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狂的夜晚,仿佛染紅了月亮。
陳家豪宅里,上演了一出瘋狂的劇場,所有的賓客倒地之後,被一一抬走,這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手下們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公子要做什麼。
不一會,藍蝶從別墅里出來,在陳子河耳邊竊竊私語,他點點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今天的洗牌,開始了。」
同樣的月夜之下,一池霧氣騰騰的溫泉中,傳來鶯鶯燕燕的歡笑聲。
「霏霏,今晚林寶幾點回來,他說了嗎?」
「沒講。」
「怎麼沒人跟過去,小白不跟著,最起碼也要帶著小蝶呀。」
「只是參加個婚禮,他覺得沒必要。」
一旁的何婷婷好奇道,「是陳子河結婚了嗎?」
「你不知道吧,今晚結婚的人,是陳子河的爸爸。」
「他爸爸?」謝安琪從水中站了起來,「我聽說陳家的老爺子,有幾年沒露面了,有人謠傳他死了,也有人說他退隱不出,低調養老了,怎麼突然宣布娶媳婦了?一把年紀還要給陳子河找個後媽?」
「是陳子河給他爸爸安排的。」
「自己給自己找個後媽?」
這什麼操作?
安靜的桃可兒開口道:「這件事,我知道內情。」
「林寶和你說的?」
她立刻搖搖頭,這種惹別人吃醋的事,她可要立刻避嫌,「是我的消息網絡得知的,你們想知道嗎?很勁爆。」
幾個女孩互相看了看,立刻聚到桃可兒身邊,一番竊竊私語之後,哇的一聲,一起驚呼嬌喊。
「真的?那女孩是他初戀?瘋了吧。」
八卦永遠是促進女人團結的最佳方法,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聊起來,坐在另一邊的許霏霏,無奈的笑了笑,李曉婉遞給她一杯茶。
「曉婉姐不好奇嗎?」
她搖搖頭,「年紀大了,沒那麼多好奇心了。」
「你看,連我們心中的淑女媛媛,都過去湊熱鬧了。」
「年輕嘛,我當媽媽之前,也是這樣。」
許霏霏笑道:「可另一個孩子媽媽,好像沒那麼穩重。」
聚在那邊的祝小涼,也聽的格外入神,頻頻張嘴,一雙靈氣的大眼睛,正適合那八卦的場面。
今晚林寶不在,而昨晚大團圓的氣氛,似乎沒消化完,下午依次醒來的眾女,有些未盡興,於是謝安琪提議,大家一起來桃可兒這裡泡溫泉,也舒緩一下打鬧一晚的疲倦。
一家之主是許霏霏,但謝大小姐的地位近次於她,大家紛紛響應,吃過晚飯之後,一起來到了溫泉館,水池裡可謂風景飛出牆外,是罕見的女神齊聚,集體大秀身材,一副爭相鬥艷的畫面。
兩人正聊著,小白像個孩子一般,從水中緩緩的游過,好奇的問向許霏霏:「大家都說陳子河瘋了,什麼意思呀。」
「你不懂嗎。」許霏霏拉著她,自從父親戳穿了小白的身份後,一開始女神還是懷疑她的,但觀察過後,再加上林寶的解釋,她也發現了,這個出手狠厲的女保鏢,內心似乎只是個小女孩。
「他讓父親和自己曾經的女朋友……」說到這,許霏霏眼皮突然跳了一下,那敏感的神經,似乎被小白的提醒刺激到了。
李曉婉察覺了,問道:「霏霏,怎麼了?」
「曉婉姐,現在是幾點了?」
「快十一點了。」
「林寶八點鐘去的,三個小時了,是不是有點久了。」
「婚禮嘛,都是這樣啊,老黃結婚那次,還持續了一下午呢。」
許霏霏也不願意往壞處想,卻怎麼都避不開那不好的預感了,「陳子河做出這種神經質的舉動,到底是圖什麼?」
