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辣媽意外的出現,讓林寶完全想不到。

他不知道昏迷的時候,祝小涼就來過一次了。

女孩雙眼含笑,背著書包走到他面前,「我帶女兒來看你了。」

「什麼?哪呢。」

「在這裡。」

祝小涼放下書包,從裡面抱出了一個嬰兒,把林寶驚的目瞪口呆,立刻責怪道:「你幹嘛,書包里裝孩子,你也不好憋壞了女兒。」

「你……在和我發火?」

「怎麼,不行嗎,有你這麼帶孩子的嗎。」林寶皺眉批評,一把抱住女兒,生怕孩子著涼,還放進了被窩裡,突然又怕病房裡細菌太多,孩子染病,趕緊還給孩子媽媽。

一系列的動作,讓祝小涼漸漸笑開了眼,「我還以為你從來不在乎女兒呢。」

林寶愣了一下,自從她把女兒帶回來之後,自己好像……從來沒表現過太在乎。

撓著頭,慚愧的笑了,「對不起,我以前關心不夠,其實我心裡一直挂念小貓兒呢,就是不敢說。」

「為什麼不敢說。」

「我盡不到做父親的責任,就不敢釋放太多父愛,怕到時候自己矛盾。」

「你已經活的很矛盾了,何必把情緒帶到孩子身上,她是無辜的,該給的,你就大大方方的給,有問題了,我們倆一起解決,責任是我們倆的,我不會全都丟給你。」

她把女兒送到林寶懷裡,「親一下寶寶。」

「我……」

「你是皮外傷,又不是感冒,怕什麼。」

林寶嘿嘿的笑了,一直到現在,他才突然有了做爸爸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這一天裡,來的女人們,給的溫馨太多了,讓他心裡柔和。

「她會叫爸爸了。」

「真的?」

林寶驚的瞪大眼睛,「天才嗎,才一歲就會了。」

「那天真的叫了。」祝小涼也撓著頭,害羞的鑽進被窩裡,「她模模糊糊的說了爸爸,我一著急,就給你打了電話,誰知道會有後來的事。」

「沒事,早晚還會再叫,辛苦你了。」

「你心裡有女兒就好。」

她抬起冰涼的小腳丫,送到了林寶懷裡,笑眯眯道:「給我暖一暖。」

「你穿的太少了吧。」

「冬天裡,哪個女孩子會穿的厚。」

好吧,這句不講道理的話,也是一種道理,不服不行。

病床上,三口之家擠在一個被窩裡取暖,小貓兒居然很聽話的不哭不鬧,就那麼呆呆的看著爸爸,有點好奇,有點熟悉。

粉嫩的嬰兒臉蛋,被林寶摸了好幾次,遭來貓媽媽的嗔怪,小孩子的臉太嫩,不能亂摸,會傷到皮膚的。

林寶很驚訝,她會大膽到把孩子都帶到病房裡,這事保密性極高,根本不敢讓他們倆之外的人知道。

大概神偷都是藝高人膽大吧。

她沒停留太久,半個小時之後,就帶著孩子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那時候林寶已經抱著女兒睡著了。

她是第一次見到父女倆一起睡覺的樣子,很欣慰,也很甜。

……

年初四,依然是新年的氣氛里。

在年初一發生的事,雖然很低調,但林寶住院的事,不是密不透風的。

陳子河當然會知道,修羅的出現,就是他派過去的,目的就是拱火,主謀釣魚林老大的是大豹小豹,那倆人不是他手下,最後林寶有什麼閃失,他也可以推掉第一責任,輪不到拳場找他報仇。

