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心病狂的話,讓許霏霏無法理解。

今晚發生的一切,其實都無法讓人理解,陳子河的思路,已經跳脫成了精神病。

她眉頭緊皺,「想用危言聳聽嚇唬我?」

「我嚇唬你?你們兩個都落到我手裡了,任我宰割,我為什麼嚇唬你。」陳子河得意的笑著,那俊美的臉蛋,透著一股邪氣,「許霏霏,你不是很有手腕嗎,那就用的腦子猜猜,我今晚做這些,到底為了什麼?凡事總講一個邏輯,對吧。」

「呵,你今晚做的事,毫無邏輯。」

「說得好,沒有邏輯,就沒人猜得到我要做什麼。」他愉快的和許霏霏碰了一杯,「其實這麼多對手裡,我最欣賞的就是你,秦瀟湘那種無情無義的毒辣女人,並不值得推崇,拋棄人性,不折手段,這算什麼高明的本領。」

「我有什麼值得欣賞的。」

「你有人性,你有你的善良,你在你的道德規則之內,卻做到了打敗一個又一個對手,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相反,有這麼多規則和阻礙去做事,更難一些。」

「那多謝你了。」許霏霏跟著喝了一口酒。

陳子河似乎饒有興趣,「你憎恨你大哥,你覺得你母親的死,他是幕後兇手,但你並沒有對他置於死地的報仇,相反,許臨風卻動了殺心,把你丟到了孤島上,孰強孰弱,高下立判,就算現在他出局了,你還是給他留了那麼多後路,甚至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你很善良,你善良的擊敗了他。」

「你的二哥許慕白,看似有城府,卻自負又高傲,我不明白你用什麼方法讓他出局的,但是他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說明你手下留情了。你可知道,許慕白多次和我商量,要聯手殺了林寶,他也動了殺心,他犯規了。你的兩個哥哥都想用犯規的手段打敗你,說明他們在規則之內,已經不如你了。」

「你綁了我,我還要謝謝你的誇獎?」

「不客氣。」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

陳子河仰頭笑了笑,「有人搶劫,是為了錢財,有人殺人,是因為一時衝動的報復,有人卑鄙無恥,為了更快的上位,有人陷害朋友,是為了苟且利益,每一種惡的背後,都有不同的原因,而我……無規則,無目的,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前因後果,我只是想做惡,我想隨心所欲,我想幹掉我身後兩位忠心耿耿的保鏢,我就會幹掉,我想切了你的手指,我就立刻拔刀,最純粹的惡,從來不需要理由。」

恐怖的話,讓許霏霏聽的不寒而慄,暴躁的惡徒並不可怕,冷靜的瘋子才是不可理喻。

「聰明的許小姐,你現在明白我的想法了嗎。」

「陳子河……」

「所以,今晚我不會放過任何人,秦瀟湘已經死在我的手下了。」

「什麼……」

另一邊的地下室里,成功潛入敵營的李曉婉和小蝶,開始了下一步行動。

女孩摘下了項鍊,對著門的鎖,嘗試的撬開。

這是小蝶原本就會的手藝,當初秦瀟湘收下她,就是教會了她開鎖,秘密的送到林寶身邊,偷走林寶的帳本。

而她的開鎖工具,就是偽裝成身上的首飾,搜身的時候,並沒有被發現。

鎖很快就被打開了,但她沒急著開門,因為門外還有守衛,走廊里,可以說是重兵把守。

她身後的李曉婉,撩起長發,濃密的卷髮里,掉出了一顆有一顆黑色的小球,小蝶看完臉紅又尷尬,她還好奇,曉婉姐會把東高原地在哪帶進來,沒想到就藏在頭髮里……

李曉婉笑了,「你以為我和你一樣。」

「沒有……」

「這麼多,我怎麼可能藏在那。」

小蝶尷尬的不敢說話了。

「小蝶,這東西要怎麼用。」

「祝姐姐說扭一下,然後丟出去。」

「明白了。」李曉婉對著耳機說道:「我這邊準備好了。」

所有人都參與其中,甚至紛紛潛入豪宅中,各自分工不同,只有何婷婷的任務最簡單,她只需要在外面的車裡,看著監控來給大家引路。

也許是因為經歷過被杜山海綁架的事,那次她差點死了,也給何婷婷多了同情分,大家都不想她潛入豪宅,陷入危險。

這時候,朱顏帶著兩個女僕,走到了地下室走廊口,守衛立刻問道:「朱顏姐,你怎麼來了。」

「今晚殺的興起,心情好,這裡關的人,誰臉蛋漂亮,交給我來處理。」

「公子沒允許,我們不能隨便開門,你別為難我們。」

「瞧你嚇的,和你開玩笑的,我會對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感興趣嗎,如果有機會,我倒是想和那吳莎和顧生打一場,看那兩人就不痛快。」李媛媛有聲有色的模仿者,身後的兩個女僕低頭不語。

那手下攀談道:「他們倆從小就養在陳家,自以為比咱們高一等,得罪不起。」

「忠犬而已,有煙嗎。」

「有。」

那手下客氣的給朱顏點上煙,本來不抽煙的李媛媛,強忍著嗆人的味道,對著身後兩個女僕擺擺手,兩人拿出了一個茶壺和水杯。

「你雖然長的丑,可說話我喜歡,犒勞一下你們,別說是我帶來的。」

「這是……」

「今晚宴會的好茶,你們一輩子都未必能喝到。」

「謝謝朱顏姐。」

就這樣,兩個女僕依次給周圍的幾個人倒茶,朱顏則靠在門口,觀察著地下室的走廊,一條路三個出口,並沒有那麼難。

所有人都準備好了,等待著許霏霏的信號。

然而許霏霏卻在頂樓的辦公室里,被陳子河的話,驚的頭皮發麻。

一個純粹的瘋子,要釋放他那茫無目的的惡。

「陳子河,你想清楚後果了嗎。」

「後果?我為什麼要在意後果?我就是太在意結果了,所以活的畏手畏腳,被愛人出賣,被父親出賣,我為什麼還有猶猶豫豫?這陳家……關我屁事。」

瘋了……

許霏霏咬著嘴唇。

就在這時候,陳子河突然貼近了她,動作很曖昧,但並不是真的曖昧,而是他仔細看著許霏霏的大耳環,和這一身通勤制服完全不搭配,他的臉貼得更近了。

「原來這樣!」他突然扯下了許霏霏耳朵里藏的對講,「你果然聰明!」

「陳公子,你發現的太晚了。」

許霏霏嘴角一笑,袖子裡突然掉出兩個黑球,在頂樓的辦公室里,嘭的一聲炸開,爆出刺眼的白光,透過玻璃,猶如白晝。

掛在窗外的祝小涼立刻喊道:「安琪!就在現在!」

「收到。」

已經在電源旁等候的謝安琪,直接拉閘。

哄的一聲,整個陳家豪宅突然斷電,瞬間一片黑暗。

對講中所有女神一起喊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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