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老闆約了一場友誼賽。

兩人一起穿過咖啡店,走到了後院裡。

這裡有一個小院子了,草坪乾乾淨淨,還有不少兒童玩具,是一個特意修出來的兒童區,給他孩子玩的。

「在兒童區肉搏?」

「剛好降低一下我們倆的暴力情緒。」

兩人邊說邊熱身,林寶誇他做到了真正的大隱於市,自己沒有做到真正的隱,所處的家庭和身邊的人依然是高調的群體。

而楚老闆則表示,很理解他那份難耐的心情。

「你也有過?」

「在特別苦悶或者焦慮的時候,會有,想用這種方式宣洩。」

林寶一聽,那不是自己心裡問題了,別人也有,心裡舒服多了。

清晨的太陽緩緩升起,陽光變得刺眼,兩人各自擺開架勢,眼神交匯間,一觸即發。

林寶一改防守反擊的習慣,突然主動出手,大力的踏出,地上的草坪被踩出了一個坑。

第一擊,居然是林寶不太擅長的腿功,大力的側踢,被楚南山精準的抓住腳腕,擋住了。

「你真的會擒拿。」

「我吹過的牛都是真的。」

隨即,林寶扭轉身體,掙脫了他,回身一記肘擊,撞向了對方的臉,這是林寶最擅長的,粗暴而有效的殺傷手段。

楚南山微微驚訝,身體後退一步,雙手突然以綿柔的力量托住林寶的手肘,然後向上一頂,就改變了林寶出力的方向。

卸招了?

多年鐵籠的殺戮下,林寶遇到的對手,大多都是玩命的硬碰硬,頭破血流幹掉對方,這種巧力卸招的人……根本沒遇到過。

他們那群野獸,都不認可這種打法,有風險,稍微判斷失准,就會沒命,所以沒人會用,也就沒能磨練出以柔克剛的路數,莽到底的殺了對手,才是鐵籠里的信條。

林寶驚了,第一次遇到這種對手,至剛至陽的爪功練習多年,讓他無法理解以柔克剛是什麼概念。

類似於秦瀟湘那蛇一樣的功夫?可又不完全像,秦瀟湘也會很強的鎖技,勒斷手腳,勒死對手,那也是力量的一種。

隨後,林寶的拳腳全都像打在了棉花上,紛紛被楚南山穩如泰山的出掌托開,全程原地不動。

他收招後退,「見識到了……」

「見識什麼了?」

「這才是以柔克剛吧。」

「你實戰經驗那麼豐富,滿身傷疤的人物,不知道這個?」

林寶搖搖頭,真沒見過,也許鐵籠里在殺戮這方面是花樣百出,但習武領域上,其實非常偏激,限制了林寶的視野,他也沒興趣拓展這方面的視野。

「好吧,也許我學的這個,有點機密,很多人不知道。」

「這叫啥呀?」

「陰陽手,額……你別告訴別人。」

「知道了。」

熱身結束,林寶的血液跟著沸騰起來,他乾脆脫了T恤,那兇悍的肌肉身體,和恐怖的傷疤,都足夠嚇到別人。

楚南山是斯文人,沒脫衣服,笑了笑,「來真的了?」

「打傷不賠錢。」

林寶神色冷下來,雙臂青筋暴起,蓄勢待發,五指也如刀一般聚力。這讓楚老闆瞬間警惕起來,這爪功到底強到什麼程度,他拭目以待。

突然!