「他當年被程夢貞刺激到了,這件事大概讓他偏激的失去理智。」李曉婉從林寶的口中聽說了這件事的全部了,所以不是曉婉姐不八卦,是比其他女孩都提前得知了。
不過她的話剛說完,許霏霏雙眼更加凝重了,「失去理智了,誰又能清楚他會做什麼呢。」
「你……不要太多心,婚禮那麼多客人,他能做什麼呀。」
「我給林寶打個電話吧。」說著,許霏霏叫來了小蝶。
軟萌萌的丫頭,很招人喜歡,溫熱的泉水更讓她臉蛋紅撲撲的,許霏霏覺得她像是幼稚版的月玲,摸著頭說道:「你去給林寶打個電話,問問什麼時候回來,如果忙完了,直接來溫泉館。」
「好。」
小蝶起身拿起浴巾圍上,被一旁的謝安琪一把扯掉,調笑道:「這裡沒外人,穿什麼呀。」
丫頭害羞的跑了出去,引來身後一眾嫂子們的嬉笑。
這美好溫馨的一幕,卻與另一邊的癲狂截然相反。
陳家別墅里,混亂之後,管家指揮著傭人收拾殘局,陳子河一個人獨自坐在院落的中間,品著紅酒,仿佛是享受著一個人的世界,低聲喃喃自語。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暮成雪啊。李太白一定是個神仙吧,能寫出這麼仙氣的詩。」
「少爺。」
「說。」
「林寶和黃元已經關起來了。」
「有沒有驚擾到了夫人。」
「額……剛剛別墅里打鬥聲太大,稍微受到了驚嚇。」
「好吧,我去看看。」
金管家立刻接過酒杯,陳子河緩緩站起身,打了個響指,「讓那邊做事。」
「是。」
公子哥走進了別墅里,所有人傭人都下意識的避開他,明明臉上是溫和的微笑,可今晚的一切驚變,太過於瘋狂,讓人無法理解,有一種不寒而慄。
危險而琢磨不透的人最可怕,仿佛釋放著無名的惡。
傭人們此時都害怕了陳子河。
他微笑著穿過走廊,到了那件家主的臥室里,一把推開了門,高聲笑著:「洞房花燭夜,是我處理的不夠好,打擾了你們。」
「子河,你到底要做什麼……」
當眾把全場賓客全都放倒了,惡魔降臨?
「親手完成了你們倆的婚禮,我人生圓滿了,我很開心。」
他關上門,走到程夢貞面前,伸手輕撫著那聖潔的臉蛋,時間仿佛出現了錯覺,八年前,她就是這樣聖潔純真的出現在他面前,八年後,所有的純潔都在貪婪面前,被摧毀的一乾二淨。
「你還是那麼美,我眼裡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程夢貞抖了一下,「子河……剛剛婚禮的時候,少了一個步驟。」
「少了什麼?」
「交杯酒。」
「好像是哦,少一個步驟,怎麼能算完成呢,我必須讓你們圓滿。」說著,他立刻把桌上的酒倒進杯里,「這一步,只能我來代替。」
兩人深情看著對方,喝下了苦澀的交杯酒。
陳子河丟掉酒杯,攔住她的細腰,走到了窗前,「下一步該做什麼,你自己懂吧。」
「你瘋了嗎,你爸爸是癱瘓。」
「可這一步,我不能代替了。」
「子河……我寧願你活活打死我,別再這樣折磨我們倆了,可以嗎。」
「我沒有折磨,我在愛著你,所以我要拼盡全力的完成你的夢想,嫁入豪門。」
程夢貞痛苦的閉上雙眼,「你到底要怎樣,你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想知道嗎?睜開眼睛,我現在就告訴你。」
她緩緩睜開眼睛,卻瞬間捂著嘴,滿臉的驚恐,只見陳子河一隻手掐住了父親的脖子上,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嘎嘣。
一聲脆響,程夢貞當即昏了過去。
「老頭子,親手送你上路,我才真正的圓滿了。」
今夜,殺父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