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最後的溫馨,竟然發生在了小蝶的家裡,這是林寶沒有想到的。

他以為和老婆一起過年就很好了,可惜許家那人心隔肚皮的氣氛中,過年更像個名利場,尤其是對於私生女轉正的許霏霏來說,那份親情終究不夠濃。

兩室一廳的小屋裡,酒菜豐盛,暖洋洋的氣氛下,四個人推杯換盞的聊了起來,電視隨意的開著,卻只是當背景板。

「我好像很久沒吃餃子了……」

「是嗎,那快嘗嘗,我包了四種。」

「你們倆人,能吃完嗎。」

「幸好你來了呀。」

小蝶積極的給林寶夾了一口,她心存感激,「哥,謝謝你。」

「沒什麼,趕巧了。」

「就算是巧合,對我來說也很高興。」

小白沒太聽懂,問道:「你們倆怎麼兄妹相稱了。」

「義結金蘭。」

「那我算什麼。」她一雙純凈的眼睛,看向了林寶,「你有老婆了,我又不能是你妹妹。」

老黃吃的滿嘴油,插話道:「你不是他情人嗎,這還沒分配好位置?」

「你看,總管發話了,你就別問了。」

「滾,誰是你總管。」

小蝶見他們倆鬥嘴,忍不住捂嘴笑,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人一生都在尋找回家的路,而那個家,大概就是讓人放下所有煩惱和負擔,能肆無忌憚的地方吧。

小蝶不確定自己找到沒有,但此時此刻,她願意把身邊的人,當做新的家人。

隨後,伴隨著新年的鐘聲,四個人的年夜飯開始了。

小蝶的廚藝是很不錯的,父母死的早,這些她被迫學會了,也因為頗有天賦,自學了好手藝。

一向自誇廚藝的老黃,也頻頻稱讚,「寶啊,你收這乾妹妹穩賺不虧,既滿足了你妹控的心情,還能白賺個廚子。」

「黃哥,喝酒吧。」

「喲,小丫頭,這麼機靈,開始找我認親了。」

林寶笑而不語,論喝酒,他沒見過誰能喝過小蝶,連酒量豪爽的獅王,小蝶也陪過的,獅王自愧不如。

果然,一杯白酒下肚之後,老黃開始吐苦水了,和江柔這一年多感情多麼默契,又面臨多麼麻煩的阻礙,好像全天下就他一個苦情的人。

倒是一旁的小蝶,臉蛋酡紅,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依然有靈性,一點沒醉。

但林寶沒想到,小白的酒量那麼差。

半杯過後,她就暈乎乎的靠在她肩膀上了。

「妹妹,陪黃哥多喝點,我送小白去屋裡休息。」

「你和白姐姐不出來也行。」

「膽子越來越大了。」林寶摸著她的腦袋,她吐了吐舌頭。

扶著小白去了臥室,她意識模糊的勾著林寶的脖子,「原來喝酒是這樣啊……」

「你沒喝過?」

「沒味道,為什麼要喝啊。」她暈乎乎的躺下,還提醒林寶,不要碰她的頭髮。

「我知道,頭髮里有暗器,你不用二十四小時都帶在裡面吧。」

「我洗澡……都帶著。」

「小白,我們出來了。」林寶認真的看向她,本來就白如雪的臉蛋,因為醉酒變得粉撲撲,是少女般的可愛。

她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帶我出來的,你帶我吃了麻辣的火鍋。」

「就記得吃了。」

「還記得……」她軟綿綿的,身體使不出力氣,卻要抓著林寶的手,「我記得在鄉村的澡堂里。」

「好了,別說了。」

他一頭黑線,小白的記憶里,大概都是這樣不加修飾的原生態吧。

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起微笑,林寶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起什麼了,也許其他人都很難走進她的內心世界吧。

