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電話的聲音很清晰,那一聲大姐,讓在場的所有人,如遭雷擊。

全場沉默中,蟲娘哈哈的大笑起來,亮出手指,一把撕下了臉上的皮,連帶著黑色的假髮一同落地,隨之而來的,是一頭酒紅色的大波浪卷,和一雙天生的奪魂媚眼。

驚艷變裝,徹底讓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嗎的,被耍了!

林寶嚇的手機掉地上了,只覺得自己此時是個憨逼。

秦瀟湘,根本沒死!

毒蛇再現,所有人目瞪口呆,少女櫻桃嚇的直接跌到在地上,秦瀟湘就是風月館最大的威嚴,誰敢說不怕她,那一定是假的。

死而復生的大姐,面帶媚笑,環顧著四周的人,拿起電話,柔聲慵懶道:「悅悅,我最欣賞的就是你腦子夠聰明,猜的真快。」

沉默了半天的趙悅,憋出了一句話:「大姐……回來談談怎麼樣。」

「等我玩夠了,我會回去的。」

「我讓櫻桃他們,送你回來。」

「算了吧,回去受你的氣嗎,我還想多活幾天呢,讓櫻桃帶人回去吧,別打擾我今晚準備的葬禮。」

啪,掛了電話。

蟲娘變成了秦瀟湘,連走路姿勢都根本變了,變成了她標準的扭腰擺臀,一步三搖的走到櫻桃面前,彎下腰,把手機遞給了女孩,「已經很晚了,快回去吧,再不走,鄭山和雷石的傷,會耽誤了治療。」

臉色慘白,丟了魂的櫻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跌跌撞撞的回頭就跑,其他手下見此,也跟著一溜煙的離開了。

漆黑的山頭上,瞬間回歸了安靜。

秦瀟湘拿出隨身的煙杆,還是她自己的那根金色煙杆,點上抽了一口,緩緩轉過身,面對嚇呆的林寶,咯咯的笑著,「林寶,我又成功的騙過了你。」

「尼瑪的……你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上次是演一個落魄姘頭,這次演一個絕症忠臣,林寶竟然一點破綻都沒看出來,可見她拿捏的精準。

她似乎很自豪,「演一個人,從來不是拙劣的模仿外表,要從心裡上感受,做落魄姘頭,就不能只是演落魄,要演出那心裡上的失落和幻滅,從內在迸發出氣場,演絕症病人,那就要認為自己馬上要死了,死之前要做什麼。」

「別和我倆說什麼表演心得了……你過來一下。」

秦瀟湘走到林寶面前,林寶一把抓住她的臉,想再撕下一層皮,看看這個是真是假,搞的秦瀟湘嚇了一跳,也沒有阻止他,錯愕的笑了出來,「我的臉可是我無價的,誰敢模仿。」

「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假死,放棄風月館了?」

「說來話長。」她眼神變得平靜起來,「讓我們先把葬禮做完,我慢慢和你說。」

「葬禮?屍體又不是你,還搞什麼葬禮。」

「這是蟲娘的屍體。」

「……」

林寶對她的計謀,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開天眼一樣的算計,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有些沉重。

因為有些事情,大概能猜得出來。

不顧荒山的塵土,秦瀟湘坐在了地上,緩緩的抽著煙,往火盆里添了一把黃紙,「蟲娘的確死了,她願意為我做最後一件事,就是用屍體代替我的假死,我……褻瀆了她的屍體,讓她被火燒成了乾屍,我對不起她。」