草坪直接被林寶踏得飛起,人如猛獸,在烈日之下,突然飛撲過來,那恐怕的爆發力,楚南山突然懷疑,這傢伙沒練好腿功,是因為兩條腿都為身體爆發做準備。

快的來不及眨眼,劇烈的風聲衝到眼前,五爪仿佛要粉碎人整張臉。

楚南山猛的後退一步,衣領當即被抓破了,也剛好讓林寶的手指勾住了他的衣服,讓他退無可退,又被大力的拉了回去。

就在這時候,楚南山大吼一聲,衣服瞬間粉碎,也露出了全身的肌肉,他傷疤不多,但胸前兩道刀疤十分明顯。

兩個大男人,坦誠相見了。

林寶拿著破碎的衣服,笑道:「這次怎麼不用陰陽手了。」

「太快了,用不出來。」

快到來不及出手反擊,更來不及找到精準的位置托住他。

林寶的爆發力和攻擊性,已經練到了無法接招。

至少在楚南山的見識里,這傢伙真的是劍走偏鋒到極致了……怪是真的怪,怪到偏激,但偏激到這種程度,也是一種瘋魔境界吧……

他不知道,在斗獸場裡,為了生存的不折手段,那種恐怖的求生心裡,讓很多人都瘋魔了。

那裡就是一場大逃殺。

「老弟,這招太危險了,我建議降低點力道。」

「你怕受傷了?」

「我怕我的應激反應,造成我們倆的兩敗俱傷,都是有家有室的,今天是友誼賽嘛。」

「你說的對。」

林寶當然懂,只不過他出手習慣中,沒有收著打的概念,動手了就要往死里搞,否則鐵籠里死的人就是自己了,這種不懂克制的出手,似乎也容易加速他狂躁的情緒。

他突然懂了……人格的分裂,也是這種情緒造成的吧,而且有重大因素。

「我試試。」

楚南山也發現了,「你不懂收力?」

「恩……我去年的時候,陪女朋友在片場,和一個武行交手過,娛樂的,結果當時人家都懂收力,我不懂,差點給人家傷到了,幸好沒事。」

「你這是什麼習慣,你師父沒教過你?」

「我師父?」林寶笑了,教他爪功的人,姓什麼他都不知道。

他抖了抖手臂,示意對方再來。

但這一次,他學壞了。

他假裝爪功出手,楚南山謹慎應對間,突然變成了出腿,一腳下劈過來,驚的他來不及反應,側身躲開。

結果勢大力沉的一腳,瞬間砸壞了身後的兒童滑梯,劈成碎裂不堪。

他捂著頭,「我靠,我兩萬多給女兒買的。」

「我賠……」

然後就不小心變成了破壞模式。

林寶接連打壞了兒童鞦韆,和一個兒童籃球架,這還沒打完呢,前前後後要賠十萬了。

他氣道:「你是不是訛我呀,故意選這地方,幫你女兒換套新的玩具。」

「誤會呀,我就能找到這麼一個隱秘地方,咱總不能去大學操場裡打吧。」

林寶氣的腦殼疼,那焦慮的情緒,逐漸急躁起來,楚南山發現了他的變化,那感覺很不可控,像一頭摸不清情緒的野獸,這不是好事。

他正要說什麼,林寶的拳腳已經招呼過來。

雖然拳腳上,林寶沒有成體系的學,但多年的殺戮經驗,出手十分的有威脅,甚至有些自成體系,處處都是要害和殺招。

讓楚南山不敢有一絲大意,甚至有些佩服,野路子也是野出套路來。

就在兩人肉搏激烈的時候,烈日讓他們汗水遍布。

門口突然傳來嬌滴滴的一聲:「爸爸!」

「恩?」

楚南山立刻走神了,被林寶抓住手臂,直接放倒,一個標準的制伏。

「我贏了嗷。」

「什麼鬼,這能算你贏?」

「咱們可沒定偷襲不算贏。」

這時候,門口的女兒看著自己的兒童樂園被砸壞,哇的一聲哭了。

「行,算你贏了。」楚南山掙脫林寶,跑去抱住女兒。

林寶慚愧的笑了,「雖然贏的不光彩,但我今天必須贏。」

「咋了?」

「我們的賭注,你輸了的話,我一年之內來這裡吃飯不要錢,我改一下吧,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