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認爹,可是把宋彪得意得咧著嘴直樂。
夸兒子,也誇他自個兒。
臉皮是厚到什麼程度,才能這般……真真是厚顏無恥。
「好兒子,叫爹。」
「啊。」
「老子是讓你叫爹。」
「哦。」
宋彪罵罵咧咧,「小兔崽子敢占老子的便宜,老子才是你爹。」
「嗯。」
罷了罷了。
聽不到兒子叫爹,宋彪也喊夠了爹,只得放棄。
顏卿本來是在看萬婆子買回來的菜,實在忍不住笑,還得背著男人笑。
宋彪嫌家裡太擠,轉不開。
「我帶他倆出去轉轉,就在門口,有事喊喊一聲就行。」
也不等顏卿說話,他已經抱一個牽一個出門去了,門是敞開著的,爺三兒就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
萬婆子以為顏卿是要親自下廚,畢竟是有客人要來。
「夫人先歇會兒吧。」
她的意思是等她先把配菜什麼都準備好了,再叫她。
「今兒我不做,幸苦你們了。」
顏卿才不做,她要去把自己收拾得光鮮亮麗。
聞言,萬婆子也沒有疑問,只跟顏卿商量起做幾道菜,什麼菜色來。
看來,今天的客人不是夫人的朋友,也不是那幾位爺。
不然,夫人定然是要親自下廚的。
這些細的東西,主人家不說,她也知道不問。
商量好了之後顏卿就回房去收拾自己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啊。
打開柜子,看著裡頭今年新做的幾套衣裙,還有沒穿過的呢,她覺得今天有必要穿。
藍色,太沉穩了些,顯得她年歲有些大。
粉色,太嫩了。
青色這套吧,夏天裡穿著也覺得清爽。
想想,她也才十七,還是嬌嫩的年紀。
換了衣裳挽了發,在收拾盒了挑來挑去,撿了支看起來還算素的鎏金簪子。
腕子上的金鐲子也褪了下來,換上個銀絞絲的。
妝容上得淡,淺淺的抹上口脂。
顏卿對著鏡子抿唇笑了笑,鏡子裡的人好歹也是個明艷少婦。
婦人與少女的區別還是很大的,可不是從髮飾衣裳來分辨,只是那張含風情的眼便能看出不同來。
宋彪領著兒子外甥女兒在外頭玩兒了回來,沒看到媳婦兒。
問萬婆子,「夫人呢?」
「夫人回後院了。」
宋彪還納悶呢,平日小媳婦兒都是習慣在院子裡坐,尤其是他在家的時候,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看著他。
今兒怎麼回事兒,竟然跑後頭躲著去?
把兒子交給劉氏,宋彪打算去後頭看看小媳婦兒究竟在幹什麼。
正好就看到小媳婦兒在收拾首飾盒子,「做什麼呢?」
聞言,顏卿回頭來瞧了男人一眼。
「剛才換的乾淨衣裳,又出一身的汗。」
這語氣,怎麼聽怎麼嫌棄。
「昨兒晚上才說不嫌棄老子,合著就是哄老子的是吧?
一早上的,老子都換兩身了,還要老子換三身不成?」
不得不說,宋彪說的沒錯,顏卿就是這個意思。
「哎,轉過來讓老子瞧瞧,這是上了脂粉了?」
剛才他媳婦兒就瞧了他一眼,宋彪沒看清,現在近了看,他就發現了不一樣。
雖然平常什麼都不抹,他媳婦兒還是好看得很,明艷動人。
但這抹了脂粉的樣子,又多添了幾分嫵媚風情,他也喜歡得緊。
顏卿沒聽他的,還仔細的收著盒子。
等都收拾好了,這站起來與男人面對面。
她也是在瞧男人,瞧他一頭一臉的汗,琢磨著再給他換一身。
她還在皺眉,男人已經上手,拉著她轉了兩圈。
「老子要不是知道今兒來的是個女人,還當你是要會相好的。」
不怪宋彪要這麼想,他媳婦兒也就是前頭迎他回家的時候打扮過一回。
今兒她又這都盛重,還不是要會相好?
「呸,人家能會誰?」
顏卿毫不猶豫的橫他一眼,呸他胡說八道。
她想上手給他理理衣襟,看看裡頭是不是都要換,最後還是沒上得了上,汗津津的實在嫌棄。
轉身去柜子里取衣裳,不搭理他。
留下宋彪站在那兒,顏卿沒看到他臉上不屑的神色。
更不知道,宋彪心頭想的跟他嘴上說的可不一樣。
他哼了一聲,說,「除了會老子,你還能會誰?老子的媳婦兒。」
他心裡想的:要不是你男人我機警,外頭要勾搭你的小白臉還少?
當然,這個是絕對不能跟他的小媳婦兒說的。
護不住自己媳婦兒的男人,死了算了。
等小媳婦兒拿了乾淨衣裳過來,宋彪還是又換上了,雖然過程是罵罵咧咧,不情不願。
「你緊張個什麼勁兒,不想見,讓她不來就是了。」
在宋彪看來,小媳婦兒這就是緊張了。
而且,他還有那麼點兒的自得。
他媳婦兒這不是在乎他麼,還特意收拾打扮了,要給晴兒個下馬威。
顏卿一邊給男人換衣裳,從裡到外都換,一邊說。
「不緊張,我只是要讓人知道,你是我的。」
說完,顏卿抬起頭來,視線對上男人的眼睛。
她就是這個意思,也是要讓男人明白。
「哈哈哈……」
男人暢快的笑聲在耳邊響起,顏卿被男人舉起來,與他面對面。
男人兩隻大手握著她的腰,她就這樣攀著男人的肩膀,掛在了男人身上。
不驚不慌,看著男人眼尾上笑出的紋路。
男人說,「現在知道緊張老子了,不是要給老子納妾的時候了?」
男人滿眼的揶揄,唇角都仰著笑。
該堅定的時候,顏卿絕對不會妥協。
比如現在,她就是要告訴男人,他是自己的。
「相公現在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說要,顏卿攀在男人肩膀上的手環上男人的脖頸,湊上去,親男人的唇瓣。
給男人印個記,這是她的男人。
小媳婦兒主動,男人還會不享受的?
後來嫌小媳婦兒太慢了,男人只得反客為主。
「討厭,都親花了,還得重抹。」
顏卿一邊拍著男人的肩膀,一邊抹著唇,上頭還有男人的口水。
嗯…還有她自己的。
得了便宜的男人當然是不會在乎小媳婦兒這點兒的力氣,拍在肩上就跟撓痒痒一般。
當然,小媳婦兒本來也沒力氣,跟貓兒差不多。
打是親,罵是愛,爺們兒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