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是肯定要吃的,但絕不看人。

顏卿現在心裡就是這樣想的,吃飯是正經,再瞧兩眼男人那眼神,怕是都不能好好吃飯了,還有可能腸胃不適。

做了好事兒還沒得夸,宋彪也無所謂,順手拿了小媳婦兒的湯碗,又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

正在用勺子喝湯的顏卿就聽見對面傳來「呼哧呼哧」的聲響。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是她男人喝湯的動靜了。

房裡就他們兩人,反正她自己是發不出那種聲音來。

在顏卿喝了兩口湯,開始吃魚丸的時候,宋彪已經一碗下肚,又盛了第二碗。

顏卿都懷疑他有沒有嚼,是不是直接灌進了喉嚨里?

這樣的疑惑,可不是一次兩次,哪天沒有呢?

但她又不能真的開口詢問男人,「你嚼了嗎?噎不噎得慌?」

罷了罷了,有些話還是別問的好,免費給自己找不痛快。

木須炒地瓜也好吃,脆脆的,地瓜保留著鮮甜的口感。

給男人夾,不抬頭也能知道男人皺眉。

不是肉,男人就不愛吃。

但宋彪也知道,畢竟是他媳婦兒親自夾的。

青菜也好吃,這個顏卿就不給男人夾了,知道他根本不吃。

要不是有她在桌子上,男人都不會點這個菜。

燒雞,大雞腿給男人夾一個,這個他就喜歡得緊。

然後顏卿給自己夾了蘑菇,蘑菇比肉好吃,還鮮。

冒著尖兒的一籠屜粉蒸羊排,顏卿說著喜歡,最後也只吃了三塊。

男人再夾,她死活都不吃了,吃不下。

最後,都進了男人的肚子。

還有雞,基本都是進了男人的肚子。

一般都是開始吃的時候是男人給她夾菜,吃到後面,就換成了她給男人夾菜。

因為,到了後面就是她看著男人吃了。

男人是吃得快,但是也吃得多啊,再喝酒的話,時間就會再長一些。

顏卿都習慣了,不著急,等著他慢慢吃。

還會把遠一些的菜,他愛吃的菜,給他放到順手的位置來。

男人碗里的湯見底兒了,又再添上。

盛飯什麼的,那就都是顏卿一手包辦了。

宋彪也已經習慣,在家的時候都是小媳婦兒給他盛飯,他只肖把空碗放在那裡就行。

比如現在,肉吃得多了,飯自然吃不了多少,小媳婦兒就前後給他盛了兩碗飯,最後再喝一碗湯下肚,正正合適。

反正也無事,就是出來逛著玩兒的,吃了飯也不著急去哪兒,兩口子索性里在房間裡喝茶消食兒。

每天吃了飯顏卿有站站的習慣,這會兒她就在房間裡轉了兩圈,然後立在窗戶上閒瞧著街上來往的人。

也不知道看個什麼,反正就是閒看。

她在看街上的行人,宋彪在看她。

小媳婦兒側著身站在那兒,上身微微前傾著,一隻手掌還撐在窗戶沿邊兒。

他這個位置看過,更是比正著看多了幾分味兒,他喜歡得緊。

中午的菜估計是有些咸了,宋彪覺得現在有些口渴,拿著茶盞狠狠地灌了兩口。

水喝得多,自然是要放水,宋彪呼出一口濁氣,站起來抖了抖腿。

「我去趟茅廁。」

說著他也不特意去瞧小媳婦兒,轉身就出了房間。

顏卿回頭來看到的是男人寬闊的後背,淡淡應一聲,又回頭繼續看外面。

因為顏卿隱約聽到有敲鑼的聲音,遠遠兒的,聽不太真切。

不過,越來越近了,她正好奇是什麼呢。

終於是到了她的視線範圍之內來,顏卿才看到敲鑼的是個年輕男子。

他一路敲一路走,還在高聲跟路人說著話。

還是有些距離的,是以顏卿並不能一字一句都聽清楚。

但大致也聽到了,是鎮上來了個戲班子,要在鎮上唱三天的戲,就在觀音廟那邊的空地上。

原來是有唱戲的,顏卿心裡癢,想去看。

她還真沒有看過兩次呢,記得上一次看戲還是七八年前了。

是元宵的時候吧,也是有戲班子到鎮上來,她和萍萍一起來看的。

都沒有看完就回去了,怕天色晚了回去不安全。

其實鎮上也不是沒有戲班子,只是那個進去就得買票。

像這種就不用,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會給一兩個銅板的。

但是,這兩個銅板想進鎮上開的戲班子,肯定是進不去的。

直到敲鑼的那人都走遠了,顏卿還仰著脖子望呢。

宋彪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這副模樣,想去的心思都擺在臉上了。

「慌什麼,下午才開唱,先過來坐會兒。」

男人的聲音在顏卿身後響起,只有喜沒有驚,顏卿歡喜的轉身,正好撞在男人寬厚的胸膛上。

「相公最好了。」

「光說有什麼用,給老子來個實際的。」

「唔…相公最好了。」

被小媳婦兒親了宋彪眉眼飛揚,唇上抿出笑模樣,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實際行動是滿意的。

「我讓小二去包幾樣小食,一會兒也好混個嘴兒。」

「嗯嗯,剛吃了飯,別包多了。」

顏卿喜歡上街,喜歡跟男人一起上街。

「怕什麼多,吃不了帶回去唄。

看個戲就能高興成這樣,瞧你這點兒出息。

你要喜歡,以後再空了帶你去戲園子,比這野路子唱得好。」

最主要的是,戲園子裡有包間,不用跟一大群人坐在一起擠。

但今兒不是看他媳婦兒高興麼,想去就去。

這麼點兒要求,爺們兒還能滿足不了?

其實,宋彪不愛戲,咿咿呀呀的他也聽不懂,只覺得無味。

顏卿可不知道這些,現在她就只顧著高興了,甚至開始想會唱的哪一出?

有沒有她在話本子上看過的?是不是一樣?

就算是又被男人說是沒出息,她也無所謂,反正就是沒出息。

在男人面前,更沒出息的都有過,不丟人。

「戲園子裡唱的,跟外面唱的不一樣麼?」

宋彪說的是唱得好,顏卿以為的是戲不同。

但不管是哪種,宋彪也不知道,他又沒去戲園子裡聽過。

不過有個道理他是懂的,「那正經開園子的,能是野路子能比的?

到底好不好,你去了看了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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