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什麼意思？」
堯帝奇怪的看著鎮元大仙的背影。
「每一座星宮，鴻蒙圖騰都記載在華表上。」
浮在半空的孫悟空略微沉吟，回答道：「也許華表所在的那個洞天，裡面的東西可以壓製圖騰。」
「原來是這樣！」
土德星君他們眼睛一亮。
他們怎麼沒有想到華表呢？
「若是這樣，那就簡單了。」
土德星君說道：「大仙可以利用洞天的仙石，造出小世界！」
「簡單？你們能造出那個洞天的石頭？」
孫悟空的聲音帶有驚疑。
「這不是難事，天帝你離開之後，我們用了好長時間研究它們。」
土德星君回答道：「我們已經煉製了許多那洞天裡的仙石。」
孫悟空又驚又喜，沒想到三界的技術已經進展到了這一步。
「早知如此，我就該向敖鸞問得更清楚點。」
孫悟空感嘆著，如果提前知道這件事，小世界的進程肯定會更快。
好在，現在時間也不晚。
「咔咔！」
不久之後，賢德宮上空的棋盤噼啪作響，上面的光芒開始消散。
光芒消散後，孫悟空身邊的火鏈也消失了。
「休息一下。」
孫悟空從半空落了下來。
他雙眸明亮，走到仙鏡旁邊，看著裡面不死民的行動。
「堯帝，你什麼時候見過這種不死民？」
孫悟空問道。
「時間很久了，就在我的仙庭毀滅的時候。」
堯帝表情沉了下來，說道：「他們有兩批人，都是不速之客，這個女人，說不定是尊者派來的。」
「應該不是。」
孫悟空看著不死民：「她不是尊者派來的。」
「既然不是尊者派來的。」
土德星君立即問道：「那我們能不能和他們化敵為友？」
「不可能！」
堯帝斷然打斷：「不死民是混沌眾生的大敵。」
土德星君滿臉驚愕，把目光看向孫悟空。
「天帝，你的意思是……」
「極難。」
孫悟空也搖頭，說道：「我們不是一類人。」
「什麼意思？」
土德星君不解，孫悟空向來胸懷寬廣，不會輕易把別人看作敵人。
「不死民看向混沌眾生的目光。」
孫悟空回答道：「與李天王當初看待妖怪的目光相似。」
土德星君一愣。
「不，或許更差……」
接著，孫悟空又搖頭，說道：「他們比當初的李天王還要難溝通。」
雖然用李天王比喻不太好，但這可能是孫悟空找到最形象的解釋了。
不死民目無他人，甚至不把其他生命看作是和他們一樣的存在。
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孫悟空就發現不死民看待混沌眾生的目光，是真正看待螻蟻的目光。
孫悟空不知道不死民這樣的心態從何而來。
萬靈城，不死民女子行走在五彩繽紛的道路上，有些厭惡的避開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此刻的萬靈城已經被夜幕包圍，成千上萬的浮燈飄揚在街道上空，照耀著每個行人的道路。
在孫悟空離開的日子裡，那些漂浮的燈籠又有了新的變革，它們甚至能主動發現行人的需要，跟在行人身邊照路。
然而這一切的方便，都只是讓女子感到惱火。
她在混沌中行走，見識過各種各樣的星宮，掌握法術的終歸只有少數，從未見過三界這樣普及的世界。
「自鴻蒙破滅以來，這樣的燈籠，在凡人的世界裡前所未有！」
「這座星宮的人都在褻瀆天道！」
她耳邊的其他聲音甚至有些焦躁。
女子來到一座漂浮的宮殿前。
這座宮殿莊嚴美麗，離地僅有三米高，與其說是沒地方建造，不如說是特意漂浮，炫耀它的建造技術。
女子眼中有星輝閃爍，有一種毀滅它的衝動。
「九，冷靜點。」
「去裡面看看。」
她耳邊的聲音安撫她。
女子收斂星輝，走進宮殿，裡面密密麻麻擺滿了書籍，人潮湧動，四面牆上留有一幅幅活動的畫面，像是在講述過去的歷史。
這是天道圖書館。
不死民們知道這裡藏有天道的秘密，讓女子進來調查。
天道圖書館自有體系，但在女子面前，根本沒有任何隱私可言，所有書籍都對她開放，招手就來。
女子在圖書館學習、了解著天道。
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她就對天道有了大致的了解。
然而越是了解，她眼中的星輝就越是旺盛，幾乎收斂不住。
「這個天道太危險了，不能坐視不理。」
女子說道，一道道星輝在她眼中逐漸沸騰。
她的同伴們也在憤怒：「這些螻蟻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還想掠奪這個世界的力量！」
不死民們感到憤怒，現在混沌中的所有生靈，在過去的鴻蒙世界，是連名字都沒資格擁有的螻蟻。
這些螻蟻本不能施展法術，卻不知為何躲過大劫，雀占鳩巢，開始掠奪力量，誕生了神仙、妖魔。
這也就罷了――現在，他們竟然還想掠奪更多的力量。
「不能讓這個天道繼續蔓延。」
女子耳邊有聲音在叫囂：「凡人如果繼續褻瀆鴻蒙的力量，我們就再也不能找回家了！」
「混沌的一切都來自華表，來自鴻蒙的饋贈，可是這些螻蟻卻根本不知道感恩，更不知道敬畏。」
「我們必須立刻毀滅他們的天道。」
不死民們說道。
女子點頭，她和同伴一樣，內心洋溢著一種珍貴之物被玷污的感覺。
「我們不能重蹈覆轍了！」
與之同時，女子心底也產生了恐懼。
鴻蒙破滅之後，混沌中出現的仙人、妖魔，其實並不在不死民的預料當中。
那些大神通者的出現，改變了不死民既有的軌道，甚至出現了超過他們掌握的存在。
尊者――就是在他們疏忽大意里產生的怪物。
若是這樣的怪物再出現一個，後果不堪設想。
女子眼中的星輝沸騰起來，發出光芒。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恐怖的爆炸聲在外面響起，整座圖書館都震動起來。
「圖騰？」
女子眼中的星輝一下消失，回頭看了過去。
「為何這麼多？」
她眼中難掩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