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爹的這一句誇獎,可是直接在小魚小小的心靈上,落下了濃重的一抹亮彩。

「嘿嘿嘿,給爹爹吃,娘親也吃。」

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是落了一回水,在小魚的心裡可半點兒沒得怕的。

不僅如此,還覺得好玩兒,又被爹誇了,他就更是得意與自己的收穫。

可是把他小叔還苦了,還有苦說不說。

姚氏不能說大兒子,知道說了也沒用反而還要害苦了大孫子。

是以,宋回就理所當然的承受了母親所有的怨氣。

這時候,被母親連連瞪了好幾眼,又是怨氣又是警告,還有怒火,除了默默接受他也不敢吱聲。

「泡著吧,多喝兩碗薑茶,爹回去跟你娘說,你給她摘的蓮蓬。」

既然兒子沒什麼問題,還能笑得出來,宋彪自然是不擔心,還是趕緊回去跟媳婦兒回話,免得她擔心了。

「不好喝。」小魚整張臉都皺在一起,看著奶奶手裡的薑茶,萬分的嫌棄。

「不喝就等著吃藥吧,讓你小叔去請老大夫回來,讓他給你先扎兩針,再喝上一個月的苦藥湯子。

生病不能見你娘,免得八病起過給你娘。」

丟下這無情的話,宋彪真就走了,都沒有回頭來瞧一眼委屈巴巴的小魚。

「奶奶,喝吧。」

門外,宋彪聽著兒子主動要薑茶喝,這才笑著離開。

給孫子喂薑茶的姚氏也挺無奈的,她怎麼勸都喝不了兩口,親爹的來狠著臉說兩句就行了。

看來這種事還是要當爹的來說,她狠不下臉可不行。

宋彪回來跟顏卿把情況一說,顏卿問了後確定大兒子沒事,便也就不管這麼多了。

大半年的猴子都習慣了,還怕再加個泥猴子嗎?

不生病就成,別的,她也是放棄了,管不過來。

現在又多個猴兒,以後這兩隻猴兒一起撒瘋,顏卿已經能想到這個場景。

罷了罷了,還是早些習慣的好。

宋彪還想跟小媳婦兒再親熱親熱,眼看著是不行了。

「相公把團團抱出去吧,一會兒睡醒就該餓了。」

被指使著做事,也只能答應。

到下午雨就停了,宋彪便琢磨著去鎮上一趟,離小兒子滿月也沒多少天了,請客席面什麼的都要先定下來。

滿月必須要請客,不然小媳婦兒又有理由說他偏心。

回來的時候宋彪是沉著臉的,進了村沒先回家,反而是去了族長哪裡。

「你說真的?」族長萬萬沒想到事情就發展到了這一步,長長呼出一口氣,跟宋彪再次確定。

「沒辦法。」宋彪是沒辦法,但內心也是矛盾。

確定之後,族長又嘆了一口氣,跟宋彪保證道:「你放心。」

「嗯。」

宋彪再從族長家出來,天已經黑了。

進門就撞上宋回,「毛毛躁躁做什麼呢?」

「哥,你回來了,見天都給了你還不回來,娘讓我出門來看看。

怎麼樣?都訂好了嗎?」

剛才是沒有看清大哥的臉色,現在看清了,宋回心頭不由咯噔一下。

「哥,怎麼了?」

宋彪才發現自己臉色恐怕是有些不好,把這小崽子嚇到了。

「進去再說。」

他越是這樣,宋回越是心頭沒底。

宋彪是餓得很了,先吃飯。

堂屋裡,熱氣騰騰的飯菜早就擺上桌,見兄弟倆一起進來,姚氏趕緊招呼他們洗手吃飯。

「一去就是半天,肯定餓了,趕緊洗了吃飯。」

宋彪二話沒說過去洗手,好歹臉色是緩和了些,先吃頓安心飯吧。

宋彪刻意不想讓人知道什麼的時候,面上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他這樣讓宋回都懷疑,剛才在門口是不是他看錯了,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的。

一直飯吃完了飯,宋彪才說。

「滿月酒不辦了,這事兒你們先不跟卿卿說,等她出了月子,我跟她說。」

「這…好好的怎麼就不辦了?

可是生了什麼事?」

「是啊哥,有什麼你說,我們一起想辦法啊。」

萬婆子他們也著急,但主人家的事他們也不好開口,只能安靜的等著主子說。

「我要出躺門,這回時間有些久,暫時還定不下來。

阿回,家裡就交給你了。」

最後這句,宋彪是看著宋回嚴肅著說的。

他說的暫時不能定,不定就是幾年,甚至更久。

「哥?」宋回有些懵的,他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要把這個家交給他了。

以前大哥也這樣說,但沒有這麼嚴肅,這次絕對不同。

「別的先不說了,等你嫂子出了月子就要走。

我已經跟族裡交代過,有事族裡會出面,還有那丈,他不去。

鋪子裡的事還都是他管,有事找他商議。

這幾年怕是不會太平,守住家裡,真到亂了鋪子直接關了就是。」

留下摸不清情況的眾人,宋彪自個兒回房去了。

「還當能過幾天安生日子,唉……」

姚氏嘆著氣,飯也吃不下了。

「都挺你哥的,別讓你嫂子分心,外頭亂不亂的不是咱們能管得著的,你嫂子坐月子重要。」

「哦。」

這個消息讓宋家的人都不安心,包括萬婆子他們。

之前老爺說家裡囤糧,他們也跟著囤糧,後來可是省了不少銀子不少事兒。

去年倒是沒有漲多少,再看看今年呢,這才幾個月就漲了好幾倍。

別人到處買糧,買高價糧,他們坐在家裡吃存糧。

這回老爺說要長久出門,他們雖然是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但看起來也不容樂觀。

宋彪進了房門,已經是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而顏卿又有心涼著他,便也沒有多注意他的神色。

不然,定能從男人的眼神中看出來些不尋常。

明知自己要走,宋彪還不是想多看小媳婦兒兩眼。

是以,他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看顏卿的眼神中,有多少的不舍和深沉。

顏卿自然是知道他去做什麼,也問他,「相公可是去定下了?」

「那是,你男人辦事你還不放心。

這種小事哪用你操心,你只管養身子就是,雜事交給我就是。

今兒感覺怎麼樣?下來走會兒沒?我扶你下來走會兒不?」

宋彪已經不是當初什麼都不知道,沒有經驗只知道讓媳婦兒往床上躺的宋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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