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並不齊全,因為小角色根本不用記錄,值得關注的選手,才會有相關的信息,而這些信息,卻讓許霏霏看得心裡發涼。

暴力傾向,精神性嘔吐,抑鬱性神經病,恐怖症,精神分裂……等等驚悚的字眼,標準在每個選手的後面,讓許霏霏喘不過氣來,啪的一下合上了文件。

一群人在殺戮中,失去了人性,變成了各種各樣的瘋子。

這就是林寶曾經的世界……

她急促的喘著,腦子險些混亂。

「許小姐,你沒事吧。」

「哦……沒事。」許霏霏回過神,看向了小白,最正常的她,在文件中也標準了一個不正常的記錄,情感冷漠症。

怪不得這姑娘看起來乾乾淨淨,一點沒有血腥味,恐怕她是冷漠的感受不到任何死亡的冰冷,和人性的溫暖,她沒有善惡觀。

但如今回歸生活,小白的一切都在好轉,其他人就未必有這種好運了。

「魏經理說了,如果你看完了,我再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

「他說這資料里,有一個叫修羅的人,是最正常的。」

「修羅?」

許霏霏想了想,忍著不適,再度翻開了文件,找到了修羅的名字,後面的標註是:睡眠障礙。

這……大概是情況最好的一個?

許霏霏特意想找到斗獸場選手的這些資料,是想知道有沒有在那種環境下,能夠心理完好,或者自我調整的人,以作參考。

結果卻是潑了一盆冷水,情況一個比一個可怕。

這叫修羅的人,好像是情況最輕微的一個,也可能是沒有記錄完整,許霏霏不相信拳場請的什麼心理醫生,會有多麼負責,只是來收起辦事而已。

「這個人,你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嗎。」

「知道,他就在陳子河的手下,前段時間林寶還見過他。」

她們並不知道,今天晚上,林寶也要去見他。

白天轉黑,聖誕節才剛剛開始,熱鬧也剛剛開始。

整個城市這麼多熱鬧的地方,林寶偏偏來了一個不怎麼熱鬧的地方,那裡並不遠,就隔了酒吧街一段距離,但好像隔了一個世界,酒吧那邊燈紅酒綠,這邊安靜的沒有人。

幾個小胡同,讓這裡因為酒吧的興起,無人搬遷,因為開發商不會買這麼吵的地方,也買不起他們的坐地起價。

這裡成了一個有趣的地方,後面是熱熱鬧鬧的酒吧,前面卻少有人路過。

林寶停車之後,吩咐小蝶回去。

走進了胡同里,有伶仃幾個小吃店,來也酒吧里玩夠的人,出來吃點宵夜,但現在是冬天了,路邊的宵夜也沒幾個了。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的路燈下,林寶點上一支煙,沒抽幾口,另一邊就走來了一個健壯的人影。

他和林寶的體格差不多,不是獅王那樣的魁梧雄壯,也卻保持了健壯有型。

緩緩的走過來,路燈照亮後,他的臉上露出了驚悚的傷疤,一個X字型的疤痕印在鼻樑骨上,如果有些經驗的人一定能看出來,那道傷疤,根本不是什麼打傷留下的,因為真有刀傷到那裡,鼻子也早變形了。

要麼是修羅自己發瘋刻下的,要麼……就是敗北之後,被對手劃開,來羞辱他的。

「怎麼約在這裡見面,gay里gay氣的。」林寶見面就不滿道。

「我老闆說你想見我,我覺得我們這類人的見面,就別搞什麼形式了。」

「吃個飯,或者找個小店不好嗎,算什麼形式。」

「那是穿上人皮之後的形式,你覺得你有資格享受嗎?」

「又來這套。」

林寶無奈的掐滅了煙,「我有事問你……臥槽!」

修羅突然出手,迎面就打來一拳,觸不及防的林寶,差點挨揍,閃身躲開,那一拳咚的打在路燈上。

緊跟著,修羅掄起一腳,先發制人的他,占了先機,這一腳林寶躲不開了,抬手擋住,也被震退了幾步。

「你神經病啊。」

可對方根本不說話,拳頭繼續招呼過來,林寶反手抓住修羅的手腕,本該一擊必中,撕裂對方的殺手鐧,卻好像抓住了一塊石頭,修羅暴躁的怒吼著,全身肌肉猛的繃緊,龍爪失效,竟然使不出絲毫威力。

