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曼……」

這名字說出來,立刻嚇傻了一車的人。

張秦的腦子都被炸成了漿糊,「什麼?這……這到底什麼意思?」

崔麗麗笑了笑,「聽不懂嗎?聽不懂,我就給你們詳細說說。」

煙霧繚繞的車裡,陰謀也娓娓道來。

「張秦,你也工作一年多了,作為一個男人,不該比女人更有大局觀的意識和見解嗎,你為什麼還沉浸在失戀那點屁事裡,整天死氣沉沉,怎麼了?沒女朋友了,你就活不成了?」

她譏諷的話,沒有激怒張秦,因為他終究意識到,這事似乎不是這麼簡單了。

掐滅了煙,崔麗麗又點上了一支,「半個月前,付欣這個瘋婆子被空降到人事部,來的時候在會議室里她就說了,公司人員臃腫,影響了實際利潤,有裁員的打算,大家人心惶惶,每天被那婆娘整,一點不敢反抗,好聽點說,這是整頓公司的紀律,其實就是在找機會開除幾個人。」

「這事我知道……」

「那你還沒反應過來嗎,這公司的老大是薛曼,一個外來的人要開除她自己人,斷了她的手臂,她能接受嗎?」

張秦愣住了,公司的事情,他確實關注的太少,原來主管和人事在鬥法呢。

「薛曼不接受,付欣是集團上面派下來的,她又不能不配合,然後……」

「我就成了炮灰?」張秦打斷道。

「沒錯,本來你就工作平平,也不是薛曼的心腹,一個雞肋的小人物,可有可無,乾脆拿你開刀,給人事一點面子,你之後還會再開除幾個,薛曼保住自己的勢力,人事也好回去交差,井水不犯河水,和和氣氣的完成這件事。」

崔麗麗幾乎把內部的事情全說出來了。

但林寶疑惑道:「想裁員就裁掉唄,這事需要搞這麼多手腳,還要栽贓造謠來解決一個小員工,不至於吧。」

「黑狐的網紅行業,收入很好,正在上升階段,這時候大搞裁員,會傷了士氣,薛曼也不可能這麼下手,搞壞了自己的團隊,隔壁的豆芽正和我競爭呢,必須找個由頭。」

「好吧……女人心機多呀。」

張秦被震驚的啞口無言,自己就這麼成炮灰了,被薛曼和崔麗麗合夥算計了。想起前幾天,薛曼還溫和的安慰他,說什麼離開之後,替他推介工作,自己還有點感激,原來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這幫女人騙人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會演。

一旁的林寶,也半天沒說出話來,因為這事超出他想像了,他調查結束之後,一開始還不是很穩,因為時間緊迫,只能拿崔麗麗的私生活威脅她,要她配合。

林寶以為,這件事就是崔麗麗惡女使壞,把張秦陷害了,導致他被開除,沒想到……這背後居然是公司的內鬥。

他撓著頭,「照你這麼說,找薛曼也沒用了呀,事是她主使的,她怎麼可能揭穿自己,替張秦伸冤,她巴不得張秦被開除,好讓人事儘快回去交差。」

「沒錯。」

林寶突然壞笑道:「催小姐,那你接著說呀,有什麼辦法替張秦解圍。」

崔麗麗也還以微笑,「我自揭老底,就不怕繼續說下去,但是張秦你要考慮好,離開這裡,也不過是換個工作,遠離是非,如果非要留下來,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我可不敢保證是好是壞。」

態度留給了張秦。

公司的內鬥,他是無名小卒,走了也就走了。

可今晚的委屈,已經點燃了老實人的情緒,他再不宣洩出來,恐怕要憋一輩子,「走?我走尼瑪,莫名其妙給我打上變態的標籤,憑什麼我現在就走,反正也沒什麼好日子了,我偏不走,我看看這裡的妖魔鬼怪都是什麼下場,你接著說。」

