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林寶被制伏,小白毫不手軟的又補了一圈,打在他頭上,把他打暈了。

許霏霏看的揪心,林寶的頭在車禍那次受過創傷。

「修羅,今晚結束了,你走吧。」

「哼。」

手指被折斷的修羅,並沒有乘人之危的糾纏下去,和夜叉一起離開了現場。

雨夜的衝突,終於在林寶失控之後結束了。

隨後許霏霏把林寶送到了醫院,除了皮外傷,並沒有嚴重的問題,心裡才鬆了口氣。

當時明明看見了,他被修羅的拳頭一頓痛打,竟然只是皮外傷。

「在斗獸場裡,身經百戰的活下來,每個人的身體都是這樣耐打。」小白解釋道。

「那他為什麼要找林寶麻煩。」

「大概就是想分個勝負吧,林寶在斗獸場的時候,做過一段時間的門面,算是明星選手,很多客人都衝著他來的。」

一切都和那裡有關,一切又像宿命一樣,離開了那裡,又好像永遠無法離開那死亡鐵籠中。

兩人在醫院裡守到了後半夜,林寶才疲倦的醒過來,那疲倦不像是身體上,更像是精神上的疲憊。

生龍活虎的他,醒來之後,顯得精神氣不足。

吃了一個漢堡外賣,補充了體力,才恢復的好一些。

「怎麼了?小白救了我們?」

話一出口,就讓兩個女人愣住了。

許霏霏問道:「你不記得了?」

「記得呀,我……」他尷尬的撓頭,「我又掉鏈子了,沒打過修羅,被打暈過去了,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可能是疏於鍛鍊。」

「你……」小白眨了眨眼,他在說什麼?

金身不破的修羅,可是他親手打敗的,現在說沒打過?

讓人不可思議的話,耿直的小白,正準備說清楚,許霏霏卻制止了她,「老公,你真的不記得了?」

「記得呀,被修羅打在這了,疼的昏過去了。」林寶指著自己的小腹,仿佛是最後的記憶,「怎麼了?修羅是不是被小白打跑的。」

許霏霏臉色變了,示意林寶休息一會,拉著小白一起出去了。

走廊里,好像有一陣冷風灌進來,讓許霏霏後背發涼,「小白……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小白一臉茫然的搖頭,她什麼都不懂。

「你在斗獸場的時候,就沒見過有人這樣嗎?」

她想了想,「是不是我打的那一下太重了,讓林寶失憶了。」

「怎麼可能是失憶……」

許霏霏後怕的不想再說下去了,催促小白先回去,她帶著林寶回家了,一整晚都守在丈夫身邊,看著他疲倦的入睡。

月光照進偌大的床上,一個在沉睡,一個在發獃。

煩亂而複雜的心情過後,許霏霏突然多了一份同情,為什麼在林寶身上總是多災多難,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本該平凡的長大,過著普通的一生。

她其實不明白,普通人的一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越是普通,人生的麻煩才越多。

一夜過後,第二天又恢復如初,林寶依然是那份憨憨又嬉笑的樣子,一早醒來,就開始粘著許霏霏。

她身材好,林寶的手總是不老實。

上下其手,不占點便宜,就不算起床。

許霏霏忍著擔憂,陪他鬧了一會,兩個私下在一起的時候,都有點像長不大的孩子。

也許他們的童年和青春,都或多或少有些遺憾,那個孩子就藏在了心裡,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才釋放出來。

清晨過後,林寶表示,一定要找陳子河討個說法,被許霏霏勸了下來,現在還是低調的好。

「好吧。」

現在也沒實力和陳子河討教還價。

一月初,年關將至,對於林寶來說,這個年不是那麼好過了。

眼下的事情,沒人在乎是不是過年的日子,利益當前,天塌下來也得爭。

昨晚的傷還沒休息好,一早就來到了辦公室,小蝶開始彙報,這段時間,風月館內部出現了裂痕,那晚一封秦瀟湘親筆信的出現,讓玉京為首的上一代精英,公開抱團,要反對趙悅。

而趙悅要做的,就是抓住珍珠,秘密解決掉,就一勞永逸了。

再沒有什麼指定繼承人了。

所以,這些天各方人都在找珍珠。

「我們的人,關係網不如百樂城,這幾天找人的效率也低於預期。」小蝶彙報著。

林寶敲敲桌子,示意她停下,「知道為什麼低於預期嗎?」

「因為我們內鬥損失的多,百樂城分走了一部分,許臨風也分走了一部分,現在的拳場,大不如從前了。」

「這些都不對。」

「那是……」

「眼下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下面幹活的小混混們,都是底層,能顧得上的就是眼前的吃穿,不像我們,過不過年都一樣,他們指望年末給發點獎金呢,哪有心情這時候費力氣。」

「那為什麼百樂城的效率那麼高,半個城區都被他們找遍了,說不定已經找到珍珠了。」

「百樂城風調雨順這麼多年,手下沒有換血過,人員穩定,錢還越來越多,全都是跟隨多年的老員工了,當然有效率。」

年末是個坎,就算是出來混的,也想要假期。

這個時候,拳場的人都在盼著年假呢,而百樂城的人,還能繼續高效做事。實力的差距,有些明顯了。

林寶不在乎風月館的事,因為珍珠絕對找不到,他更在意花山溫泉,那塊肥肉絕對不能讓百樂城吃到,否則明年的今天,可能拳場就不在了……

「小蝶,你出去一下,我打個電話。」

「老闆,許總和我說,你昨晚受了輕傷,要我給你擦藥。」

「待會的。」

小蝶出去之後,林寶給曲洋打了電話。

有了這個秘密的間諜,很多事就方便了許多。

曲洋回話說,桃小姐還在「閉關不出」,她們母女的感情很深。這兩天,陳子河又派人來過,送了些禮物。

「什麼禮物。」

「額……好像是一些衣服。」

「你們小姐缺衣服嗎?」

花山溫泉那麼大,不至於缺錢花吧。

「這我也不清楚,陳子河這個人,摸不清楚。」

「桃小姐什麼態度。」

「衣服收下了,過兩天可能就是要結束守孝,要第一個見陳子河。」

「真的?」

「嗯……」

這消息不太好,林寶催道:「那沒提我這邊?」

「小姐是遵從老闆生前的意思,拳場也看重,不過老闆有沒有留下什麼秘密的遺囑,我就不清楚了。」曲洋不喜歡百樂城那地方,心裡是偏向林寶的,於是說道:「寶哥,陳子河總是在展示誠意,要不你想想辦法,破壞掉他的誠意,小姐自然就會心生芥蒂。」

「關鍵是,我不清楚陳子河拋出的橄欖枝是什麼,你得幫我打聽到,我才能去做。」

「我盡力。」

「辛苦你了。」

「我也是有了點私心。」

「這世界上誰沒私心啊。」

掛了電話,小蝶又來敲門了。

「這麼急著擦藥?」

「不是的老闆,有一個叫雲千嵐的醫生來找你,說是許總安排的。」

「這麼快……」

林寶摸不著頭腦,只能讓雲千嵐進來。

黑髮黑眼鏡的雲醫生,依舊是那副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她天生長腿,比小蝶高了一頭,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

「你老婆說,你昨晚受了傷,讓我來看看。」

「麻煩你了。」

「不麻煩,醫院生活太枯燥,有機會出來透透氣,我巴不得呢。」雲千嵐用職業的語氣說道:「脫衣服吧。」

「啊?」

「不是傷在腹部嗎。」

「那我要是傷在關鍵部分,也得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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