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彪都驚了,他媳婦兒吃那點,從來都是跟貓食兒差不多。

她真要是一天就能把那幾斤肉給吃了,他絕對現在出門買兩掛鞭炮放了。

而現實卻是,他果然想多了。

「不是,昨兒上街碰上母親,就讓母親來家裡坐了坐,走的時候讓她拿回去了。」

說話的時候顏卿一雙眼睛就直直的看著宋彪,一絲的迴避躲閃都沒有。

給了就是給了,她不想在這種事上還瞞著男人。

看著小媳婦兒這嚴肅的小表情,把宋彪給逗樂了,就這麼幾斤肉,至於的麼?

「給就給了,也不是外人。

怎的,當你男人就這麼小氣?」

顏卿安心的同時,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就不該生那想法,明明知道男人不是那種人。

被男人用揶揄的眼神看著,顏卿訕訕的嗔他,「人家不是想著還是要跟你說一聲的麼,總歸這個家裡你是當家的。」

這算是圓過來了吧?

不管她究竟是怎麼想的,反正這句當家的是讓宋彪滿意。

「怎地不留丈母娘玩幾日?好不容易才來一趟。」

雖說回門那日是在老丈人和舅子哪兒受了氣,但這丈母娘還是過得去的。

好歹是媳婦兒的娘家人,還能真就再不來往了?

好歹他也是在堪平鎮有頭有臉的人物,為這麼點事就被人戳脊梁骨,真沒那必要。

是以,宋彪說這話也不是跟顏卿客氣。

「家裡一堆的事兒,哪能在這兒安心住?

況且父親和顏毅還在家呢,母親不回去,他倆連飯都吃不到。」

還有一點顏卿沒有說,那就是她並不想與娘家走得太親,真到了那種時候也不好拒絕。

聞言,宋彪想了想也點頭,「也是。」

想他從前孤家寡人的時候,家裡也沒個熱乎飯。

他倒是無所謂,出門上哪兒不能吃飯?

但在村裡就不行了,家裡還是得有個管事兒的人才行。

「哎,這次科考丈人和舅子怎的沒去?」

宋彪也是突然想起來這事兒,先頭因為在那倆人那裡受了氣,回來之後他就連人帶事兒的都忘了。

這不是正好說起來麼,也才想起來問問。

要說,若不是給他氣受,看不上他,等他那丈人和舅子趕考的時候他還該去送送,再給添些盤纏的。

可是現在,他媳婦兒都說不必去受氣,他也就沒那心思了。

娘的,現在就瞧不上他,等真考中了,還不是更不拿正眼看他了麼。

本來還想娶了讀書人家的閨女,他也能跟著沾沾光,結果光還沒沾到反而是受了一肚子的鳥氣。

幸好是他媳婦兒不像那樣,是真心待咱爺們兒。

哼!等老子有了兒子,老子指望兒子不比指望別人來的強?

如此想著,宋彪這心裡才舒坦了一些,嘴裡的飯也能咽得順了。

「爹說等下次和顏毅一起下場,厚積薄發。」

至於她爹後面的美好願望,顏卿就沒有說了,她覺得並沒有說的必要。

宋彪本也就是話趕話的問問,也並不是多想知道具體的原因,所以顏卿說了之後他也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吃著,碗筷放著等我回來洗。」

「嗯,去吧。」

再不去,真的就晚了。

都起來了,又吃了不少,宋彪哪還能睡得著,索性也起了身。

今兒他是不打算出門了,酒喝多了人也不爽利。

想是這麼想的,但事兒就不是這麼的如人意,顏卿買菜都還沒回來呢,老四就找到家裡來了。

「幹什麼呢?就不能讓老子安安靜靜歇會兒?」

一見他那模樣宋彪就知道是沒得好事兒,當即便皺了眉頭。

「哥,這回真不是我要來煩您,是你家老屋那誰,惹到咱街上來了,剛我來的時候已經被打得血呼啦啦,只剩半條命了。

我就想著來跟您說一聲,你看要不要去瞧瞧?」

正如老四說的,他心頭也是沒底的,所以這才來問問。

本來他大哥跟老屋那邊是早就斷了的,但是這次竟然就到他們門跟前兒來了,這是教訓老屋那邊的混蛋?

娘的,這不擺明了是打他哥的臉麼?

「那個誰?」

一聽是老屋的人,宋彪眉頭皺得更緊。

就算是到他門前兒來,他也不是太想去管。

那些玩意兒,盡他娘的會噁心人。

「老三,說是睡了姑娘不給銀子。」

這回也不用大哥問了,老四就一股腦兒的說了清楚。

「盡他娘的丟人現眼,沒那本事還管不住褲腰帶。」

宋彪啐一聲,還是打算去一趟。

他去可不是為了宋現那混帳,宋現在他這兒可沒那麼大的臉面。

都到他宋某人都門口來現眼了,可不就是要他去的嗎?

行,那他就去瞧瞧,倒要看看能唱出什麼大戲來。

他宋某人,是被嚇大的!

顏卿回來的時候發現門是從外頭上了鎖的,就知道男人是又出門去了,也不知道他中午能不能回來,人還不舒服呢。

專門殺了只雞,還說燉湯給他補補。

「還是先燉著吧,大不了等晚上回來吃。」

宋彪到的時候,那邊還鬧著呢。

都沒到地方,遠遠的就聽到那大動靜了。

人也多,說是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都不為過。

說上天去也不過是白睡了姑娘,還能整出這麼大的陣勢來?

「哥,你看,還在呢。

剛我走的時候就聽老三喊您的名字,現在還喊呢。」

宋彪也不聾,自然聽到了。

但,事兒就在,宋現都報了他的名字,打人的是一點都不買帳,該還是打。

「宋老三你可別嚎了,你看看你那哥哥搭理不搭理你?

睡咱們姑娘的時候拍著胸脯說的大氣,什麼宋彪是你哥,你兜里有的是銀子。

哼,姑娘你是睡了,還一睡就是倆月。

現在,你倒是掏銀子啊?

當初要不是看在彪哥的面兒上,能讓你先睡了才給銀子?

前前後後加起來的,也才不過幾個碎銅板,真當咱這兒的姑娘是白伺候你的啊?

給銀子,今兒要再不給銀子,看老子不打斷你多的那條腿,省得你留著日後再干這種沒臉沒皮白吃白喝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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