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要求陪同旅行,雲千嵐知道自己不是來當司機的,免不了被折騰。

眼看著陰雨天變黑,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房間裡,滿身肌肉的男人端坐在椅子上,裹著浴巾的雲千嵐在看著他腦後的傷,「別亂動。」

「你也別亂動,那裡可能是淤血。」

「你知道情況的嚴重,還不肯去醫院。」

「我需要它。」他狡猾的笑著。

情況,雲千嵐已經心知肚明了。

為什麼睡醒了還沒恢復,因為腦後的傷在持續陣痛著,也持續刺激著林寶的身體,導致青龍人格獲得了活躍的機會。

如果沒有其他原因,那腦後消腫之後,可能這次就結束了。他還是有時間限制的,並沒有真的奪得主動權。

查看了傷處之後,雲千嵐給他擦了些消腫的藥,這一點青龍也同意了,雖然這個傷給了他機會,但不治好留下後遺症,損失的也是他。

他回頭抱住雲千嵐,讓她呀的一聲,無奈的笑道:「你不知疲倦,我沒你那副鐵人身體。」

「你為什麼不怕我。」

「哪有醫生會怕病人的。」她輕輕推開林寶,「吃也吃過了,讓我休息一會吧。」

「我陪你。」

長腿御姐,直接被他抱回床上,兩人躺在被窩裡依偎著,像一對成熟男女的相處氣氛,雲千嵐的成熟和冷漠,是很難看到什麼情緒的,她天生涼薄。

「我一直記得你,大概是記得你這張臉。」

她平靜的笑了,「因為漂亮?」

「不是,是你很少有情緒,你隱藏的也很深。」

「我從不隱藏,而是我天生這樣,你以為你睡了我,是占了便宜,那你就錯了,你的大男子主義在我這裡行不通。」

林寶冷笑一聲,嗅著她濕漉漉的頭髮,「那我是給你當牛使喚了。」

「也許吧,剛剛我很滿意,謝謝你了。」

「不客氣,隨時可以為你效勞。」

「林寶,我們倆都是無情無義的人,我不在乎家人的親情,你也不在乎任何人的感情,我朋友曾說過我這樣也是一種自私,所以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

「然後呢?」

「你的自私,最好有一個前提。」雲千嵐摸著他的臉,大方的送上一吻,「不要傷害自己和另一個你,否則你連自私的機會都沒有了,不要以為你醒來,就能怎麼樣,你們倆兩敗俱傷,就是一起變成失控的精神病。」

青龍陰暗的眼裡,閃過一絲欣喜,這女人有趣,很有趣,不僅不怕他,還敢和他保持曖昧的節奏里,來勸說他該妥協什麼。

「雲醫生,如果我每次醒來,都需要你,你會同意嗎。」

雲千嵐眨了眨眼,「好,你接受我的提議了?」

「我可以考慮。」

「算你還有腦子。」她軟軟的靠在結實的肩膀上,「那這次我就好好陪你旅行,想怎麼玩隨你,也當做給我休假了。」

敢和野獸同行,還當做休假。

也許只有雲千嵐這種性格才能做得出來,麻木枯燥的生活,讓她嚮往著一次驚險,或者一次特殊體驗。

曾經和林寶玩過一次盲人生活,那就是她內心對打破枯燥的嘗試,否則她也不確定自己這麼麻木下去,會變成什麼樣。

而這次,似乎和野獸的遊戲,讓她在驚險中,得到了一種享受。

感情,她不需要。但這種沒有感情的危險關係,正中了她的想法。

兩人互相看了看,眼裡傳遞著信號。

成熟男女都懂,一起笑了笑,關了燈。

另一邊,一夜太平的小白二人,如實和許霏霏彙報了這次發生的情況,結果當然是有些擔憂。

許霏霏遠在上寧,有心無力,如今又兼顧女兒,幸好雲千嵐的手機始終保持聯絡,證明林寶雖然沒恢復,但情況被她穩定的很好。

具體發生什麼了,她們不得而知。

於是,許霏霏下令,該換人了。

小白的時間也到了,這次的麻煩是一夥來路不明的神偷,當然都下意識的想到祝小涼了。

合情合理的輪換,小白同意了,只不過她希望繼續留下來,多一個幫手沒什麼不好。

但許霏霏給了她一個新的任務,小白欣然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外面的雨終於停了。

陽光明媚,南方海邊的天氣,風和日麗才是日常。

溫暖的光芒照進房間裡,卻傳來咿咿呀呀的痛喊。

「你別亂動,我按摩很專業的。」

「你個白痴,你手上力氣多大自己不知道嗎,我是女人哎,憐香惜玉不懂嗎。」

這是很多人無法想像的一幕,雲千嵐趴在床上,惡獸青龍居然在給她舒活筋骨,她降服野獸了嗎。

也許沒有,但兩個無情無義的人,似乎達成了同一頻道的交流狀態,反而有了奇怪的和諧。

過於疲倦的雲千嵐,醒來後也沒有休息好,林寶為了不影響今天的出遊,便主動給她按摩。

說實話,長期斗獸場的鬥士,都有一套自己的按摩經驗,水平也都不錯。

幾分鐘後,御姐的長腿得到了舒展,她勾著腳丫,「還不錯,沒那麼累了。」

「你是長期不運動,突然走那麼多路,筋骨不受力。」

「我坐辦公室看病人的,哪有太多時間運動。」

「以後我醒來就找你,有的是辦法給你運動。」

「流氓。」她腳丫踢著林寶的臉,「還不回隔壁,待會那女孩醒了,懷疑我們倆,你怎麼交代。」

「呵,你看出來了。」

「她明顯不知道你是誰。」

雲千嵐只是懶得管別人的事,不想點破,「回去吧。」

「晚上我會來找你。」

「怎麼,你真打算吃兩個。」

「不可以嗎。」

好吧,青龍人格是沒什麼道德感的,占一個便宜和兩個沒區別。

他回到隔壁,方楚楚還沒醒來,一夜的好夢,讓她流了口水,睡的很甜,林寶的惡念又被制止了,只是伸手緩緩撩起她耳邊的長髮,默默的欣賞了一會。

她明明認識的是林寶,現在卻讓青龍摘了桃子,這感覺很痛快,一種作惡的痛快。可轉瞬一想,青龍就陷入了一種複雜的心情中。

這麼單純的上當了?還是她喜歡的人,就是青龍呢。

一個惡人,是不會相信自己會被愛的。

他搖搖頭笑了,手突然被抱住,發現方楚楚已經醒了,懶洋洋的躺在他手上,「你在笑什麼,不准笑我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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