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稍縱即逝,來到了下旬。

離新年越來越近,好像一切的矛盾和不和,都暫時停止。

這幾天,林寶一直憋了一件事說不出口,那就是紅豆死亡的真相,幕後的推手是許慕白,那就牽扯了許霏霏,她和二哥感情不錯,林寶哪能就此翻臉,也不敢和許家二少爺算帳。

另一個不能說的,就是姚嘉年。

小胖子一直為了找尋真相,林寶也答應他了,一定會告訴他。

現在怎麼說呀?

把張子安供出來,讓小胖子出氣去?

怕什麼來什麼,姚嘉年終究是找上門了。

這天下午,小胖子沒怎麼關心外面的事,晚一點才知道風月館的亂子結束了,死去的秦瀟湘居然是假死。

他立刻跑到林寶這裡,來問他答案。

無奈,林寶只能面見他。

「你說過,你很快就知道殺死紅豆的兇手了,到底是誰,該說了吧。」

「不是不能說,我想先問你,你知道之後,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替紅豆報仇。」

「那……你就找我報仇吧。」林寶哭笑不得,「那個兇手就是要對我投毒的,紅豆剛好替我擋了一劫,說我是兇手也不為過。」

「少來了,你的責任一直都有,但投毒的人是誰。」

林寶被問的為難了,乾脆心一橫,也來一招借刀殺人算了。

許慕白借張子安的手,要悄無聲息的害死林寶,林寶也還施彼身,用紅豆的仇恨,讓姚小胖去對付許慕白。

「好,我說……」

他下狠心,小蝶突然敲門進來了,「老闆,有急事。」

「什麼事?」

「花山溫泉的事。」

「嗯?我這就去。」

不知道是真的想出去,還是想找個藉口,林寶立刻就走了,也不管姚小胖滿臉的好奇,說回來再告訴他。

坐上車,林寶無奈的嘆了口氣,到底是怎麼了?我還怕良心過不去?這要是放在以前,什麼無恥手段,林寶都可以無情無義的利用了,可這一次……

他不知道是什麼,突然卑鄙不起來。

姚嘉年雖然和他有過點摩擦,但他的目的很純粹,本質並不壞。

這麼無恥的利用他,林寶突然下不了決心。

林寶覺得自己是不是改邪歸正了,居然善良起來了。

當然,還有一件善良事沒結束呢,那天晚上騎自行車遇到的醉漢,林寶給他送到了酒店裡,本以為就過去了。

結果第二天,那酒店前台打來電話,說醉漢賴著不走了,酒店只能找到登記的聯繫人林寶,如果他不負責,那就強行趕走了。

寶哥一想,那酒店也不是什麼高檔地方,一晚上就兩盒煙錢,乾脆大方的付了一個月的錢,這麼冷的天,那醉漢被趕出去,說不定就凍死路邊了。

兩件事的心軟,讓林寶開始質疑自己現在的心境,結婚有家,有了顧慮,所以心善?

「老闆,有心事嗎?」

「是啊。」

「嘿嘿。」小蝶突然一笑,「其實花山溫泉的事沒那麼急,我是故意叫你的。」

「現在都這麼聰明了?」

「我說姚嘉年來的時候,你滿臉為難,跟了你這麼久,第一次看見你那種表情,一定是不想見他吧。」

林寶驚訝小蝶的敏銳,其實無需驚訝,在夜店工作那麼久,察言觀色就是基本的生存手段,小蝶當然敏銳,別看她年紀小,早早進入人情社會裡,還工作在魚龍混雜的地方,她心智是早熟的,性格乖巧,並不影響小蝶的人際交往,她擅長這些。

要不然小白那麼古怪的性格,一般人是相處不好的,小蝶和她卻溝通的很好。

「哥哥為難啊。」林寶笑著嘆道:「有些事,不能告訴小胖子。」

「那也不能永遠躲著吧。」

「是啊,那花山溫泉是什麼事。」

「哦,剛剛來電話了,新的桃老闆約你晚上一起吃飯。」

「真的?」

閉關結束了?

