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的巨響,打破了混亂。

所有人停住了,被這意外的場面,驚的不知所措。

而鞭子的主人,一身黑色的風衣,迎著寒風飄起,極具入侵性的氣勢,一頭中分的黑髮,也隨風綻開,風衣之下,皮衣皮褲包裹得身材曲線清晰,戴著黑色的口罩,整個人都是一副蕭殺冷酷的氣場。

人群中,邪氣叛逆的女孩,冷笑著:「風頭又被搶了,今晚我怎麼成了配角?」

沒人認識那鞭子,也沒人知道來的人是誰。

大燈照亮之下,一眾手下隨之下車,來的人不多,卻個個健壯有力,和普通小混混完全不一樣。

趙悅這邊的人海,本來還站著人數優勢,但此時完全被比下去了。

「又來個女人,今晚誰都敢來我風月館撒野了!真當這裡是女人的戲台了?敢在這裡礙眼的,一個都別放過!」

手下們一聽,轉頭又去針對那風衣女人。

她仿佛沒聽見趙悅的狠話,只是比趙悅更狠的出手了,黑色的長鞭高高揚起,啪的一聲,幾米開外,就毫不留情的放倒一人。

威力、距離,甚至她的鞭子精準得讓人害怕,如同黑色的毒蛇,出手必中,這哪是隨便拿的,明顯是專業練過的。

抽中一下,就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比刀子砍的還嚇人。

風衣迎風狂舞,一個人的氣勢,竟然壓到了一眾混混,躲的遠遠的不敢靠近,屁滾尿流的跑開。

遠處的遊魂立刻笑了,「臥槽了,事情這麼好玩嗎,前幾天還抽的我生活不能自理,現在又來幫忙解場?」

看來閻王爺的生死簿上,沒有他的名字,收不了。

局面已然在扭轉,趙悅人多勢眾是不假,可收的水貨太多,只是人數有優勢,大部分都是低級混混,沒忠心,也貪生怕死,只以為今晚是仗著人多,嚇唬嚇唬幾個鬧事的,抓走就完了。

