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會兒吧?」

今兒起得早,顏卿覺得有些疲倦,想睡個午覺。

反正家裡只得他們幾個人,晚上也用不著再費心準備什麼,還不如眯一會兒來得舒服。

小媳婦兒想睡,宋彪哪有說不願意的。

當即就點了頭,「睡。」

他不想睡,但也並不妨礙他想陪著小媳婦兒睡。

他的小媳婦兒嬌氣,要他陪著睡才行,還得哄著。

這不,小媳婦兒窩在他肩頭上,抱著他一條胳膊,還要與他十指相扣才睡。

宋彪在小媳婦兒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吻著,「睡吧寶貝兒。」

「相公也睡。」

這麼多天了,男人終於能躺著睡,昨天顏卿還不敢挨近了男人,怕自己睡著了不記得,再壓著他碰著他。

今兒也不是她主動的,男人撈著她非要靠著。

想想,男人昨晚都躺了一晚,也能自己翻身了,這才安心靠在他身上。

一直都是習慣了睡在男人懷裡的,出門這麼久,回來之後又不能睡,顏卿內心裡還是想念男人的懷抱。

如今雖然是還不能被男人摟進懷裡,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聽他胸腔跳動的聲響。

但,至少能夠挨著他了。

雖然是不能滿足,也算是安慰了。

宋彪都多久沒出門了?在家天天不是睡就是躺,哪裡來的那麼多瞌睡?

是以,現在就看著小媳婦兒睡。

今兒仲秋,去年應了她今年要讓她吃螃蟹吃滿意,結果吃倒是吃了,但滿意是肯定沒有的。

昨天家裡人多,他的小媳婦兒定然是要顧及著別人,也就放不開吃了。

今兒,因著他的關係,她也就少吃了,怕饞自己。

這個小嬌嬌,無時無刻不是在顧及著他的感受。

去年還應了今年要帶她出去玩兒,看這樣子肯定是又不能去了。

這麼多天,她一句都沒有提過。

吃也沒吃好,玩兒也不能玩兒。

這個仲秋節過得,宋彪都覺得憋屈。

家裡連著兩天都有客人,雖說是沒有讓顏卿事事親為,可跟平常只自己在家的自在比起來還是不同。

又是靠在男人身邊,實在他安心,沒一會兒顏卿就睡熟了。

睡了多久她都不知道,睡醒伸手一摸,身邊沒有人。

身邊的位置都沒有溫度了,男人都不知道起了多久了。

「竟然睡這麼久?」

顏卿也覺得不可思議,明明不是太累,怎麼能睡得這般沉,連男人起床都不知道。

從男人回來,每晚顏卿都不敢睡得太實,就怕男人晚上要入廁或者喝水什麼的。

是以,只要男人一動她也就跟著醒了。

今天是真的睡得太實,也是因為知道男人能自己翻身,自己下床了吧。

想著男人的身體一天天恢復,顏卿開心的在枕頭上蹭了蹭。

外面天還亮著,男人或許是起來跟兒子玩兒去了。

剛睡醒有點懵,顏卿又在床上蹭了一會兒才起來。

後面院子沒人,已經聽到了小魚在面前「咯咯」笑的聲音,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小魚最喜歡的就是被他爹舉著跑,拋高。

這兩項是肯定不可能了,也不知道他又高興的什麼。

不由的,顏卿腳下快走了幾步,到二門上就看到小魚坐在兔子窩邊上,對著兩隻兔子傻樂。

還要伸手去摸呢,被劉氏捏著手收回來,真要摸上去了,他那嫩嫩的小爪子被不被咬可就不知道了呢。

男人背對著她坐在桌子邊,兩隻手看起來都在忙,也不知道在做甚。

走近兩步,看到桌上擺著幾根竹篾子,還有漿糊什麼。

到底是做什麼?顏卿還真沒有見過男人正經做過什麼物件。

開始宋彪不知道小媳婦兒出來了,直到走近才聽出了腳步聲。

他沒轉身也沒有出聲,只唇上抿著笑模樣。

直到她來到身邊站定,然後聽她問,「相公做什麼呢?」

明知故問麼?沒見到老子手裡這玩意都已經成型了?差不多了?

宋彪挑眉睨著小媳婦兒,見她嘴角也噙著笑,正含情脈脈看著自己。

他也就繃不住,笑了。

「看看,老子做的怎麼樣?可還能入得了你的眼?」

說著,他揚了揚手裡的東西。

其實,剛才一見之下顏卿就已經看出來了,男人手裡扎的是花燈。

雖然是最簡單的花燈,連畫也沒描字也沒題。

但,這是男人親手扎的。

「相公好厲害,竟然連燈也會扎。」

顏卿可不是糊弄男人的,她是真的驚喜,也是真的誇獎男人手巧。

劈柴挑水這樣的事男人能做,顏卿一點兒都不驚訝,但是做燈這種細緻活兒,顏卿是根本沒有想到。

她家男人手指有多粗,她清楚得很,哪是能做這種活兒的?

可就偏偏的,他做了,雖然挺素。

男人笑得眼角浮出紋路,滿臉滿眼的得意遮都遮不住。

「哼!還有你男人不能做的?

等我糊上這最後一個,再點上燈,你再瞧瞧。」

話落,宋彪已經手指已經按在了最後一個角上,整個燈就算是做好了。

「等等,相公先別點燈。」

男人做了燈,她怎麼能什麼都不做呢?

宋彪一手掌著燈,一手拿著火摺子,整要點呢,就被他的小媳婦兒阻止。

現在還看著小媳婦兒往回跑,還提裙擺。

他媳婦兒跑的時候可不多,就是走路快的時候都不多,也不知道她急著是要什麼去?

還不讓他點燈,難道她剛才不是還喜歡得緊?

沒一會兒,顏卿又跑著回來了,手裡拿著筆墨。

瞧瞧小媳婦兒手裡的,再瞧瞧自己個兒手裡的,宋彪算是明白了。

原來,小媳婦兒是嫌他做的這個沒花兒。

把燈往桌子上一放,宋彪仰著身子往後靠了靠。

他可不是生氣,是給小媳婦兒讓位置呢。

為這麼個就要生氣,他不至於這麼點兒的心眼兒。

瞧著小媳婦兒研磨,宋彪看不出來她是要畫花兒,還是要寫字,就安安靜靜的等著。

提筆沾了墨,左手掌著燈,右手執筆。

第一個字落下,宋彪才知道是寫字。

他勾著脖子瞧,頭一個字成了,他使勁瞧了兩眼,確定不認得。

砸吧砸吧嘴,又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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