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臉的伯伯,是黑哥哥的爹爹,可是他今天看起來好像是跟昨天不一樣?

芽芽被媛姐兒牽著出來,是要送哥哥弟弟們去讀書的,正好在門口遇到了小舅舅。

「芽芽,這是我小舅舅,你可以喊小伯伯。」

芽芽雖然是疑惑怎麼兩個伯伯長得一樣,還是乖巧的喊了人。

「小伯伯。」

又軟又糯的聲音,再配上芽芽疑惑又乖巧的小表情,可是看得宋回喜歡得很。

自己閨女還不能說話,大侄女也是不會喊叔叔,他心裡欠得很呢。

沒忍住摸了摸芽芽的小腦袋,「芽芽乖,在家跟姐姐玩兒啊,小伯伯要出門了。」

他想說:小伯伯一定會幫你找到家人的,不要害怕。

還都到了嘴邊又止住,她那個所謂的家,那些個家人,哎……

「小伯伯再見。」

芽芽不知道小伯伯多憐惜她,又乖巧的跟小伯伯揮手。

每一處都在彰顯著可愛,這麼好的小閨女,實在可憐了。

怎麼就不是自己家的?宋回都想做回人販子了,不還她回去。

出了門,宋回直奔鋪子裡去,昨天忙的不可開交,他走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呢。

昨天的帳也不知道是多少,他是心裡有底肯定不會少,但還是惦記著,沒有個具體的數他也不安心。

他這都還不知道具體的帳呢,宋彪也不知道,皇帝卻比他們都清楚。

昨天晚上南北鋪子關門之後,便有一封摺子被送到了皇帝的御案上。

當庭上,宋彪再次被彈劾。

這回彈劾他的原因,是說他結黨營私行斂財之舉。

「老子連掙了多少銀子都不知道,你他娘的比老子還清楚了。」

宋彪也是說的實話,因為被人監視了生氣。

他不能跟皇帝發火,還不能跟這些個礙眼的撒撒氣。

反正是他們先跟自己找茬兒,可不是他主動去招惹的事兒。

「你們口口聲聲的說老子斂財,怎麼?你們都清高,就一個都沒有做生意的。

家裡一個鋪子都沒有,一處田莊都沒有。

你,你家百十來口的人,張嘴喝風就行?

還有你,你兒子招貓逗狗的,才在清風樓里砸了花魁,那銀子從哪兒來的?

老子兄弟開著車馬行,走南闖北的淘了貨回來做生意,做的都是正經生意,沒偷沒搶的,你他娘的張口就說老子斂財。

空口白牙的汙衊老子,只你張了張嘴!」

宋彪已經很久沒有在堂上這麼懟過誰了,就是之前他們一直吵著喊著要削減兵士削減軍費他都沒有這麼罵過人。

這回,他是攢了火氣,藉機都發了出來。

想來是彈劾宋彪的人都忘了他從前是怎麼懟人的,現在被宋彪這麼沒遮沒攔的一通罵,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當然,也是被氣得鬍子都顫抖了。

宋彪可還沒完,只見他衝著對面那些抖鬍子,抬著手指頭指他的人又懟開了。

「老子媳婦兒跟她姐妹弄個女人家的玩意兒來賣,掙兩個脂粉銀子,你們一群老爺們兒還惦記上了,要臉不要!

可見是在家裡惦記媳婦兒的東西惦記慣了的,出門來了,竟然還惦記起別人媳婦兒的東西來,好的臉面教養,好厚的臉皮。」

宋彪自己說起他媳婦兒來向來是嘴不軟的,他能說,但別人不能說。

現在,諾大的生意被他一說,就成了兩個女人隨便糊弄來玩兒的。

他又沒亂說,他家裡本來就是他媳婦兒管帳,鋪子裡的主意也都是柳萍萍出的。

倒是要看看,這些個不要臉的,還能不要臉到什麼程度去。

宋彪罵完了之後就十分老實的跪在了堂上,就是跪給皇帝看的,讓皇帝看到他的態度。

其實,剛才他罵人的時候,皇帝臉色也有些掛不住,明顯是他自己對號入座了。

皇帝看著跪得筆直的宋彪,也是咬牙切齒的在心頭罵人,還得是他自己想通。

他宋彪是個什麼狗德性,朕真要跟他計較,早就氣升天多少趟去了。

他敢罵朕!

宋彪自然是不敢的。

後來,皇帝心情又舒坦了,有宋彪罵了狠狠的罵一頓堂上的那些人,他也能出出氣。

之後,堂上自然又是吵成了菜市場。

皇帝看著不想看了,就發落了幾個帶頭鬧得凶的大臣。

宋彪一起,各自罰了一年俸祿。

皇帝到底是向著誰的?

一年的俸祿,對於宋彪來說算什麼?

下了朝,宋彪又得了皇帝的眷顧,單獨去了御書房。

皇帝找他為了的什麼,宋彪是有猜測的。

一是削減兵士的事,二就是彈劾他的事。

果然,宋彪進了御書房才跪下,就有本摺子被皇帝扔下來,直直落在他懷裡。

「你自個兒看看,列得可是清清楚楚,可有冤枉了你?」

宋彪打開摺子看得仔細,看到後頭還嘖嘖嘖有聲,又笑出了聲兒來。

「臣還得多謝萬大人,不是他列得這般清楚,臣都還不知道臣昨兒就掙了這麼多銀錢。

昨天臣沒去,臣與臣媳婦兒去老劉家商議孩子婚事去了。

生意上的事都是臣兄弟和臣媳婦兒在管。

臣兄弟主管生意上的事,臣媳婦兒主管帳面上的事。

昨天開業沒忙過來,臣那兄弟半夜三更才回來,臣都還沒見著他面兒呢,是真不知道帳。」

在這個事上,宋彪可是一點兒也不慌。

皇帝聽說他跟劉將軍家定了親事,眉頭皺了皺。

「哼!沒冤枉了你吧。

你倒是會掙,比掙的國庫都掙得快。」

皇帝沒好氣的罵他一句,後面的話著實是酸了。

作為一國之君,他比臣子還窮,他沒有要立馬抄了宋家都是理智的。

連著打了多年的仗,前頭南方又是水災又是旱災,接著又是疫情又是荒,國庫里能有銀子才怪了。

這才安穩了兩年,根本就沒有喘息順了。

宋彪依舊跪著,慢條斯理的又繼續說。

「其實,臣家的這個生意,是臣媳婦兒的一個手帕交弄的,這個鋪子也是臣媳婦兒和她一起開的。」

皇帝不怕宋彪騙他,等著他往下說,宋彪卻是像個帳房先生一樣跟皇帝算起了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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