沒想到,越鬧越大,那幾個人全是練過的,打的大夥頭破血流,現在又來一個更狠的,一鞭子要把人骨頭抽出來了。

這特麼哪是混混敢面對的場面,全是下手不分輕重的狠人。

氣勢輸了,軍心亂了,只能打點王八拳的混混們,也不管什麼重賞不重賞的,保命要緊,紛紛後退。

蠍子女孩身邊,剛剛還有不少混混虎視眈眈,現在全嚇跑了,她一臉不爽道:「風頭都被搶了,無聊啊。」

轉瞬間潰敗,趙悅急紅了眼睛,破口大罵著:「你們這幫廢物!」

櫻桃提醒道:「悅姐,要不要給許老闆打電話。」

「現在打來不及了。」

眼看著風衣女人,如死神過境一般,揮動著長鞭,帶領著手下,以少勝多一般,把黑壓壓的人群都逼得逃跑。

包圍被尖刀切開,祝小涼緩緩的鬆了口氣,跑回了遊魂身邊,輕輕一躍,跳到了大劉的腦袋上,鐵爪握成拳頭,一拳砸在了他腦門上。

蠻牛痛喊著,肩膀上的人立刻跳開了。

姚嘉年見她解圍,立刻會意,背起遊魂就跑。

而人群退開之後,終於看見了早早被人海淹沒的野鬼,他滿身是血,半跪在那裡,鐵鏈染的通紅,粘連著粘稠的血跡,身邊倒下了十幾個人,也都是鮮紅一片,苟延殘喘著。

他看見遊魂被背走之後,咬著牙,費力的站起來,一路跟著跑了出去。

至此,他們全都離開了現場,而那蠍子女孩早已不見了蹤影。

這一晚的營救,在種種意外之後,終於完成了既定目標。

一向低調的風月館,最近亂子頻出,先是在舊城區大面積撒網,只為了抓一個珍珠,惹出不少動靜,現在就在家門口,被幾個人鬧的混亂,最後還潰不成軍,面子丟大了。

風月館的丟人,也成就了另一個人的威名。

一個拿鞭子的風衣女人,一出手就打的所有人都嚇破了膽,她的名字悄然被傳了出去,有人說那女人叫夜叉。

幾小時後,天亮了。

溫度似乎比昨天更冷了一點,窗戶上多了些霧氣,小蝶說那是因為老闆開了一夜的空調,所以室內室外溫差太大。

外面的溫度,要穿些棉衣了,臥室里的林寶,卻只穿著單薄的睡衣,他懶懶的坐在沙發上,最近也養成了喝茶的習慣。

小蝶周到的泡好了茶水,細心的伺候著。

「老闆,昨晚的事情,姚嘉年打電話說過了,我給你複述一遍。」

磨合了這麼久,小蝶乖巧順從的性格,也受到了林寶的信任,秘書可以代表他接聽很多電話了。

說完之後,林寶點點頭,「這意思是,有人受傷了?」

「祝小姐沒受傷,是那個野鬼傷了。」

「人在哪。」

「不清楚,昨晚結束後,野鬼執意要自己帶著遊魂走,其他人就沒跟著,我估計是不放心自己的兄弟,親自選住處藏好。」

林寶笑了笑,「你腦子越來越聰明了,這都猜到了。」

「還有……陳子河陳老闆來過電話了,我說你還沒起床。」

「快給我電話,以後你得記住,身份和我差不多的人,打擾我,也得讓我接電話。」

昨晚可是麻煩了陳子河大人情了。

「小蝶記住了。」

她笑著遞過電話,已經不是之前那樣怕林寶了,來工作這麼久,發現老闆根本就沒什麼嚇人的地方,偶爾還嬉皮笑臉,沒心沒肺,好像還有點怕老婆,許小姐每次來,他都像迎接領導一下,讓小蝶收拾整個屋子,自己也反覆照鏡子,生怕衣冠不整。

秘書匆匆退出臥室,關上門,林寶回了電話。

「陳老闆,非常抱歉,秘書新來的,不懂事,這電話我沒接到。」

「不礙事的,昨晚你通知我是應該的,風月館正是鬧亂子的時候,咱們倆不添把火,說不過去,這可不是找麻煩,這叫禮尚往來,三家之間,一直都是這樣相處的。」

「哈哈。」

禮尚往來,這個詞用的真妙。

地下三家,互為競爭的關係,永遠不可能是朋友,但一方一旦有事,另兩家機會非常默契的去找點麻煩,添把火。

袁家車禍的時候,袁烈死了,那時候風月館和百樂城,也聯手去找了袁天淳的麻煩。

就好像是在說,你身份一方大佬,這點小麻煩如果應付不來,那你就別做了,是死還是自己滅亡,都隨意,你得有本事應對住,才有資格坐在桌上玩三家競技。

現在輪到風月館了,昨晚家門口就打起來了,百樂城深入敵人老巢,已經有點冒險了,沒想到在門口騎在人家頭上耍了威風,這屬實沒有料到,順便還讓夜叉成了名。

陳子河笑了笑,「不試不知道,這個趙悅,果然不是正常手段上位的。」

「說的沒錯,應付麻煩的對策,過於手忙腳亂,漏洞百出,家門口還丟人,歷代風月館館主,都沒有這麼丟人的吧。」

「那也就說,秦瀟湘的死,是一場叛變的暗殺。」

「這結論早該清楚了,趙悅上位之後,不斷的清除舊部,她害怕,怕坐不穩。」

如果是秦瀟湘選定的繼承人,也許會稚嫩,那也不可能讓敵人在家門口在自己臉上潑糞。

兩人有說有笑,像是老朋友一樣,因為此時,是屬於他們倆該默契的時候了。

只是心思不同,林寶要幫秦瀟湘奪回,而百樂城希望風月館就此完蛋,順便蠶食果實。

「林老闆,昨晚的事千萬不用感謝,都是該做的,如果是我在搞事情,也會叫上你的。」陳子河頓了頓,「我身邊的夜叉,也是斗獸場出來的,和你算是同僚了吧,有沒有興趣見見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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