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仿佛是奴隸的印記。

那些噩夢般的記憶,在兩人針鋒相對中,招引來了無數亡魂。

雙眼猩紅,面無表情,臉上甚至蒙上了一團黑氣,林寶的狀態變化,讓祝小涼擔憂著,她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

明明是被這夥人前後堵住了,他們有優勢,那個叫修羅的人,卻不急著動手,執意要和林寶在此單挑。

兩個人露出背部的紋身,撕咬在一起,招招致命,像是兩隻渴望見血的野獸,越打越興奮。

「你很懷念鐵籠里,對吧。」

修羅狂笑著,怒拳如火,剛猛至極,完全壓制了林寶,而林寶防守反擊中,幾次打中了修羅,對方卻不痛不癢。

說不痛是相對的,是挨了一拳的疼痛,明顯要小很多。

強硬的外練功夫,像是打不破的城牆,遠處的祝小涼看懂了,她聽說過這樣的功夫,只不過很少有人練,因為在如今的時代下,太苦太累,要從小練起,意義又不大,屬於投入大回報低,幾乎被淘汰了。

還有人學了這麼偏門的東西?

眨眼間的激烈交手,林寶被突然的一拳打趴下了,修羅一腳踩在他肩膀上,「你身體還沒恢復,狀態很差,贏了也沒什麼意思。」

「可你未必能贏我。」

「還想反抗?」修羅兇狠的臉,露出一絲鄙視,「我聽說你還娶了老婆,你就不怕血淋淋的債,帶到老婆身上?還是想生兒育女,把罪孽傳下去,你到底怎麼想的,我很不理解你回歸都市的做法,請教一二。」

「我老婆……」

雙眼猩紅,狀態混亂的林寶,似乎又收到了刺激,眼睛在反覆變換著神色,腦海中閃過無數個死亡的畫面,那些對手死命的掙扎著,求饒著,鐵籠規矩之下,又必須殺死他們,隨即又閃過了許霏霏的臉,很多人的臉……

刺激之下,他突然眼前一黑,頭栽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暈過去了?」

修羅奇怪的看過去,真是暈過去了,他不知道林寶是受了什麼傷,但今晚的確打的不痛快,明顯感覺到林寶的身體未到巔峰。

他揮揮手,示意手下去收場,把蟲娘抓住。

這時候,遠處車燈突然亮起,所有人被刺的睜不開眼,修羅反應極快的躲開,就見一輛車突然開過來,停頓了幾秒鐘,然後瞬間離開了現場,嘭的一聲,還撞開了前面攔路停下的車輛。

那些手下們一看,竟然是自己一方的車。

修羅驚訝過後,佩服的笑了出來。

趁著兩人單挑,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們身上,祝小涼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到馬路外的荒地中,夜晚視線很差,她便饒過人群,潛入到了後面攔路的車輛上,偷了一輛車逃離了現場,包括那個蟲娘也被她帶走了。

手下見任務失敗,有些慌了,問修羅怎麼交代,他無所謂道:「我回去和陳公子交代,把這個人帶走。」

昏迷的林寶,成了俘虜。

祝小涼不是不想救他,是情況不允許,林寶不敵的時候,她就知道,今晚不好跑了,她自己可以隨意脫身,但狀態極差的林寶,她是帶不走的。

小野貓沒有那麼多婦人之仁,果斷選擇離開現場,帶走蟲娘,可以當做交換人質,或者事後她再想辦法救林寶去,女神偷沒有打不開的門。

這一晚,就這樣出了意外。

當天晚上,林寶沒回家,許霏霏聯繫不上他,再度找到了秘書小蝶,小蝶只記得下班的時候,來了一個年輕女孩,大概又是林寶的某個情人,那昨晚他們是在一起幽會了?