而修羅的拱火,目的也很簡單,不能取名,只做騷擾。其他的,隨他發揮。

陳子河大概沒想到,修羅的自由發揮,居然是想刺激得林寶精神崩潰,這手段可太高級了。

他非常滿意,支持修羅繼續這樣做。

林寶受傷住院了,他便趁機開始自己的事。

溫泉館的桃可兒,拒絕了聯姻,讓陳家的計劃落空了,但事情也沒開始,不算什麼損失,陳子河有信心,繼續拿下這位和服公主。

聯姻不成,不代表合作談不成。

他在年初四就拜訪了溫泉館。

這個時間段,正是聯絡的好時機,曲洋急的不行,百樂城來了,林寶為什麼還不來,他甚至電話聯繫不到林老大。

因為林寶的電話被沒收了,許霏霏也不偷看,直接關機,什麼大事小事,林寶的身心健康才是最大的事。

百樂城在繼續實施擴大的計劃,想抓住機遇,完成野心。

三家之一的風月館,卻從年前開始就毫無動靜,低調的不問世事。

這裡新年的氣氛並不高,主要是秦瀟湘沒心情了,過了一個沒滋沒味的新年,初四的下午,她正坐在長椅上閉目養神,珍珠回來了。

「怎麼樣?」

「確定了,林寶受了傷,在住院。」

「誰做的。」

「估計不止一伙人,可能是聯合暗算他。」

「他也太不小心了。」秦瀟湘略表失望,他心中對林寶的評價,雖然不夠一流,但論腦子,和她有來有回了幾次,還一句幹掉了杜山海,登頂袁家,這足夠成為一方之雄的腦子了。

為什麼後來的林寶,頻頻失誤。

是從哪裡開始出問題的,她思索著。

「還有什麼事?」

珍珠猶豫了一會,選擇了沉默。

「想說就說。」

「大姐……新年了。」

「怎麼了?」

「我想……」

秦瀟湘閉上了眼睛,「你想……離開這裡嗎。」

珍珠立刻低下了頭,「對不起,大姐。」

「和你的相好一起走嗎。」

「嗯,他手受了重傷,恐怕是一輩子殘廢,他不會再做殺手了。」

「你們倆是打算一起洗手不幹了。」

「是……沒能繼續陪著你,珍珠心裡有愧。」

「沒什麼。」

平靜又輕柔的一聲,似乎帶著一絲嘆息,珍珠抬起頭,卻看不出秦瀟湘的表情,她始終閉著雙眼。

「你選的沒錯,這裡不是一條陽光大道,這裡是女人的地獄,我為什麼很少放人走,是因為很多人並不是清醒的離開,但你現在是清醒的離開地獄,我准了。」

珍珠眼一熱,當即流下了眼淚,哽咽道:「可我覺得對不起大姐,蟲娘和花顏死了,年青一代也被趙悅折騰殘了,我這麼一走,您身邊就沒什麼信得過的人了,以後一定會很累。」

「不准哭。」

「姐!」

一聲姐,不再是上下級的關係,而是帶著姐妹般的親情。

秦瀟湘睜開了眼睛,嘴角掛起淡淡的微笑,「來吧,抱一下。」

珍珠大步走過去,一把抱住了秦瀟湘,「我不該這樣想的,不該這時候說走的。」

「不,你走的很對,蟲娘和花顏死了,說明這條路不好走,你找到了一個相好,能不嫌棄你,一起過下半輩子,比待在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要幸福得多了,走吧。」

那妖艷的臉蛋上,很多時候是一種無情,但此時卻溫柔得泛著柔光,她擦掉珍珠的眼淚,「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我一定答應。」

「帶紅袖和紅鶯一起走,當女兒也好,當妹妹也行,讓她們倆舒舒服服的活著,可能會給你添了點壓力,但我沒有幾個信得過的人了。」

「我一定!一定讓她們倆過的最好。」

「我該對你說聲謝謝的。」

這是她為大姐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這次的風波,死了太多無辜的人了,珍珠有些倦了,突然看透了很多,更沒有心情奢望大姐傳位給她,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突然很想要一個溫暖的被窩,也只要這點東西,有人肯給,有人不嫌棄,近在眼前的東西再不珍惜,她怕自己也會有一天死不瞑目。

她覺醒了,她想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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