「所以你在表演她的忠心。」

「我知道你心裡看不起我,覺得我手段毒辣,無情無義,隨你怎麼想吧,我之所以折騰了一路,是為了把蟲娘送回家鄉,讓她入土為安。」

「這裡是蟲娘的故鄉?」

「沒錯,包括這座山,也是我為她買下來的,當做她的墓地。」她照亮了墓碑上的字,林寶才看清楚,上面寫的,居然是一個不認識的名字,那大概就是蟲娘的真名吧。

人一生的奮鬥,就是為了尋找自己回家的路,蟲娘未能完成,就匆匆離去,秦瀟湘身為大姐,願意不辭辛苦,幫她回到這裡。

林寶沒再說話,慢慢消化著這次的震驚,又被秦瀟湘耍的徹徹底底,無話可說。

她何止是騙過了林寶,那是騙過了上寧市的所有人。

火盆的火,越燒越旺,秦瀟湘拿起準備好的香爐,點上了一把薰香,神色平靜的祭拜著。

隨後又拿出了兩樣東西,一個是買好的水果,一個是一套首飾,被放進了棺材裡,然後她拿起火把,看了幾秒,丟進了石棺中。

那句燒焦的屍體,終於迎來了她的火化儀式。

她死了,她又用自己的屍體,代替秦瀟湘死了一次,也在這一刻,迎來了自己真正的魂歸故土。

大火通明,黃紙焚燒。

通紅的火光,照亮了秦瀟湘的臉,一滴眼淚順流而下。

蟲娘,這些年辛苦你了。

安葬結束,蓋棺入土。

半個小時後,兩人走到了山下,秦瀟湘開著車,進了市區里,三線小城的夜晚,不如上寧市的燈火通明,車輛也不多。

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兩人都沒休息好,到了定好的酒店,秦瀟湘洗了澡,徹底卸了妝,恢復了自己的模樣。

另一間屋子的林寶,疲倦的坐在沙發上發獃,被騙了就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被秦瀟湘騙,但整件事在她假死復生之後,突然變得更加嚴峻起來。

風月館的撲朔迷離,真相該近在眼前了,秦瀟湘沒死,那就什麼都可以知道。

然而林寶還想到了更驚奇的,特麼的……秦瀟湘會武!

這蛇蠍女人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永遠摸不透,永遠有後手,她手裡的牌,是打不完的嗎?

認識的越久,越覺得她更神秘。

這時候,秦瀟湘敲了他的門,他打開一看,之前樸素打扮的「蟲娘」,變回了她最喜歡的妖艷裝。

因為是深夜要休息了,她穿了一身火紅色的睡袍,系帶松垮,露出一雙長腿,保持著性感的姿態,妖嬈的走進了房間裡。

剛剛洗過澡的她,波浪卷濕漉漉的盤在腦後,顯得更為成熟嫵媚,風情萬種間,她坐在了沙發上,拿起旁邊的葡萄,吃了一顆。

「有很多話想問吧。」

「那就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講清楚吧,我可是最在意你的生死的,你得給我回報。」

「沒有白白認識一場,算你有點良心。」她扒開了葡萄,慵懶嫵媚道:「事情要從我的收藏間丟了東西說起。」

「丟東西?你報復我那次?」

「你派人偷走的東西,其實不值一提,丟了也就丟了,我有的是方法要挾住你,但那一晚,丟的東西不止是一個。」

「什麼。」

「我的名冊,風月館所有人員的檔案,是極為機密的存在,那裡記錄了她們的真名和履歷,每個姑娘的底,我都會清清楚楚,風月館有兩大基石,一個是人脈,那是收入來源,另一個就是姑娘,她們是賺錢的機器。」

「名冊丟了?」

「丟了名冊,我賺錢的機器,就要被他人了解,稍微做點什麼,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當我發現不是你偷走的之後,這件事就變得嚴重了,有人在圖謀我的風月館。」

答案不言而喻,現在上位是趙悅,野心昭然若現,她在搞事情?

「你知道嗎,如果一個對手極其難對付,那就只能用下下策,直接幹掉對方,一了百了,所以袁天淳就是這樣死的,我知道,我的死期也快到了,閻王爺想收我,我也只能把閻王爺一起騙了。」

說完,她自信的笑了。

林寶奇怪道:「趙悅有那個膽子嗎?」

「她沒有,可有的人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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