夾在其中的小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差點整夜失眠,老闆每次失蹤,都是秘書最為難的時候。

深夜裡,百家當鋪,是全市最古樸最神秘的當鋪,在如今告訴的商業變化中,當鋪幾乎被淘汰掉,全市也只有這一家了。

當鋪中,各種古董陳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博物館。

辦公室的沙發上,陳子河把玩著剛剛收來的清代煙杆,問話道:「他醒來了嗎。」

「還沒有。」

「不愧是地下拳場中頂尖的高手,一出手就把拳場老大給生擒了。」他放下煙杆,看向了修羅,「雖然你是高手,可我不太相信你能毫髮無傷的打敗林寶,在你之前,林寶可是戰績斐然,獅王都未必能贏他,杜山海身邊的幾個高手,也全都被他打敗了。」

修羅笑了笑,「你說的對,今晚的林寶,不知道怎麼了,狀態不佳,他是自己暈過去的,不是被我打暈的。」

「哦?什麼狀態不佳。」

「身體有些虛弱。」

陳子河點點頭,示意修羅坐下,讓手下給倒了杯茶,「今晚辛苦了。」

修羅喝了口茶,清涼提神,有一股醇香,「他說連續兩次住院,是誰把他打傷過嗎。」

「我發現你們這類人真是好鬥。」陳子河放下茶杯,「他幹掉杜山海的那次,車禍撞傷了頭,差點成了植物人,昏迷了一周多才醒來,前段時間又不知道被誰給算計了,失蹤在了海上,救回來的時候,夫妻二人差點餓死,兩次大傷,傷了元氣。」

「原來如此。」

好鬥的人,會覺得有些遺憾,修羅問道:「老闆,既然生擒了他,拳場沒了龍頭,機會是不是來了。」

「武夫思維,風月館的秦瀟湘也剛剛死了,你看那裡有什麼影響嗎?」

每一個組織,都會有繼承的機制,防止意外發生,袁家之所以發生大亂子,是因為繼承者袁烈死了,袁天淳沒死,他還能穩住局面,再找接班人,只是沒想到他最後也突然死亡,前後來的太快。

「那林寶……」

「等他醒來,就放他走。」

林寶死了,可能對新的拳場勢力沒太大影響,股份都完全改了,不再是一家獨大的一言堂,更像是公司模式,少了老總,還有副總,大家還在在一條船上吃飯。

這一點,陳子河很清楚,他問道:「我剛剛看他,好像也沒受什麼傷,你們倆打的是什麼套路。」

「我正想說第二個問題,林寶不僅身體沒恢復,他精神好像也有些錯亂。」

「嗯?」陳子河微微睜大眼睛,「什麼問題。」

「他很矛盾,被我幾句話就激的崩潰,我不清楚他離開斗獸場之後發生了什麼。」

「有趣。」

陳子河好像發現了什麼,他拍拍大腿,「那更要放林老大回去了,今晚我就留在這,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修羅沒抓到蟲娘,不是什麼大問題,陳子河對抓到這個人,沒有太放在心上,風月館是有了的疑點,但那個疑點似乎不足以攻破,一個蟲娘,在陳子河看來,無法影響新任館主趙悅的大局,她是在肅清異己。

反倒是在林寶身上發現了點驚喜。

天亮之後,林寶醒來了。

感覺有些頭疼和頭暈,但又找不到頭疼在哪,那像是一種幻痛。

陌生的房間裡,林寶緩緩坐起來,才發現房間的奢華,不比袁老大那間差,他眨了眨眼,這是哪?

「林老大,你醒了?」

說話間,一個人站在門口,氣質輕浮,更有一張妖異俊美的臉,他身後走出幾個傭人,端著早餐送進來。

「陳子河?」

「這是我的房間,你放心好了。」

「你抓我?」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昨晚敗給了我的手下,然後帶你回來,應該說我救了你,要不然那好鬥心狠的修羅,說不定就結果了你。」

「昨晚咱倆睡一起的?」

陳子河噗嗤笑了,「你可真會開玩笑,怪不得討了那麼多女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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