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

「馬上就能出鍋了。」

「小魚是不是也想吃?瞧瞧這口水流的,都到下巴上了。」

「好了好了。」

幾人圍在廚房裡等著開鍋,蓋子揭開,白色蒸汽騰起來,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顏卿趕緊伸手捂住了兒子的臉,自己也往後側了側頭。

不過,清香也隨之撲鼻而來,米香,桂花香,還有蜜糖的甜。

若是在上個月聞著這味兒,顏卿也不會覺得有食慾,這不是進了八月天氣就涼快下來了嗎?

沒那麼熱了,便也就想吃些甜的東西。

蜂蜜桂花米糕,切成了小塊整整齊齊的擺在白瓷盤裡米糕也是白底兒黃面,只是這麼擺著就好看得緊,讓人一看就有想吃的慾望。

小魚這個饞嘴的早就按耐不住,伸著胳膊腿兒就努力的往桌子上趴,抱都抱不住的架勢。

統共就沒有幾顆牙,卻什麼都想啃兩口,也不怕崩了小細牙。

「砰砰…砰砰砰……」

桂花米糕還沒吃上,院門板被人敲得砰砰響,靜神聽去好似還有人叫門的聲兒。

「好像是那爺?」

顏卿抱著兒子,聽著這比平時急促些的敲門聲,心跳不禁快了起來。

燕氏快一步出去來門,顏卿抱著兒子跟在後來出去。

到院子裡便更聽得清楚,果真是那丈的聲音。

「嫂子,開門。」

平常回來都是男人喊開門,這次竟是沒有聽到他的咋呼勁兒?

門一開,門口圍了一圈的漢子,都是自家熟悉的面孔,還有她家男人。

只是,那丈他們都是立著的。

在立著的人里沒有見到自家男人,最終與趴在板子上的男人撞上視線。

老四和另外三個人,前後左右四方抬著木板子,男人就趴在上面。

撐著雙肘仰著脖梗子望著顏卿,終於等到小媳婦兒也看他,與他四目相對,宋彪咧著嘴樂出聲來。

「還不讓老子進去?」

都站不起來了,說話還這麼沖。

顏卿趕緊側身讓男人進來,將心頭所的疑惑都暫時壓下。

「到後面去。」

把兒子交給劉氏,顏卿快走幾步到前面領路。

在坐的哪個不知道大哥家的主屋在哪裡,只是現在有大嫂了,他們進主屋自然得經過大嫂的同意。

顏卿雖忍著沒問,但誰都能看出來她是強裝鎮定,神色慌張腳下也是匆忙。

宋彪等著小媳婦兒問他呢,結果從見了面,再到都進了房,趴在了床上,他媳婦兒根本一句都沒有問。

虧得他想了一路,想著他這嬌滴滴的小媳婦兒哭唧唧問他,他要怎麼說才能讓她少流些眼淚。

呵,翻來覆去想了一路,結果都是他想多了。

瞧他媳婦兒,這會兒不僅不哭唧唧的來問候他,反而去感謝那群兔崽子,還說什麼吃飯喝酒。

個小娘皮,可有把老子放在心裡?

宋彪不能動,只能趴在床上扭著頭瞧他媳婦兒送那丈他們出門去。

都說了不要她送,她非要送,連回頭來看他一眼都不曾。

從頭到尾他就只聽到了媳婦兒一句關心他的話,問要不要找大夫。

那丈說不用,又說藥也是現成的,她竟然就不問了。

呵…呵……

家裡頂樑柱傷了,萬婆子他們也是一肚子的疑惑,現在正帶著疑惑燒水做吃食。

老爺回來了定然是要先吃飯的,看樣子還傷的不輕。

四爺給的藥也要熬出來,老爺等著喝呢。

「這次回來一時半會兒不出門了吧?」

顏卿是想確定男人能不能安心養傷,都動不得了,怎麼也要養一年半載才成。

「嫂子放心,主子給了話,讓大哥好生在家休養。

大哥這兒就勞煩您了,平日裡有吩咐您吱一聲就成,兄弟們都能跑腿兒。」

其實,他們一個個心頭還是愧疚的。

他們一同出門,回來的時候兄弟們都好好的,唯獨大哥受了傷。

嫂子還一聲不問,也不說責備抱怨,反而還讓他們回去歇歇,等節前頭一天到家裡來喝酒。

這讓他們佩服嫂子的同時,更覺得臉熱。

既然是那位都說了讓男人好生休息,她也就能安心了,怕就怕這兒還沒好,又要出門。

送了那丈他們離開,顏卿回頭來深呼吸好幾口,這才往後院去。

她如何不心憂男人?受傷的那個是她男人啊。

若不是在門口的時候男人笑那一下,還能中氣十足的說話,她自然是慌得什麼都不知道了。

又加上那丈他們都在,也沒見有誰掛了彩,顏卿便能把事情往好了想。

強裝鎮定的忍耐,在進房門見到男人的時候,顏卿終究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宋彪本就是頭朝外趴著的,好不容易等到小媳婦兒回來,他滿腔的怨氣正要發,小媳婦兒就哭給他看了。

「嘿,就這點兒出息?

老子這不是好端端的,哭什麼哭。」

哭不哭,都有他的說頭。

眼淚不爭氣落下來,怎麼就叫好端端的?

趕緊拿帕子擦了,快步來到床邊。

不說話,兩隻手就到了男人腰帶上。

「你個娘們兒就這麼著急,老子才回來,好歹讓老子喘口氣不是?

唉,別扯了,你看老子這樣還能怎麼地?

等老子歇兩天成不成?寶貝兒。」

顏卿是這個意思嗎?顏卿是想看男人的傷。

還不知道究竟是傷的哪兒,有多嚴重。

宋彪又真的不知道嗎?他是故意的插科打諢,想矇混過去。

只是,都到家了,又如何可能矇混得過去?

沒聽到小媳婦兒說話,扯著他腰帶的手卻絲毫不讓。

宋彪扭頭去瞧,只見他媳婦兒又在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都沒有聽到她哭聲兒,眼淚珠子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得歡兒。

噙著水兒的鳳眼望著他,看得他心肝兒疼,那一顆顆眼淚珠子,就跟跟落在他心上一般。

這樣的小媳婦兒,宋彪還能招架得住?

本就是腰使不上勁兒,如今也不打算掙扎了,大臉往軟枕上一紮。

「你脫你脫,老子這一百多斤的肉就交給你處置了還不行?

老子真是欠了你的,你就生吃了老子得了,當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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