神秘的桃老闆之女,似乎開始有動作了。

遠在另一邊的花山溫泉,其實已經有客人先來了。

昨天晚上,花山溫泉的新主人正式離開了母親的靈堂,宣布了戴孝結束。一直盯著這裡的人,立刻就收到了消息。

他今天就來了。

妖異的美少年,嘴角帶著輕浮的笑,他就像女頻小說幻想的霸道男神,像少女漫畫里走出的男主角。

和謝安琪一樣,他同樣美的不真實。

百樂城的少爺陳子河,身份光環已經無可匹敵,又天生一張讓女人都嫉妒的臉。他來到溫泉館,那些中年的島國阿姨,都頻頻的看他。

陳子河對這裡的純日式風格,頗為欣賞,因為做的足夠純正,進門開始就像出國了一樣。

被服務員領導會客室之後,陳子河剛剛坐下,就聞到了淡淡的香水味,敏銳的他,立刻看向了一旁的屏風。

「不願意面見?」

「陳公子大駕光臨,怎麼敢失禮。」

「你的普通話很好,比你母親好很多。」

屏風的後面,只能依稀看到一個長發的身影,用日式的跪坐姿勢,陳子河以為,她是在搞神秘,畢竟這場博弈里,溫泉館有籌碼談判,有資格玩多方下注,全看眾多老闆們,誰能給的利益合適。

就像是一個女孩待嫁,眾多公子各展所能的競爭,最後的贏家就能娶到她。

「陳公子不要誤會,今天不能見面,是因為您來的太唐突了,我的計劃是親自去面見你。」

「哦?桃小姐是打算把廬山真面目留在那個時候。」

「正是,那樣才顯得有誠意。」

「呵,有趣。」

這倒是讓閱女無數的陳子河好奇了,「可我既然來了,就把我的誠意,都一一告之小姐。」

「您請講。」

「花山溫泉就像個待嫁的女人,有姿色有籌碼,所以她可以挑選夫婿,並不是因為失去了父母,而被迫委身於人,我這樣的形容,可還準確。」

「陳公子博學,準確而有文采,讓人一聽就懂。」

這的確是如今花山溫泉的局面,是有些難,有許慕白的擠壓,必須要找到靠山,來對抗許慕白,但找靠山不是走投無路的落魄投靠,就像陳子河形容的那樣,這更像是挑選夫婿,而且有資格去挑。

「大家都是公平競爭,最後花落誰家,都要看桃小姐的決定,我不敢高看自己,所以只想用誠意打動,我的誠意,我想其他的競爭者,恐怕是付出不來的。」

他也故意賣關子。

屏風後的人,雖然看不見,但陳子河確定她一定好奇了。

頓了幾秒後,他大方的笑道:「桃小姐,我的誠意便是……娶你為妻。」

話音剛落,屏風後的人,足足沉默了半晌,這誠意實在是太誇張了,籌碼也太大了,換了誰都預料不到。

簡直是措手不及。

好一會,女孩才回話道:「多謝陳公子抬愛,這樣開玩笑的話,女孩一定會喜歡,可我現在不能和你調情。」

「不,你誤會了,我說的是實話,也是說話算話。」

「您……說的太誇張了。」

「並不誇張,利益上講,你是想有一個合適的背景,為你擋住許慕白的擠壓,但你又不想失去溫泉館的所有權,這樣的條件,大部分老闆不會同意,我說同意了,你又未必會相信,人心難測嘛,但結為夫妻,利益上的顧慮,你就可以徹底打消了,因為大家是一家人了。」

「如果是打消利益上顧慮,這樣的做法,不就是另一種表面工作嗎。」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陳子河露出自信的微笑,「結為夫妻,也是做真夫妻,不像許家的小女兒那樣,找了個假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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