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在這個時刻離奇的出現,直接嚇傻了林寶夫婦。

許青山的第一張牌,大概就是王炸。

面對林寶的震驚,小白並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許青山身後,默默的站在了一旁,在這一瞬間,林寶想到了無數種可能。

難道小白一開始就是許青山安排的人?用最大的偽裝,藏在了林寶身邊?那簡直太可怕了,根本沒人察覺過,她就成了林寶身邊最親密的範圍,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但隨即就被林寶否定了,因為他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答案。

「她……她殺了袁天淳。」

「果然沒讓我失望,你反應的很快。」許青山輕咳了一聲,「白奴自幼無父無母,很多人都以為是袁家收養了她,把她培養成斗獸場的打手,實際上……真正收養了白奴的人,是我。」

轟隆一聲,林寶的腦袋仿佛經歷了地震。

一切真相大白了。

幹掉袁天淳的幕後真兇,居然是許青山,這個劇透,實在是太大了。

之前建立的所有邏輯,瞬間崩塌了,積極要介入拳場,卻被拒之門外的許臨風,本來是第一個懷疑目標,後來又覺得秦瀟湘和陳子河也都有很大嫌疑,因為袁天淳一死,對他們倆都有利。尤其是秦瀟湘,還要挾過林寶,要他去幹掉袁天淳。

這才是一個順應利益關係的邏輯,可真相居然是完全不在邏輯之內的許青山。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當初袁天淳死的時候,只有身邊的幾個保鏢才有機會,不是我,那大機率就是小白了……」

「可她忠誠,她做到了對袁家的忠誠,從斗獸場挑選出的高手,袁家人最不願意懷疑她,成了她最好的偽裝。」

知道了這個答案,林寶後背在冒冷汗,一開場就感覺要輸了。

「你……你命令我去阻止許臨風,自己又派人暗殺了袁天淳,兩件事背道而馳,你到底在計劃什麼?」

所有混亂的開始,就是袁天淳的死亡,而按下這個開關的人,居然是最沒有嫌疑,遠在千里之外的許青山。

「問的好。」老人慢吞吞的喝了口水,「袁家的一切,並不是袁家的,那是四大家族一起完成的基業,袁天淳卻想獨吞,我和你爺爺思考了十幾年,到底怎麼做,才能一手擁有許家的光明生意,另一手又能握住拳場的利益。」

「什麼!」這下許霏霏坐不住了,她瞪大眼睛,「爸,你在說什麼!」

「還不夠清楚嗎,許家……並沒有放棄拳場利益。」

「你……你騙了我們!」

「沒錯。」

全特麼是假的,許青山和許三福說要洗白上岸,告別許家發家的黑歷史,和拳場徹底劃清界限,全是假的……

許霏霏驚的說不出話了。

「袁天淳的生意越做越好,也越來越強硬,他必須死,而這個時候,剛好你大哥要插手拳場,我就順水推舟,想用車禍一舉解決到父子二人,沒想到那老傢伙命大,躲過了一劫,於是我就安排白奴進了袁家,做了他的保鏢。」

他點上一支煙,咳嗽的聲音更大了,卻在用力的吸了一口,仿佛在細細的品味,「其實我是反對你大哥介入的,這件事並沒有騙你,許家的生意做的順風順水,何必要和不黑不白,如果他真的成功了,那也證明他手段夠狠,吃得下那口飯,許家不黑不白,也不是不能接受。」

說著,許青山看向了林寶,露出一絲微笑,「可凡事不能一條路走到黑,我和你爺爺都習慣多下幾個籌碼,多幾種獲勝的可能。」

「你就選中我了……」

「你很出色,你做許家的入贅女婿,做的面面俱到,居然在夾縫中博出一條路來,獲得了霏霏的絕對信任,這是你天生的本領,適者生存,你懂得在任何環境下,尋找最適合生存下去的方法。」

林寶茫然的笑了,「讓我阻止許臨風是假,袁家內鬥中多一個許家的籌碼才是真。」

「你錯了,讓你阻止臨風也是真,你覺得自相矛盾?我覺得並沒有問題,你和臨風針鋒相對,就是我需要的局面,誰才能磨礪出最鋒利的寶劍,誰就是勝者,而無論是誰,贏家都是我許家!」

突然的冷峻,讓許青山風燭殘年的身體,陡然多了巨大的威嚴,仿佛看不到他的臉,他變得很高很高……

他抽了一口煙,冷冷道:「而現在,我和你爺爺曾幻想的最好局面,在你林寶的幫助下,實現了。」

「什麼最好。」

「拳場如今和許家再無任何關係,但依然是我許家利益的一部分。」

拳場是林寶的,但林寶和許霏霏是夫妻,真夫妻那種,在所有人看來是極小機率的事件,卻讓他們倆發生了。

也就是說,許家真正的實現了,一手掌握生意,一手掌握拳場,而且二者用一個微妙的關係聯繫在一起,可以說許家徹底乾淨了,因為毫無利益瓜葛,包括許霏霏的生意和資金,都和林寶沒有牽扯。但利益的從屬關係上,拳場又在背後刻了一個許字,拳場的夫人姓許。

林寶驚了,連額頭上都流出了汗,這許青山完全是一個老妖怪,秦瀟湘都未必是他對手……

「我和你爺爺研究了許多年,最好的局面,就是讓拳場利益分離出去,讓許家乾淨徹底,又需要拳場利益依然是囊中之物。這情況太難實現,甚至過於理想主義了,沒想到在你的身上做到了。一手黑,一手白,你們夫妻分別掌握,我許家的輝煌,從這裡……才剛剛開始。」

房間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許霏霏和林寶,原本是「來勢洶洶」,有大段的話要和許青山談,可這開場的王炸,消滅了兩人所有氣勢,在老謀深算的父親面前,何止矮了一截。

夫妻二人沉默過後,孩子的哭聲適時的打斷了氣氛。

許霏霏立刻哄著小侄女,拿出奶瓶,嬰兒很快不哭了。

林寶也在這間歇鬆了口氣,「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能坐穩呢,還有風月館和百樂城兩家虎視眈眈,說不定哪天我也像袁天淳一樣暴斃,那你的白日夢不就破滅了,我現在可沒時間培養接班人。」

「我已經和秦瀟湘談過了,她不會威脅到你。」

「……」

「你目前真正的敵人,只有百樂城的陳子河,林寶,你要解決掉他,做真正的地下之王。」

「恐怕很難吧。」

「的確很難,這可能是實現我許家宏圖路上,最後一關,也是最難的一關,我也沒有太好的意見給你,我能幫你們的,大概只有這件事了。」他終於把目光投向了孩子,他的孫女。

許霏霏立刻注意到了,「爸,原來你知道我為什麼來。」

「你擔心你大哥礙眼,這時候去勾結陳子河。」

「他一定會這麼做的,他想負隅頑抗。」

「我可以幫你壓制住許臨風,讓他退出,但在這之前,你們倆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整個談話,完全變成了許青山的主場,這裡本來就是他的主場,林寶夫婦準備的一切,似乎都無效了,因為對面的人技高一籌。

他們倆隱隱覺得,接下來談的條件,恐怕還會是一個驚嚇,甚至比小白的出現,更驚訝。

只見許青山再度敲了敲拐杖,門第二次打開了,而這一次,站在門口的人,不是什麼大人物或者熟悉的人,而是穿著白衣的護士可心,負責全天候照顧林寶母親的人。

但當她進來之後,林寶隱約發現,可心的肚子怎麼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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