蓋上了被子,林寶在她身邊坐了一會,喝了白酒的小白很熱,睡衣睡褲從被窩裡丟了出來,她轉了個身,沉沉的睡去了。

這是唯一一個從斗獸場出來之後,沒有任何異常的人,她似乎是天生的白紙,不受任何陰暗面影響。

「新年給你個祝福吧,願你永遠這樣純真下去,晚安。」在粉白的臉蛋上親了一下,林寶出去了。

然而客廳里,氣氛熱鬧不過半小時,老黃就喝倒了。

林寶出來的時候,身材嬌小的軟妹子正費力的扶著虎背熊腰的老黃,累的小蝶連都漲紅了,「哥,快來幫我,他太重了。」

「我也抬不動他,就丟在沙發上吧。」

老黃被抬到了舊沙發上,然後小蝶主動收拾桌子,林寶看她一個人嬌小,忙前忙後的太辛苦,主動去幫忙。

「不用。」

「兩個人做更快。」

「真的不用。」她推開林寶,順勢擦了一下眼角,被林寶發現了,「丫頭,怎麼了……」

「沒什麼,太開心了……」

說著,她哇的一聲,突然哭了出來,放下碗筷,一把撲進林寶懷裡,「哥!謝謝你。」

「這有什麼謝的。」

「我想爸媽了。」

「那……那哭吧。」

名為團圓的晚飯,卻不能和家人團圓,很多年了,小蝶都是孤零零一個人過年,她也喜歡了那冷清氣氛的大年三十,可這一次林寶突然送來的溫馨,讓她溫暖的同時,情緒跟著觸動了。

壓抑了幾年,她還是忍不住想爸媽。

廚房裡,少女抱住林寶,用哭聲結束三十的夜晚,那不是悲傷,更多的是一種溫馨過後的宣洩。

林寶不會安慰人,就這樣任由她哭著,一路把軟妹子抱進了次臥,次臥沒有床,只能打地鋪睡。

哭累的小蝶,就這麼躺在他懷裡,也有些疲倦了,「哥,沙發被占了,你晚上睡這裡嗎。」

「隨意吧,我在哪都無所謂,當年在你黃哥的網吧里,還住了好長時間呢。」

「我陪你吧。」

「不用,你去主臥。」

「白姐姐睡覺總擠我。」

「她比你還慘,爹媽都沒見過,就被當機器養大。」

「沒擁有過就沒有痛苦,失去了才是痛苦。」

「你也懂大道理了。」

「我本來就懂。」

兩人聊著聊著,時間就進入了深夜,小蝶這裡可不是林寶的別墅,能二十四小時都溫暖如春,到了後半夜,屋子裡開始涼起來。

她縮著身體,和林寶一起躺在了地鋪上,當然,林寶不同意,但她不走。

「丫頭,我睡覺也不老實的。」

林寶總覺得這是小蝶家裡,他明目張胆的去和小白睡一床,不太好,無恥也不能無恥到妹妹家裡。

可小蝶卻沒有說話,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光芒。

「睏了?」

她還是沒說話,小手突然伸了出去,抓住了林寶那粗糙像石頭一樣的手,因為喝了不少白酒,她的手很燙。

燙的林寶愣住了,「丫頭……」

「為什麼不呢。」

咚的一聲,林寶腦袋了巧了撞鐘。

什麼叫為什麼不?

小蝶的話,看似含蓄,可對於他們倆說,已經說的很直白了,為什麼不?

她依舊平靜的眨著大眼睛,不逃避,不拒絕,似乎在等待著林寶的回答。

他愣了一會,「別鬧了,你哥哥我的自律性很差,你還不了解嗎。」

小蝶噗嗤一聲笑了,「是很差,我要叫嫂子的人,恐怕要四五個了。」

「那你還胡鬧。」

「不是胡鬧。」她語氣又恢復平靜,「只是覺得你對我就很自律。」

林寶鬆開了她滾燙的手,乾脆把她的頭抱在懷裡,「既然可以當妹妹,何必給我們兩個添煩惱呢。」

小蝶蹭了蹭他的肩膀,「好……謝謝哥哥陪我過年。」

「別告訴你嫂子今晚我在這。」

「哪個嫂子。」

「胡鬧,就一個。」

少女嘻嘻的笑了,躺在寬厚的懷裡,睡了一個安穩的跨年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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