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也探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好似跟平常差不多。

過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當然不能感受出自己是否發熱。

真發熱的話,肯定也是手心的溫度跟額頭的一樣。

「果真是病糊塗了。」

砸吧砸吧嘴,有些苦,還一股子的藥味兒。

看來是已經吃過藥了,想起男人剛才說已經退了熱。

所以,她是沒事了,病好了吧?

但,喉嚨痛渾身軟,都說明了她是真的在已經不知道的時候,生了病的。

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睡了多久,小魚哭沒哭,有沒有找娘親?

媛姐兒呢,可又被嚇著?

當然是有了,都被宋彪擋在了房門外,有萬婆子和劉氏他們帶著。

因為顏卿病了,萬婆子今兒就沒有回家去,在前頭客房裡睡下了。

留下來既然是為了以防萬一的,也就沒有睡得多熟,宋彪在廚房裡翻箱倒櫃的時候她就醒了。

「老爺,可是夫人醒了?」

「啊,說餓,給她弄些熱乎能吃的。」

晚上兩位主子都沒有吃,肯定是特意為他們準備了吃的。

小爐子上煨著湯,還有顏卿的藥,大鍋里擺了蒸籠,飯菜放在裡頭都還是溫熱的。

「老爺也沒吃晚飯,正好就陪著夫人吃些。」

萬婆子這麼一說,宋彪才覺得真是餓了。

之前他只擔心著小媳婦兒的病情,根本就沒有覺著餓,也沒有胃口。

現在小媳婦兒醒了,也退了熱,他這顆揣揣的老心一放下也就覺著餓了。

「那就裝了一起拿過去。」

萬婆子麻利的裝好了飯菜,還說給他們送過去,宋彪一把接過,只讓她回去睡。

藥碗沒端,等吃了飯再來拿。

都是現成的,因此顏卿也沒有等多一會就聽到男人進來的腳步聲。

飯菜的香味兒飄進來,勾得她嘴裡津液四溢,更是餓了。

宋彪在床上支了矮桌,不讓她起來。

「別費勁了,就在床上吃。

來,先穿了衣裳,好歹是退了熱,別再又受涼。」

再來一次,別說是老大夫罵他了,宋彪自己就得捶自己。

除了去年怕胎不穩的時候,和坐月子的時候,顏卿哪有在床上這樣吃過飯的?

倒是剛成婚的那幾日,男人不樂意早起,顏卿便端了來讓他在這兒吃。

後來事兒多,又生了各種的原因,回想起來基本就是男人比她早起,也就沒在床上用這矮桌。

宋彪手腳麻利得很,顏卿才穿好了衣裳,他就已經擺好了飯菜碗筷。

「不是餓得很了麼,快吃。」

顏卿想先洗漱,看著一桌子的菜,又想到外頭天都還黑著,也就妥協了。

不是沒看到男人也是滿臉的疲憊,還不知道照顧了自己多久呢。

明明是要他好好休息的,結果卻是又累了他一場。

大半夜的,還折騰他做什麼?

餓是真的餓,但又吃不下多少,並沒有太好的胃口。

宋彪見她又只吃那麼點兒,夾著大塊兒的肉了往她碗里放。

「說餓的是你,吃又沒吃兩口,多吃點病才好得快。」

顏卿捂著碗搖頭,「沒胃口,不想吃了。」

在男人越發皺緊的眉頭相對之下,顏卿還是堅持,但也軟著聲表示。

「真的吃飽了,吃不下了。

非要吃的話,肯定要吐。」

男人還不收手,她只得再講道理。

「生病的人都是這樣的,沒有太好的胃口。

而且,也不能暴飲暴食,最好是少吃多餐才有利於恢復。」

最後,宋彪還是手腕子拐了個彎兒,肉落進了自己的碗里。

「那你坐著消消食兒,等會兒把藥喝了再睡。」

宋彪生病的時候可以說是屈指可數,但他因為喝酒不舒服的時候還真不在少數。

因此,也能理解媳婦兒說的人難受就沒胃口的感覺,這才不勸她吃。

聽說還要喝藥,顏卿是本能的抗拒。

正常人哪有誰是愛喝藥的啊?

但為了自己的身體,為了能趕緊的好起來,也只能硬著頭皮喝。

宋彪三兩下填飽了自己的肚子,又收拾了殘羹剩飯出去,沒一會兒端著熱乎乎的藥和一碗溫水進來。

「趕緊喝了,再漱漱口。」

還能不知道自家媳婦兒的矯情勁兒?她一皺眉頭,無非就是為了那幾樣。

只是一碗漱口的溫水就讓顏卿笑迷了眼睛,心中熨帖得緊。

男人背對著他在柜子里翻,也不知道翻什麼。

等她漱口了,男人已經站在床邊來了,健碩的身形擋了不少的光,投下一大片的陰影。

「吃顆糖。」

大手在她面前攤開,在他的掌心裡躺著一顆帶著包衣的糖。

她不記得家裡什麼時候買的糖,她並不太愛吃糖,平常家裡也就沒有多備。

又因為媛姐兒在家,這孩子正是換牙的時候,顏卿就特意沒有買糖,怕她要吃。

「哪兒來的?」

「買的。」

還不是下午的時候看她吃藥的那可憐樣子,宋彪才特意讓萬婆子去買的。

「媛姐兒都沒有,只給你吃。」

雖然知道是因為媛姐兒不能吃,但聽到男人說只給她的時候,顏卿還是忍不住高興。

拿了糖,拆了包衣含進嘴裡。

「甜不甜?」

「甜。」

宋彪不知道糖究竟甜不甜,他沒吃。

但在他看來,仰頭望著他笑的小媳婦兒更甜。

又甜又軟,還好欺負得很。

顏卿還以為睡多了會睡不著,結果窩在男人懷裡沒一會兒就又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因為藥里添了助眠安神的藥,老大夫也是看她實在憔悴,這才添了這味藥。

這回宋彪也終於睡著了,擔心了一下午一晚上都沒有合眼,現在是小媳婦兒沒大礙了,他才能安心睡得著。

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兩人才醒,顏卿先醒的,醒了見著男人還睡著,她也不敢動,怕吵醒了男人。

睜著眼睛發了一陣的呆,顏卿這才終於是頭腦清明。

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生的病,又睡了多久。

男人前幾天都不在,恐怕是積下了不少的事兒等著他去處理,又因為自己耽誤了,希望是沒耽誤什麼大事才好。

「寶貝兒醒了,來讓我摸摸,還熱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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