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去吃喬遷酒。」

老四等到了這個結果,當即就笑得露出了後牙槽。

「哥,什麼時候?」老四就追在大哥身後問,就算是在校場上也一點兒不覺得寒磣丟人。

原本顏卿是說要請他到家裡來說的,宋彪正好今兒要去校場,直接就跟老四說了,省的他再來一趟。

而且,老四那心急火燎的他還能不知道麼?都見了他還能不問的。

這不,他剛得空老四就來了。

那白溫婉的性子不錯,不是那等扭扭捏捏的人,雖然人是大家閨秀出身,但跟他們這些粗人還能說得上話。

比宋回那媳婦兒還能大方,他覺得可以。

他一個做大伯哥的也不是說弟妹不好,就是吧,小丫頭畢竟是年歲輕,才嫁來他們家面對一屋子的陌生人會放不開也屬於正常,等以後時間再長了就好了。

宋彪看不得老四那傻不愣登的模樣,幾句話打發了他滾蛋。

不過,有些他媳婦兒不好跟老四說的話,他還得說。

但不是現在,等過兩日他叫老四一起喝酒,一邊喝一邊說。

兩口子房裡的事他來就是做大哥的也不好開口,但他當大哥的不說,還能讓誰說。

論起媳婦兒要調理身子的注意事,他熟。

曹太醫也說了必須要注意,這個怕是白溫婉也不知道,他還是的親自傳授經驗。

他這個當大哥的,都快趕上當爹的了,為這些個小崽子都操碎了心。

他自個兒娶媳婦兒都沒有這麼多的事兒,說娶就娶了。

他也不想想,他要不是傳聞打死過人的惡霸,要不是身後有靠山,要不是顏家沒人能理事,要不是顏卿沒有別的路可選。

當年,顏卿哪裡能嫁他!

天兒是一天比一天涼了,京城比他們堪平冷得早,入了十一月雪就開始落。

顏卿的肚子也是越來越大,現在就是走路也不方便了,得要人攙扶著才行,就跟當初要生團團的時候差不多。

小魚他們幾個孩子每天回來都要先來看顏卿,剛進門的時候不敢靠近,當爹的可是嚴詞勒令過,從外頭回來一身的寒氣不許靠近,再把寒氣過給你娘了。

這話小魚他們都記得清楚,娘親(舅娘)不能受涼。

不僅如此,他們也不能跟娘親(舅娘)說太久的話,不能打擾娘親(舅娘)休息。

幾個孩子一般都是趕在宋彪回來之前去做先生布置的課業,不然鐵定是要挨揍的。

宋彪揍孩子是真揍,可不慣著他們,打擾他媳婦兒要挨揍,被先生留堂要挨揍,被先生打了手板要挨揍,字寫得不好要挨揍,拳腳練得不好也會要挨揍。

每次男人揍孩子們的時候顏卿都是心疼的,但也都躲著不看,事後再安慰他們,給個好吃的,或者誇獎別處優點。

男人說,「小崽子不打能行?都是定性的時候,現在你不捨得打,等以後出去有的是人幫你打。」

再想想,男人也不是無緣無故就打孩子,孩子們不犯錯的時候他也是心疼孩子們的,而且孩子們還都喜歡跟著他。

從這點可見,孩子們並沒有因為挨了打就與他生分。

況且,自己小魚和團團著實是皮,跟他們一對比起來,稟哥兒可就太讓人省心了些。

現在,幾個孩子就在當年宋彪給兒子留點檀木書桌上寫著大字,這張桌子顏卿可捨不得留在老家荒廢。

這張桌子可是承載了男人對孩子們的期待,每次看到這張桌子顏卿都能想起來當年男人想要兒子讀書科考來改換門庭的期望模樣。

哪怕是現在男人已經靠自己改換了門庭,他還是堅定要孩子們讀書。

「不讀書,還跟老子一樣打仗?」

顏卿不想兒子再上戰場,但也知道真要是到了要打仗的那一天,他們家的孩子還是要上戰場,這是他們的命。

他們父親是在戰場上給他們掙來的榮華富貴,便是給他們鋪了這條路。

都是上戰場,讀書與不讀書的區別,宋彪心中太有數了。

他們這群從堪平來的孩子與京城的公子哥兒們格格不入,不僅是從習慣脾性上,還有外貌上。

堪平的來這群孩子都是打小在鄉下里野慣了的,還都身板皮實皮膚黝黑,以宋家的小魚為最,但小魚又不是最大的,最大的孩子是稟哥兒,然後是那志遠。

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又被嬌慣著養大的精緻的公子哥兒們不屑於與他們來往,甚至是排外。

就是同為武將家的孩子也要分人,世家公子自覺比他們精貴自然是不與他們為伍。

只有同是泥腿子出身的,和父輩與宋彪較好的武將家孩子才會與他們抱團。

當然,也是因為他們人多,又是在堪平做慣了霸王的,來了京里也不怵,管他是不是世家公子,該揍絕不手軟。

便是因為這樣,短短半年的時間裡他們便在京城裡出了名,活脫脫的一群小惡霸。

為打架這事兒,小魚和稟哥兒不知道挨了多少的打。

有理的時候當然是梗著脖子也宋彪力爭,被揍了也不服氣。

沒理的時候,比如說是因為看不慣誰就打了誰的時候,也就老老實實挨收拾半個聲兒都不吭。

每次打了的孩子宋彪都要回來跟媳婦兒稟報,這回又是為的什麼。

生氣的時候有,驕傲的時候有,無奈嘆氣的時候也有。

這天,宋彪再次收拾了惹禍的孩子,回來跟顏卿嘀咕。

「小兔崽子有老子年輕時候的風範,有膽識還機靈。」

兒子被誇了呢,當娘的有不歡喜的?

就算,男人在夸兒子的時候隨便誇了他自己。

顏卿笑眯眯的等著男人說,看她家孩子又是做了什麼讓男人高興驕傲的事兒。

「小崽子,今兒在街上斬了匹馬救了英侯家那小崽子。」

男人還自得呢,顏卿聽了嚇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上來了。

「小魚才多大?他還沒馬背高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彪哼哼一聲,眼中的得意之色更甚。

「你當英侯家那崽子多大,也就十來歲的小崽子,騎了匹小馬駒子在街上招搖,結果沒控制住還被甩了下來,一路被拖著跑。

小魚搶了巡守侍衛的刀砍了馬腿,這才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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