「呵,不成熟的男人,總是在意那點可憐的尊嚴,你前女友拋棄你,還沒給你成長嗎。」她冷冷的嘲笑著。

「你為什麼知道他的事?」

「公司里很多事我都知道,誰讓我人緣最好呢。」她得意的語氣,絲毫不在意自己被威脅,「你想留下來,辦法不是沒有,很簡單,明天你去找薛曼,就說你已經掌握了她貪污公司利潤的證據。」

「什麼?」

又一條勁爆的消息。

「還想不通嗎?集團為什麼派人下來?不就是懷疑公司的利潤有假,懷疑薛曼中飽私囊,但苦於沒有證據,打算用裁員的手段,削弱薛曼在黑狐的勢力,人事是第一輪,估計以後還會派人來占據重要職位,來制衡薛曼。」

「公司里到底什麼亂七八糟的!」張秦聽的應接不暇。

「所以說,你就是個不成熟的男人,一個職場小白,活該你要成為炮灰。」

「滾!薛曼這老狐狸,我會找她報復!你也別想過的好。」

「呵,借你吉言,我把這些都抖落出來了,已經出賣薛曼了。」

「是啊,你們倆是穿一條褲子的!合謀陷害了我。」

「好了好了,兩位別激動,這不是鬥嘴的時候。」林寶拉開了兩人,示意夜叉開車走。

離開了沿海公路,先把張秦送下了車,讓他消化一些今晚的情緒。

在今晚之前,他是內鬥下犧牲的無名小卒,大不了重新開始,但今晚過後,無名小卒要捲入公司的內鬥之中了。

隨後,車裡只剩下三人的時候,林寶坐到了崔麗麗身邊,輕輕一聞就知道,她用的香水不簡單。

家裡的女神們,早已給他養成了靈敏的嗅覺。

「這位先生,不露臉就算了,留個名字吧。」

「姓林。」

「林先生,你有事問我?」

「幫薛曼貪下公司利潤的人,就是你吧,你是公司里的財務。」

「還是你聰明,張秦那木頭腦子,一點沒反應過來。」

「那你出賣了薛曼,不怕自身難保。」

「一條船上的,誰怕誰呢。」她眯眼笑著,「我好不容易釣到一條大魚,那可是關乎我未來的錦衣玉食,要是被你給毀了……」

「這不是沒毀嗎,嫁入豪門誰不想呢。」

和這種心機婊相處,林寶反而遊刃有餘,一點沒壓力,這……也是秦瀟湘給他養成的「好習慣」,你這條毒蛇,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他嘆了口氣,「不兜圈子了,給點實在的。」

「我會給你一個銀行帳戶,那是薛曼中飽私囊的秘密儲蓄,明天你讓張秦拿這個去談,薛曼就會老實下來,談成什麼樣,那就是你的事了。」

說著,她叫停了車,自己下車了,回頭對林寶擺擺手,「張秦這倒霉蛋,居然走了狗屎運,找到高人相助了,但願你們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不擔心你自己?」

「我?我無所謂了,我要釣大魚。」

夜晚,路燈通明,把崔麗麗的影子拉的很長,她點上一支煙,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裡,林寶給她的壓力是前所未有的,仿佛什麼都躲不過那男人的雙眼,像兇狠的捕食者一樣,永遠能發現獵物的弱點。

他笑眯眯的說出每一句話,都暗藏著步步緊逼,讓她退無可退,把老底都交代的差不多了。

強裝了這麼久,她險些撐不住,後背已經出汗濕透了。

哪來的這種人,太恐怖了。

而另一邊,回去的林寶,發現自己接的第一單,似乎就捅了簍子。

呵呵,我特麼真是瘟疫體質,走到哪,哪裡出事。

剛回到公寓里,婷婷的視頻就打來了,他開心的接通,就看見了久違的小情人,「親愛的,想我嗎。」

「小狐狸,穿這麼多幹嘛。」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