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皮猴子能跟嬌閨女比嗎

正好燕氏端著水盆出來,宋彪逮著人問了一句,語氣狀似尋常一般。

燕氏果然就沒有看出來老爺的顧慮,「夫人今兒孕吐得厲害,在房裡休息。

您先洗洗,把小少爺給我吧?」

聞言,宋彪把兒子遞給她,自己絞了帕子洗臉。

又聽燕氏說,「劉氏在房裡陪著夫人說話,婆婆出去打聽看看有沒有什麼偏方能壓制些的,老婦人在廚房裡做飯。」

幾句話就說清楚了家裡其他人的情況,燕氏說話向來都是這麼明了。

宋彪也不管兒子了,自己三兩下洗了臉和手,將帕子一丟就抬腳往後院去。

就孕吐了,懷小崽子的時候怎麼就沒有?

莫非是身子有什麼不好?

這時候他哪裡還在乎會不會被媳婦兒罵的問題,他只在乎媳婦兒身體什麼樣了。

房門半掩著的,宋彪一把推開,「怎麼就吐了?哪兒不舒服?請了大夫沒?」

一連就是三問,讓房裡兩個女人的視線都落在他身上。

見老爺回來了,劉氏自覺不好在留,起身行了禮就出去了,出門後還順手帶上了門。

吐了一天,吃什麼吐什麼,就是喝水都吐,顏卿只覺得整個人都是飄著的,落不到實地上。

現在,她半靠在床頭,臉色蒼白神色疲憊,看著男人回來她想坐起來都費力。

「亂動什麼,趕緊躺著,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吐了?

請大夫呢,我這就去請。」

本來宋彪都到了床邊上,看著小媳婦兒這難受的模樣,立馬就要出門去找大夫。

「相公。」

顏卿倒是想拉他的手,但男人離她有些遠,夠不著,只能喊人。

她自己都覺得聲音虛弱,像是得了什麼大病的。

這不,男人聽了就直接黑了臉,嚷嚷著要找大夫去。

「找過了,這是正常的一句孕吐,大夫也沒辦法的。

相公過來坐下。」

顏卿難受歸難受,她可還記得兒子的,被男人帶出去一整天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都請了大夫了,宋彪便不再說要請的話,過來將剛才劉氏坐的矮凳搬開,他直接以屁股坐在床沿上。

「怎麼就突然這麼嚴重了,當初懷小魚的時候也沒見這樣啊。」

宋彪一個大男人沒懷過孩子,也沒見過幾個懷孕的婦人,他哪裡知道這麼多。

明明是要質問男人的,現在顏卿還得先跟他解釋。

「懷孕大多都是這樣的,上次沒有吐那是運氣好。

大夫來看過了,讓吃些能下壓的東西,說不準過兩個月也就好了。」

下午的時候看她吐的實在厲害,真真是吃什麼吐什麼,姚氏就去請了老大夫來看。

老大夫看了確定她身子沒問題,孩子也還好,就說了這麼個建議。

現在他們都指望著萬婆子能問到有用的辦法,稍微壓制一些也是好的,至少沒有這般受罪。

宋彪盯著媳婦兒的肚子,惡狠狠的教訓。

「怎麼這麼不懂事,瞧瞧你哥,可沒讓你娘受這罪,你也學學。」

「呵呵,相公怎麼不說要揍人?

果然是小閨女,待遇都不一樣,當初小魚不聽話都是被威脅挨揍的。」

本來是難受的,看著男人皺著眉頭斟酌著教訓肚子小的,又實在忍不住的笑了。

現在就是不一樣的待遇了,等生出來真是小閨女的話,還得了。

到時候,小魚在親爹眼裡可是一點位置都沒了吧。

當娘的不由為兒子掬一把同情淚,也是替兒子先鳴兩聲不平。

被小媳婦兒調侃了,宋彪不以為意臉也不紅,並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合適。

還一本正經的說,「那皮猴子能跟嬌嬌軟軟的小閨女比?」

「所以,皮猴子呢?您今天都帶著皮猴子去哪兒瘋了?」

猝不及防的被小媳婦兒秋後算帳,宋彪心裡一咯噔,莫名的心虛。

扭頭去看小媳婦兒的神色,只覺得脖子有點兒僵硬。

小媳婦兒的神色看起來不太像是生氣,但疲憊蒼白得宋彪心疼。

因此,他頓時就泄了氣,語氣也不自覺的跟著放軟。

「咱兒子好著呢,我這不是怕他在家擾著你麼。

你現在這樣哪能管得了他?那小子皮著呢,又沒個輕重的。

放在家裡我哪能放心得下?我帶著你放心就是。」

宋彪真不是找藉口,小媳婦兒現在這樣,他就更不放心把兒子放在家裡了。

若是在今天之前顏卿肯定是要跟男人再說說的,她如何能放心才不到兩歲的兒子跟著男人?

可是現在她自己都是這樣的情況,還真的沒有辦法管兒子。

小魚呢,一天沒見著了,都想他了,個小皮猴子。」

顏卿不說想看看兒子跟男人出去一天是什麼樣子,只說想兒子。

宋彪還能說什麼,趕緊的去帶兒子來。

咧著嘴樂呵呵笑,出去前先親一口放過他的小媳婦兒。

他又不是傻,還不明白?

「乖,你安心養身子,兒子交給我就是,保證帶出去什麼樣兒帶回來還是什麼樣。」

宋彪自己都不知道,他神色中多少帶了些心虛。

男人都這樣了,顏卿還能跟他爭什麼?

笑著讓男人快去帶兒子來,「相公快去吧。」

在對兒子的教養上,她與男人的想法不同。

這一點顏卿是清楚的,從男人要讓兒子去山上開始,分歧就很明顯了。

可是,她也不能說男人是不愛兒子。

只是,他有他的考量。

她家男人這麼多年是如何過來的,具體她不清楚,但能確定一點,肯定艱難。

他能讓兒子再吃他吃過的苦嗎?絕不可能。

每次看到兒子回來時都是一身髒兮兮,顏卿都會心疼。

但這點心疼跟如果兒子以後長成顏毅那樣比起來,也就算不得疼。

她也是頭一次為人母,她不知道要怎樣做才能教得好兒子。

都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什麼都不確定的情況下,她寧願兒子以後像男人這般。

作為男人該有的擔當,責任,由他父親來言傳身教。

他父親的粗魯暴躁恐怕也會被他學去,只能她這個做母親的慢慢教導。

她家男人是掰不回來了,但兒子還能從小教起,習慣是慢慢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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