚的遊輪,就是任齊天從陳家租過來的賭船。」

「船是他的?」

這一下嫌疑就大起來了,船是你的,你太有可能搞事情了,何況林寶還是競爭對手,剛剛上位,扼殺在搖籃里,不是不可能。

然而許霏霏卻另有所想,「如果是針對你,沒什麼會帶上我,昨晚我們兩個都被迷暈了,說明對方也是我的敵人。」

林寶佩服道,「你分析的有道理,許臨風嗎?」

「有可能……我昨晚和的酒,你的果汁,都是他吩咐侍者送來的,可能在那裡做了手腳。」她頓了頓,小聲道:「還有可能是我二哥。」

「許慕白?你們倆兄妹關係不是很好嗎?」

「好也有個限度……二哥才最像爸爸,他沒有大哥那樣盛氣凌人,不露鋒芒才是父親的性格,他有野心。」

林寶聽的更佩服了,許霏霏對二哥很友善,這時候卻開始懷疑,說明她心裡一直有戒心。

這份懷疑,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城府。

明明淪落孤島,兩人卻還說著爾虞我詐,一直到許霏霏肚子咕嚕一聲,他們一起笑了。

「昨晚……沒吃晚飯。」

「還好我們有乾糧。」

「乾糧?哪來的。」

「我醒來之後,就搜了一下那艘快艇,大概是為了以防萬一,裡面有點壓縮餅乾和水,你快吃吧。」

不大的亂石孤島,成了他們唯一的活動空間,許霏霏吃了幾口餅乾,有些心疼林寶,「你衣服都沒有,不冷嗎?」

「別擔心,我可是斗獸場出來的殺人狂徒,這一副結實身體,不是白練的,我還好。」

滿身的肌肉和傷疤,西褲皮鞋,更像是一個西裝暴徒,有幾分男人的性感和野性,尤其是在這荒島里,更應景而迷人。

只是這個時候,許霏霏無心想那些了,她看著天上的太陽,嘆道:「林寶,應該是中午了,為什麼還吹這麼大的風。」

「可能這裡不是海岸邊,所以風大。」

他們並不知道,孤島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遠在另一邊的上寧市,在遊輪散會之後,林寶和許霏霏兩大集團里,幾乎亂成了一鍋粥。

月玲和小蝶在天亮離船的時候,還是沒等來各自的老闆,才察覺了不對勁,一個一個的過目了賓客離開,真的沒見到兩位主人的身影。

兩個小丫頭傻眼了。

斗獸辦公室里,兩個丫頭當場哭了出來,自己失職了,他們倆知道不能聲張,只通知了幾個重要人物。

獅王和老黃第一個到場了,任齊天作為東道主,更是自責道:「真抱歉!是我太疏忽了。」

「小天,這怎麼怪你,有心人想算計,你是防不住的。」

「那到底怎麼回事。」獅王急道,林寶是要退隱了,他也接受接任的事,但總不能這麼失蹤了吧,還是兩口子一起沒了。

任齊天抽著煙,「我問過了,遊輪上一條備用的快艇不見了,八成了和船有關。」

「林寶喝多了?非要帶老婆開船玩?」老黃立刻否定了,質疑道:「這就是被算計了,遊輪上不敢搞的太大,就玩失蹤。」

老江湖的分析,基本就猜出了陰謀者的思路。

獅王拍拍他的肩膀,現在分析兇手是沒意義的,他對著一旁沒怎麼發言的謝安河夫婦說道:「謝先生,我知道你們家族勢力更大,咱們只是幾個草莽,登不上檯面,尋人的事,希望你們多多幫忙。」

「不必這麼說,霏霏跟我是盟友關係,我比你們更心急的要找他們。」謝安河的臉色也不夠好,他隱隱覺得,這事不是針對林寶的,更像是在針對許霏霏,否則黑幫的事,何必招惹豪門許家的千金小姐,惹得起嗎。

「那現在開始找人了嗎?」

謝安河搖搖頭,皺眉道:「很麻煩,你們沒看今天的天氣預報嗎。」

「怎麼了?」

「颱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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