銅皮鐵骨的肌肉,震驚林寶,他放棄擒拿,抬手就給了兩拳,呯呯的打在對方胸口上,換做一般人,胸口挨了重擊,會疼的喘不過氣,可修羅的額頭青筋暴起,身體如鐵板一塊,紋絲不動的挨打,然後突然咧嘴大笑:「就這麼點本事,你也敢在斗獸場裡當明星?」

「我今晚不是來找你打架的,你老闆沒和你說清楚嗎。」

「當然說了,你只是說要見我,沒說見面之後的事,那現在我告訴你,答應來見你,就是想和你打一架,或者殺了你!」

「滾!」

林寶一腳踹開了修羅,企圖拉開距離,哪知修羅身經百戰,至今都保持著那殺戮的狀態,敏捷的貼身過去,鐵拳出手,用身體優勢纏鬥。

左躲右閃中,身後的舊牆都被修羅砸開了窟窿。

林寶驚的腦袋要冒煙了,這邪門的硬氣功,在斗獸場上拳腳對決里,就沒受過傷,修羅也是明星選手,之所以名氣不如林寶,是因為他的出戰次數不高。

「我不信你全身都銅皮鐵骨。」林寶大喝一聲,直接抬起膝蓋撞向對方的褲襠,果然修羅後退躲開了。

他冷笑的剛要開口,林寶轉身就跑了。

「呵……你個狡猾的傢伙。」

「你個死基佬,下次再見。」

奪路而逃,林寶要原路返回,突然聽到一陣破風烈響,他本能的極限躲開,就聽見啪的一聲,牆面被抽出了一道深痕。

鞭子?

抬頭一看,黑色風衣的女人,高高的站在對面的牆上,手裡拿著黑色長鞭,堵住了林寶的去路。

「夜叉……」

戴口罩的風衣女人,一言不發,如果夜晚裡冷酷的判官,高高在上,此路不通。

林寶心裡嗶了狗了,陳子河,你敢說你沒有縱容手下?

今晚老子要是真栽了,你是不是把黑鍋扣在修羅頭上,說他擅自行動,夾帶私人恩怨,和你陳公子一毛關係都沒有。

你壞透了。

「都是斗獸場的老朋友,青龍,你何必急著要走,咱們敘舊有自己的方式。」

「誰跟你是老朋友,上面站著那娘們,老子根本不認識。」

「那你為什麼想見我。」

林寶皺起眉頭,「你真以為自己在斗獸場最出名的事是金剛羅漢這個綽號?你最出名的是失眠,笑死人了。」

「哈哈!」

「老子最近也失眠了,想和一個殺過人之後失眠的畜生交流一下,你還搞起大場面了?你的金剛羅漢就沒有弱點?你心裡清楚的很,我沒空和一個畜生打架,別逼我。」

「終於說了點像樣的話了,創造不敗傳說的男人,怎麼可能是窩囊的軟飯男呢。」

「滾蛋,我走了。」林寶執意要走,抬頭指著夜叉,「你最好別動,空手抓鞭子,老子十七歲就練過,不服你試試!」

硬到發狠的話,讓修羅頗為驚訝,他咧嘴笑著,好像在等著看戲。

林寶也的確走了過去,不管夜叉會不會放冷箭,大步穿過十字路口。

就在這時候,突然咯噔一聲,清脆的聲音,讓寂靜的小巷子裡,幾乎傳出迴音來了。

三個人同時停住了,警惕的看向聲音的來源。

「真抱歉……沒想到這麼快就暴露了。」

咯噔,又是一聲,高跟鞋站在牆上,一步一步走了出來,來的女人,閃耀著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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