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這個,我爹她不讓我出門,在家關了好些天。

又讓我娘去找了媒人來家裡相看,煩都煩死了。

實在煩了才跑出來,就遇上他了。

真不是特意跟他有什麼,就是無意遇上的。

卿卿,你放心,那話就是村裡那些長舌婦傳的。

就算我跟溫長洲成不了,也定然不會在你們兩口子之間礙眼。

你是知道的,我要一輩子只愛我一個人的男人。」

柳萍萍還有沒說的,她覺得也沒必要說,又怕說了之後反而讓顏卿擔心。

是她那兄嫂,她有一次聽到兄嫂商議,是讓她給宋彪做妾得的銀子多,還是讓她隨便嫁個莊稼漢來的有好處。

畢竟,給宋彪做了妾的話,她也算是賣給了宋彪,以後想再要銀子,或者有什麼事兒的話,可沒有正經的親戚來的好開口。

就是為著這個,她也不能再繼續待在家裡了,必須想辦法趕緊正大光明的離開這個家。

她再不做點什麼的話,說不定,哪天他們跟買家商量好了價錢,她都還不知道。

是以,她今兒就跑來了鎮上,本來是想散散氣,結果就碰上了溫長洲。

「老子還不幹呢。

你,老子沒看上。」

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宋彪在門外把她們的話都聽到了。

聞言,都往門口看去,就見宋彪沉著一張黢黑的大臉進來。

睨了柳萍萍一眼,「有什麼話等明天你倆慢慢說,該睡了。」

說著,上去拉著小媳婦兒的手就走。

男人突然進來,又說看不上的話,著實是讓顏卿愣怔了,傻愣愣的就跟著男人離開。

臨到門口了,才回神,「萍萍也早些睡吧。」

柳萍萍對她挑了挑眉,笑道:「嗯,你們也早些睡。」

宋彪黑了臉,柳萍萍卻不覺得不怕,只因為宋彪那句沒看上她。

這話,當初在街上,他也說過的。

柳萍萍倒是因為這話,對宋彪有了好感,這樣耿直的一個惡霸,要是對誰好的話,那就是真的好了吧。

她對宋彪絕對沒有男女方面的意思,她只是為好友慶幸,這個男人對她是真心實意的好。

顏卿坐在床邊,床腳踏上放著一盆溫水,她正洗著腳。

男人就在她對面,脫鞋脫襪子,等她洗好了他再放進來。

看著男人黑沉的臉色,顏卿有些心虛。

萍萍幾番行事都被男人知道了,他會不會對萍萍有什麼意見?

或者,認為自己也是這樣呢?

試探著詢問男人,「相公,你生氣了嗎?」

「嗯,有點。」宋彪也是真耿直,是就是。

果然,男人真的生氣了。

「其實,萍萍內心裡,是個溫柔靦腆的姑娘,她不是那種胡來的人。

就是,她們家裡,她兩個哥哥待她不太好,如果有機會,恐怕連賣了她都有可能。

她也是不得已,才要為自己打算的。」

就算是柳萍萍沒有說,顏卿也能想到一些,柳家兩個哥哥對柳萍萍確實向來不好。

顏卿的話,只讓宋彪微微的皺了皺眉,但他內心裡對柳萍萍的看法,早已經成了型,哪裡是這麼一兩句話就能改變的。

兄長不頂用,不還有老子娘?哪裡就論得到她一個姑娘家自己找婆家的?

但這跟他宋彪有什麼關係?

說到底,要不是因為她跟自己小媳婦兒的情分在,他宋某人多看她一眼都不會。

「嗯,明日我再讓人去打聽打聽那個溫長洲,要真是個能託付的人,也不是不能嫁。

我看他對柳姑娘,也是有情。」

宋彪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看在他媳婦兒的面上了。

還是那句話,嫁得遠遠的,日子過得好。

於柳萍萍,於他媳婦兒,都有好處。

顏卿緊張的看著男人,結果等來的是這個話,暗自摳了摳手指,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冤枉了男人。

她家男人沒有這麼小心眼的吧?

「那要辛苦相公了,我替萍萍謝謝你。」

「要你謝?她是我的誰?我也是看在你的面上罷了。」

顏卿抿著嘴唇,怎麼覺得這話聽著耳熟。

顏卿心裡還裝著柳萍萍的事,但也不住瞌睡來了,上床一會兒之後就睡熟過去。

但是宋彪卻沒睡,他腦子裡轉來轉去都是柳萍萍的那句話。

一輩子只愛她一個人的男人。

女人都是這樣想的?

他媳婦兒也是這樣想的?

想老子這輩子就只有她一個女人?

「相公最好了。」

「相公好厲害。」

「在我心裡,自然是相公最重。」

「心喜相公的。」

「心裡只有相公。」

這些話,一句一句的在宋彪腦子裡轉著,小媳婦兒說這些話時的神色模樣,仿佛都還在他眼前。

娘的,老子這輩子就守著她?

老子要是再有個什麼女人,她還不得哭死?

一想到小媳婦兒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傷心欲絕的模樣。

宋彪心疼了。

娘的,這小娘們兒就是來討債的,要他的命。

第二天顏卿醒得早,吃了早飯之後就拉著柳萍萍去了客房說話。

宋彪說了要再去打聽打聽,說話算話,吃了飯出出門去了。

「他前頭有定過兩次親,兩次都沒成。」柳萍萍皺著眉頭說道。

「怎麼的?他不願意了?還是姑娘不願意?」

這消息可是驚著了顏卿,哪有正常人定了兩次親都沒成的?

莫非是溫公子有什麼問題?

不然,怎的頭一個沒成,第二個還沒成呢?

一次兩次的,總不會是人家姑娘的問題吧?

「沒誰不願意,是那兩位姑娘,都沒了。」說起這個,柳萍萍還嘆了一口氣,卻沒有一點兒害怕的樣子。

但是顏卿卻被嚇了一跳,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緊張。

「怎麼會沒了?」生死大事,豈是簡簡單單一句沒了就能說過去的,總得有個具體的原因吧。

柳萍萍卻不直接說,反而是說起另外的話頭。

「上次我到你這裡來,你不是還說我一看就有事麼。

其實,我那是跟他生氣來著。

他一勁的躲著我,避著我。

我問他是不是看不上我,他說不是。

問他是不是已經有了妻室,也說不是。

但就是不說到底是為了什麼,就是不給個準話。」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