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不行,你行你自己來。」

氣得老大夫當場就要甩手走人,竟然還敢質疑他。

「老頭子行醫一輩子,還真沒有不仔細誤診過。

既然你不相信老夫,那就另請高明,愛信誰找誰去。」

也是被宋彪一氣再氣的,氣得狠了些,老大夫終於是忍無可忍。

「別別,您老消消氣,彪子他不是那個意思。

他就是腦子不清醒,關心則亂,熱過頭了。

您千萬別跟個渾人一般計較,他知道個什麼,他哪兒懂醫理啊。

還得是您在才行,沒您哪兒行啊。

咱們最信的就是您,沒您可萬萬不行。

您可別跟他一般見識,他狗屁不懂,急過頭了只知道胡言亂語。」

這話還只有宋婷能說,她罵她兄弟,再罵得狠些也無妨。

但老大夫可必須得好好安撫住才行,往後大人孩子的身體都還要指望著他呢,哪能怠慢了去。

況且,這些年家裡大的小的都是他在看診,往來的多了也不是沒點兒情分在。

老大夫生氣也是氣的宋彪,並不是真的就要走,只是想罵他一罵出出心頭的氣而已。

讓他把氣出了,再安撫住,也就好了。

被三個女人連番的瞪白眼使眼色,宋彪還能不知道怎麼做麼。

他也不是不相信老大夫,就是想再求個心安。

「我錯了,您老大人大量,我哪能不相信您啊,不然能大老遠兒的請您來這一趟嗎?

您就當是行行好,讓我把心放肚子裡,行不行?

算我求您了,給您賠不是了。」

道歉賠禮都行,但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這就是宋大爺的原則。

眼看老大夫臉色有變,宋婷趕緊的又打圓場,一巴掌拍在弟弟後背上,「啪」一聲響,是真沒有留情。

「這孩子打小就屬驢的,一根筋,您老也知道他就是這麼個性子,真不是故意冒犯您。

您就看在孩子的份上,饒他這一回了。

要不?您再給瞧瞧?」

最終,老大夫還是又仔細的給顏卿診了一回脈,還是剛才那說法,真沒大礙。

總全是安了心,宋彪這就覥著臉陪著笑扶著老大夫出去,要請人就在家裡喝酒吃飯。

來這一趟可是差點兒要了他老人家半條命了,這時候要走他也不敢走,還得再緩緩。

也餓了,那就吃吧。

哪成想,這一頓飯吃下來就沒走得成。

當天是喝多了酒,一睡就睡到了晚上,自然是走不成了,心想著明兒一早走吧。

結果,宋彪天不亮就吱了宋回去鎮上鋪子裡說,老大夫在他家住下了,先不去坐診了。

不僅如此,還把老大夫的徒弟也一併帶走。

又親自跑了一趟老大夫家裡報了信,好讓人不必擔心。

等老大夫睡一覺醒來,得知了情況可又把宋彪這渾人狠罵了一通。

不到中午宋回帶著他徒弟來了,打定了主意是不放人。

「罷了罷了,老頭子就當是在你這兒閒散幾天,也樂得自在。」

誰都沒有想到,過了這一晚之後老大夫就是想走也難。

當天半夜裡一個驚雷落下,炸響聲仿佛實在人頭頂一般,雷電照亮了半邊夜空,也驚醒了熟睡中的人。

「要下雨了。」

顏卿也醒了,這麼大的陣仗不醒都不行,也是驚著了。

「恐怕是要下雨,你睡,我去關了窗戶就回來。」

宋彪回頭在小媳婦兒驚恐未定的臉上親下一口,翻身下床去關窗戶。

顏卿躺回床上,心還「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半天都穩不住。

這麼一緊張自然就覺得熱起來,摸了床邊的蒲扇慢慢的扇著,這才覺得稍微好一些,但也還是熱得難受。

宋彪回來立馬就接了蒲扇,盡著往她身上扇,他自己反而是一點兒沒顧。

黑燈瞎火的,顏卿又心煩意亂,肚子裡那個也翻身不老實,讓她更是難受。

外頭一會兒一個雷,雖都不如之前那個大的陣仗,但也吵得人不安心。

這樣下來,顏卿又哪裡能主意到男人早已經滿頭大汗。

等總算是涼爽了些,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就算是小媳婦兒睡了,宋彪也不敢大意,繼續扇著。

外頭的雷聲也漸漸小了,有雨水打在窗欞上,啪啪作響。

回頭仔細去瞧媳婦兒,幸得是沒有吵醒她。

這一晚顏卿睡得不算安寧,宋彪純粹是整個後半夜都沒睡。

這也不是宋彪第一個不能入睡的夜晚了,媳婦兒肚子裡的那個沒出來,他都不能睡得安穩。

雨下了一整晚,到早上也沒有要停的架勢,雨勢還不小,院子裡的石板都被沖刷得乾乾淨淨。

下了雨也不用再挑水上山淋樹了,山上的雞有專門的人看著,也沒得必須要出門的事兒,一家人難得的都在家。

還有老大夫師徒和前幾日請回家等著的接生婆,家裡人也不算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沒有睡好,還是因為被昨晚那雷給驚著了,顏卿從早上起來就覺得肚子不太舒服。

關乎到她和孩子的大事,顏卿也不敢說等等再看情況,趕緊就跟男人說了。

一聽這個,宋彪還能穩得住,立馬又去喊了老大夫來看。

也不管下不下雨,雨傘不撐蓑衣也不穿。

聽說顏卿不舒服,老大夫也不敢耽誤,立馬就去了。

夫人可不是這混帳,他說不舒服就肯定是不舒服。

「夫人這是受了驚,怕是要生了。

也不用驚慌,該怎樣就怎樣。

夫人是有經驗的,一切聽產婆的就是。」

果真如大夫說的,產婆來看了為說怕是要生了。

宋家一下就亂了,幸好都是有經驗的,亂中有序,都知道該做什麼。

也就是宋彪和宋回還有小魚,這三個完全是屬於添亂來的,直接被老大夫帶走。

「好歹你也是做了爹的人,又不是頭一次沒經驗,怎麼還跟頭一次一樣?」

老大夫指著宋彪調侃,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頭一個我都不記得怎麼回事了,能有什麼經驗?

況且,這次是小閨女啊,能跟小崽子一樣?」

看他這樣,老大夫也知道跟他說什麼都沒用了,轉頭叮囑同樣六神無主的宋回。

「你看著小魚,別亂跑添亂,等不住就帶小魚回房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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