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大夫來診了脈,果然毫無意外是懷上了。

「恭喜夫人,確實是喜脈。

夫人身子好,不比過多擔心,按照日常起居飲食就行。

不過,前三個月還是要多注意著,多休息。」

雖然已經不是頭一次懷孕,但顏卿還是歡喜得跟頭一次一樣。

當然,也不一樣。

那時候,她自己去藥鋪診脈,想的是有了這個孩子,她後半輩子也有了依靠。

就算男人日後厭棄了她,再有了新人,她也不怕。

如今,她只想馬上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男人。

想看到男人欣喜的眉眼,眼中有光的樣子。

「姚氏,您替我送送大夫,下了雪了,路上不好走。」

哪裡就用顏卿開口,姚氏早就準備好了紅封。

大夫走後,顏卿又立馬讓燕氏去找男人,好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老人知曉。

她已經能夠想像到,男人得知後是怎樣一個興奮的模樣。

下了雪地上滑,顏卿不出門了,就坐在屋裡來了窗賞雪。

沒一會兒男人就回來了,進得房裡來的時候頭髮上還掛著雪花兒的。

聽見動靜的顏卿起身要迎過來,給男人脫掉沾了雪水的外衣,被男人厲聲阻止。

「你坐那兒,別動。

老子沒長手?多大點兒的事兒,就用得著你親自來。」

仿佛是察覺到自己語氣硬了些,宋彪又緩和了些說。

「我剛從外頭進來,身上沾了寒氣,你別靠近了。

大夫來看過了?是閨女!」

不想打擊男人,但顏卿還是忍不住想白男人一樣。

這才剛剛懷上,能診出脈來都是老大夫醫術高超。

他到是好了,覥著臉就問是不是閨女,這是哪個大夫能現在就看得出來的?

激動中的宋彪被小媳婦兒白這一眼,好歹是有了一絲的清明,嘿嘿的笑。

「不慌不慌,只要是懷上了就肯定是。

我可是去跟菩薩磕了頭的,說定了的,肯定是閨女沒跑。」

屋裡已經是放了炭火盆子,宋彪湊在邊上烤著,特別是一雙手翻來覆去的烤。

這雙手可是要抱媳婦兒的,必須不能涼。

顏卿就坐在那兒,男人不讓她過去她就不過去,免得男人再急眼了。

也順著男人的話符合,「相公說是閨女就是閨女。」

她心頭想的卻是:就算是兒子也無所謂,閨女兒子都是她的孩子,她都喜歡疼愛。

當然,若這個是閨女,那就更好了,兒女雙全。

小媳婦兒的話讓宋彪笑得更是開懷,眼角的紋路都多了兩條。

等終於是覺得烤熱乎了,才過來抱著媳婦兒,大手放在媳婦兒小腹上。

輕輕的貼上去,生怕嚇著了裡頭的小閨女。

顏卿也把手放在男人手背上,與男人貼在一起。

「還先著呢,當初小魚是四個月的時候才會懂的。

算算日子,等明年三月上的時候她也就會動了。」

「是,咱閨女肯定比小魚那小兔崽子聽話體貼,心疼老子,不會躲躲藏藏不讓老子摸。」

男人這還是記著兒子的仇了,小心眼的。

顏卿也不拆穿他,只說,「閨女是爹爹的貼心小棉襖麼,肯定知道疼你。」

「我也疼她,也疼你。」

說著,宋彪就在小媳婦兒臉頰上親了一口,帶響兒的。

窩在男人懷裡,顏卿只覺得幸福無比。

不過,閨女是自己的,兒子也是自己的,顏卿還記得兒子在山上呢。

「明兒就不讓小魚去山上了吧,都下雪了。」

要不是今兒她起來的時候小魚已經走了,她好歹不會讓兒子去。

平日也就罷了,他在山上到處跑也不會冷到,但現在不是下雪了麼。

「這才多大點兒的雪,剛下呢。地上都鋪不住。」

宋彪話都沒有說要,看到小媳婦兒臉色不對,立馬就止住了後面的話。

「得得得,不去就不去吧。」

如此,顏卿總算是不板著臉了。

「我就知道相公最疼小魚了,相公最好了。」

呵,這就說老子好,不是剛才瞪老子的時候了?

罷了罷了,小媳婦兒這不是懷孕了麼,都依著她還不行麼。

其實,宋彪也不是真狠心,兒子是他盼了這麼多年的親兒子,他能不心疼?

只是,這點兒小雪,那就這麼嬌氣了。

打從兒子去了山上這大半年,眼見著個頭躥得快不說,小崽子也機靈得很,胳膊腿上的肉都結實。

村裡的孩子哪個不是山上水裡撒歡兒的,可不想城裡嬌慣的小崽子虛,摔一跤都要哭兩聲。

他家小崽子摔了自個兒爬起來繼續撒歡兒,都不用人扶也不用人哄。

這才像個男人該有的樣子,哭哭啼啼跟個娘們兒。

小媳婦兒心疼了,回來就回來吧,到時候他帶著出門也一樣。

養在院子裡的小崽子能曉得個什麼?

這個宋彪還不打算跟媳婦兒說,明天它直接帶著小崽子出門,媳婦兒也不知道。

因為下雪的原因,宋回他們回來的也早,就是怕晚了路不趕走。

小魚下地就噔噔噔往院子裡跑,跟往常一樣,又是個泥猴子,身上就沒處乾淨的地兒。

「娘,娘親。」

小魚一邊喊著一邊跑,手裡還捏著個什麼東西,還在動。

這個時候顏卿也沒有在後院了,在堂屋裡等著他們呢,聽到兒子喊娘,她便出來接。

宋彪虛虛的扶著她的腰,可以說是小心翼翼了,比頭一次當爹時還要緊張。

小崽子到面前了,要習慣性的往小媳婦兒身上撲,被宋彪逮著後脖領子提起來,兩條小腿兒還在半空撲騰。

「爹,爹爹。」

被親爹提了,小崽子也不怕,還咧著嘴喊爹。

正是因為這樣,宋彪又提著小崽子離得小媳婦兒更遠,怕他沒個輕重再踢著媳婦兒。

「幹什麼呢?咋咋呼呼的,不准抱你娘。

手裡捏的什麼玩意兒?」

宋彪眼睛可尖得很,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裡物件,是只灰撲撲的田鼠。

他媳婦兒可不會喜歡這種東西,說不定還要被嚇著。

小魚伸長了手把好東西送到親爹面前,笑容還更燦爛了兩分。

「鼠啊,小叔,我的。」

他的意思,是小叔給他抓的田鼠。

宋回看了看大哥明顯沉下來的臉色,瞪著侄子咬牙。

小崽子,一回來就出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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