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這個誓言不能發。

前邊的不求都是障眼法,後邊的才是重點。

如果發誓了,那你就要保著他們兩個貨。

把這兩個貨,放在第一位,否則就算是違約。

這兩個貨,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燈,絕對拖你後腿。」

小孫還是一如既往的,第一時間站在蔡根的利益出發,去看待問題,深得蔡根心。

只是沒有控制音量,無論是普羅還是洛基聽得一清二楚,氣氛稍微有點尷尬。

「主人,我也覺得不能」

嘯天貓的話還沒說完,玩具熊就著急表態了。

「蔡老闆,絕對不和他們扯犢子。

我們跟在你身邊,可是保著必死的決心。

我們誰也不會自大到認為能夠與你拚命硬。

他們憑什麼,可以與你共存到永遠?

我們沒有資格,他們同樣沒有。

如果你給他們這個殊榮,讓我們怎麼想?」

玩具熊說的相當客觀,雖然話有點生硬,而且直白。

蔡根覺得玩具熊站在自身的角度來說,也是沒毛病。

這就是涉及到某種平衡了。

比如,親疏遠近。

比如,一碗水端平。

全都是精細活,蔡根不是很擅長。

段曉紅總是能另闢蹊徑,給蔡根驚喜。

「阿熊啊,誰逼你來了?

你這番話,有道德綁架菜幫子的嫌疑。

不過萬幸,他沒啥道德,你也綁架不了。

我覺得吧,這個事不用想太複雜,也不用想得那麼重要。

從專業的心學角度分析,起誓發願都是扯犢子。

實際情況往往大相逕庭,發於本心的行為才是真實的,違心的尊從與違約同等。

所以啊,菜幫子,我覺得發誓可以,結拜也可以。

不過,把我們全都帶上吧。

不需要管我們的排名,我們也不參與結拜,只需要你在起誓發願階段帶上我們就行。

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順帶手的事情。

而且,以後違約的時候,大家也不會太意外,或者挑你理,人多了習慣就好了。

你看咋樣?

死肥豬,你把誓言群發一下,一會咱們集體參與。」

這特麼不是添亂嗎?

自己憑什麼要承擔起這麼多人的命運啊?

不是說,作為夥伴,就能雙手沾滿他們的血。

也不是說,作為夥伴,就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眼前。

心裡想的準則是一回事,起誓發願說出來是另一回事。

蔡根有點牴觸,覺得不合理,自己終究是被綁架了。

沒想到,段曉紅的提議,竟然受到了石火珠的支持。

趕緊群發了誓言,然後傻傻的問出。

「我已經群發了,一會誰起個頭。

我覺得,咱們還是有點儀式感比較好。

整齊一些,顯得更鄭重,也更嚴肅。

對了,紅姐,你還有黃紙嗎?

咱們是不是人手一張啊?

也算是個證明,就當是門票吧。

還有啥其他講究嗎?

如果非要排名的話,我當老嘎達就行。

一般老嘎達比較吃香。

只是大爺爺他們這份輩分就亂套了。

難道各論各的嗎?」

「阿珠,你冷靜點,克制一下。

這麼興奮幹啥啊?

難道終於找到上升通道了嗎?

你想想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祖上,也不差。

沒必要非得依靠外人給你背書。」

蔡根看石火珠那咋咋呼呼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妄圖提醒石火珠,不要那麼沒價錢。

誰想到,石火珠竟然很坦誠。

「蔡老闆,其實我已經考慮過了。

我確實高攀了,無論我祖上是什麼血脈,與普羅和洛基拜把子,我已經算是火出圈了,妥妥的光宗耀祖,滿滿的幸福。」

哎呀我去,蔡根實在聽不了,剛想下決斷,王苟勝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來了。

「蔡根,我覺得這是個坑。」

嗯?

蔡根抬起了眼皮,看向了一直沉默,沒啥存在感的王苟勝,又看了看角落裡拿著燃燒黃紙的洛基,也不知道啥黃紙,那麼勁燒,就是一直不滅。

剛才大家說什麼,洛基都面色如常,唯獨王苟勝開口之後,他認真的盯住了王苟勝,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王苟勝也和洛基對視,絲毫不退讓。

「蔡根,結合我這些年吃虧上當的經歷來說,這個誓言就是個坑。

前置條件不重要,後置的訴求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懲罰。

按道理來說,以前騙我的人,起誓發願的時候,對於懲罰都會心存畏懼,畢竟舉頭三尺有神明。

即使註定要欺騙我,發誓說到懲罰的時候,也會不自然的心虛。

但是,洛基剛才說懲罰時候,非常平靜,毫不在乎。

而且,自然得有點過頭了。

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他覺得自己絕對不會違反誓言。

第二,他根本不怕違反誓言後的懲罰。

按照我識人的經驗,這個貨鐵定會違反誓言,別問我為什麼,也別問我有什麼依據,我就是這樣覺得。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他壓根就不怕懲罰。」

說到最後結束語的時候,王苟勝仿佛柯南附體,慢動作的伸出手指,指向了洛基。

好像這樣的姿勢會觸動什麼特效一般,車廂內竟然真的響起了柯南的筆記愛慕。

蔡根感覺頭都大了,用力的一拍車壁。

「納啟,你給我停,別添亂,此處不用配樂。」

納啟這才罵罵咧咧的停下了音樂,車廂恢復了安靜。

蔡根沒有否定王苟勝的判斷,而是轉向了洛基。

「洛基,你是在給我挖坑嗎?

你為什麼就不懼怕懲罰呢?」

路基先是大驚失色,誇張的表達了不被信任的心痛。

可是,看蔡根不為所動,隨即結束了表演,打了個哈哈。

聳了聳肩,一攤手。

「好吧,我承認了,確實有點小坑。

而且,誰說我就不怕懲罰呢?

孤獨痛苦的無盡深淵,誰有不怕呢?

只是,我無時無刻不在孤獨痛苦的無盡深淵中。

怕有用嗎?

我怕的每天都想哭,有用嗎?」

洛基話裡有話啊!

蔡根沒有打斷他,想聽他繼續說。

「我真的怕,所以,蔡根我想讓你在深淵裡陪我。

有你在,我才不孤單。

有你在,我才沒那麼痛苦。

來吧,蔡根,我等你太久了,來吧。」

蔡根臉都紅了,又不是啥好地方,有必要說這麼曖昧嗎?

「再說了,如果不痛苦。

你想什麼時候才能成為真正的苦神啊?

我這也是為你好啊,蔡根。」

蔡根直接腦抽了。

「苦神一直很痛苦嗎?」

洛基如實回答。

「當然了,否則為什麼叫苦神?」

「不是給別人帶來痛苦嗎?」

「你理解的片面了,苦神背負的痛苦,超出你的想像。」

蔡根點了點頭,說出了讓所有人意外的話。

「好吧,我就踩你這個坑吧。

我認了你這個老弟。

如果我違背誓言,咱們就一起在痛苦的深淵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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