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珠看著宋回,她有些想去。

從內心裡來說的話,她就是想出門,長這麼大她還沒有出過京城。

她對相公口中的堪平整宋家村都十分的好奇,她想去看滿山的果樹和花兒,還有漫山遍野下蛋的雞。

至於宋家的族人,她沒有與他們相處過,要說有什麼感情的話,這就是假話了。

宋回還沒有發現媳婦兒看他的實現,他這會兒是看著母親和大哥,他也在考慮他回不回去的問題。

大哥不在家大半年,他怕是不能走了,不然家裡都沒有個人,萬一有個什麼事兒呢?

「我也不回去了。」

兄弟倆交換了一個眼神,就這麼定了下來。

宋彪點點頭,「家裡就交給你了。」

聽到相公和大哥的話,高明珠心裡失望得很,相公都不去,她也去不成的。

「明珠跟我們回去吧,等你大哥走了,我們倆在堪平還能有個伴兒。」

顏卿是注意到了高明珠的神色,這才試探著問她,看她想不想去。

聞言,高明珠剛才懨懨得神色一下子就精神起來。

先是看看身邊的男人,然後再看著嫂子,眼神里都是想要點頭的慾望。

媳婦兒這表現的太明顯,宋回雖然是捨不得與媳婦兒分開,還是捨不得讓她失望。

「你想去就跟嫂子一起。」

他話音才落,高明珠就歡喜著點頭,「好啊,那我就跟嫂子一起回去。」

媳婦兒答應得這麼快,宋回心頭就有些憋屈了,他媳婦兒都沒有沒有捨不得他。

這會兒大家都在,還不能教訓她,等回去了的。

回堪平的事兒就在飯桌上定了下來,姚氏和宋回母子倆就在京城,三個小的也留下。

宋彪帶著顏卿和高明珠,還有四個孩子回去。

之後眾人也都開始準備起來,回去一趟可不容易,而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要準備的東西可多得很。

說起來,跟搬家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科考之後眾學子都在等著放榜,有人約著三五個好友聚在一起放鬆,有人繼續埋頭苦讀。

也有人忙著結交,也有人哪兒都不去。

顏毅就在租的小院兒里哪裡都不去,那日他在貢院門口被宋彪狠狠打了一頓。

後來被兩個考生送去醫館,那兩個考生也是好心,期間也有詢問過他是怎麼招惹到了宋大將軍,顏毅都是閉口不談。

也是因為他這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讓那兩個考生送他到醫館之後便離開了。

就算是再熱心,這種熱戀貼冷屁股的事,誰還真喜歡做?

顏毅被宋彪在貢院門口那麼折辱,還放下狠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只覺得顏面掃地。

比起身上的傷,他更覺得丟人。

回去以後又發現李氏躺在床上,不來接他不說,家裡還冷鍋冷灶,連口熱水都沒得喝,他氣得摔了空茶壺。

李氏剛落了胎,這時候她身體還是很虛弱,人也是在昏迷之中。

別說是做飯燒水了,便是她身下被血水打濕又干硬了的褥子被子都沒有洗。

還有她落下來的胎兒屍體,也還在房間裡。

她是在天要亮的時候才喝的藥,這兩天她在家把那落胎的藥熬了又熬,卻是一直不敢喝。

家裡只得她一個人,她怕喝下去之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真的就孤零零的死在這裡。

等少爺回來,她怕是屍體都涼透了。

她知道自己留不住這個孩子了,沒有人能為她做主。

現在她不喝藥,等到少爺回來發現她不聽話,說不定賣了她都有可能。

一直到天要亮的時候,李氏這才喝了藥。

她想著,至少她的命能留住。

只要她撐到少爺回來,她就活下去。

肚子開始疼起來,身下也開始有血水流出,她甚至能感受到孩子在她肚子裡慢慢的不在動。

她躺在床上,咬牙盯著床頂,雙手都掐出了血,卻是比不上她落孩子十分之一的疼痛。

「少爺怎麼還不回來。」

後來,她以為自己要死了。

痛得失去意識,又再次痛得醒來,她清楚的感受到孩子從她身體里落出。

之後,她便昏死過去。

顏毅回來在外間砸了水壺,她也沒有醒。

顏毅推開內間的門,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他這才發覺出情況不對。

撐著一身的疼痛到床前,這才發現李氏躺在血泊里,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

被子散落在床下,床上更是一片凌亂,在那片血紅中,有一坨巴掌大的東西。

待他看清楚,嚇得心頭一悸,差點兒一口氣沒有提上來。

那是個已經四肢健全的胎兒,裹著血和髒污,全身青紫。

他看著床上的場景,腿腳發軟一步也走不動。

顏毅以為,李氏也死了。

等他終於恢復了些,扶著床沿過去在李氏的鼻子下試了試,發現她還有氣息。

顏毅頭一個想到要趕緊去請大夫來救人,但他卻是盯著那一坨青紫不動。

後來他拿被子將那一坨裹了,扔在床下。

想了想,覺得不行,又撿了扔到外面院子裡。

還是覺得不行,最後塞進了灶洞裡,打燃火石連同被子一起燒了。

廚房的缸里有水,他也不管是不是冷水,舀了一瓢咕咚咕咚的灌了一肚子。

滿肚子的冷水讓他醒不少,他沒有立馬就去請請大夫,反而是端一盆水折回房間裡。

把李氏一身的血衣都脫下,帶血的被褥全都收拾了,還給李氏一身都擦洗乾淨,又換上乾淨的衣裳被褥。

李氏下身還在流血,他用李氏一件棉衣墊在下面,不讓血水再浸到被褥上。

又打水把床沿地上的血水都擦洗乾淨,換下來的髒衣服被褥也都塞進灶洞裡燒乾凈。

做完這些他才去請的大夫回來,大夫一把上病人的脈便知道是吃了輪胎的藥,拖的時間太長,病人也已經是凶多吉少。

他不想惹事,只給開了個藥方子讓顏毅去抓了藥回來給人灌下去,病人能不能活,他不敢斷定。

期間顏毅都沒有多說一句話,抓了藥回來他給李氏先熬了一碗灌下去,然後他又給自己熬藥。

紅妝:明天開始還債,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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