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都不算起得太晚,顏卿她們出來的時候燕氏她們正好做得了早飯。

本來跟著回來的幾個僕人是夠用的,但宋婷就是個操心的性子,還是閒不住好要去幫忙。

宋婷端著一大盆的蔥油餅出來,招呼著眾人。

「吃飯了,都吃飯了,吃了再玩。」

最後的這句明顯是在跟兩個小的說,也是在提醒她男人,趕緊收了來吃飯。

飯桌上,宋婷問弟弟。

「中午你可在家吃?」

昨日她聽弟弟說今天要宴請一些人,就想著問問清楚。

「傍晚出門。」

好不容易到家,他屁股都還沒有坐熱,歇歇再去。

轉頭宋彪又吩咐下人,「去醉仙樓說一聲,晚上包場了,該多少銀子就是多少,他要是不收,那就換一處。」

宋某人做惡霸的時候都沒有吃過霸王餐,現在還能吃飯不給銀子?

請他?不用。

這一趟出來怎麼說也是身上有皇命的,別為了一頓飯再搞出些么蛾子來。

真不是他當了官了,就不給人面子了,但凡是認他宋彪這個人的,就沒那些廢話。

「少喝些酒,你這一回來,多的是人找你喝酒的。

前頭章縣丞就找過你姐夫兩回了,說是大人問你什麼時候能到,還說要去縣裡接你去。

沒接到,今天還不知道是有什麼宴席等著你呢。」

宋婷一說起來這個就覺得頭大,她弟弟衣錦還鄉自然是他們家祖墳上冒青煙的大喜事,但她也不是一點腦子都沒有。

她們家又不是缺吃少喝點,也不要這些人給他們家什麼臉面,她自然是更在乎她弟弟的身體,還有她弟弟的名聲。

也是在京城裡待過,見得多了她才明白這個道理的。

多少人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家的,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毀了自家的路。

說起知縣大人,宋彪吃飯的動作都停了停,要不是沒辦法,他也不想去應付。

「一會兒我去一趟衙門,也是許多年沒有見過章先生了。」

章勻當年的情,他都記著的。

他宋彪心眼小,記仇,也記情。

吃了飯宋彪便出了門直往衙門去,路上遇到不少的熟人,還有人提著禮盒往他家裡去,遇上的都被他打發了回去。

衙門口當值的也是熟人,當年可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喝酒的人。

來人一見宋彪滿臉的驚喜不似作假,「宋爺,可真是您回來了。」

一聲久違的稱呼下意識的出口之後,他才發覺是不合適。

宋彪現在的身份,確實是不合適了。

他反應過來之後趕緊就要磕頭,「卑職拜見宋大人。」

是了,宋彪早就不是從前那個看著他們還會喊兄弟的宋彪。

他還沒跪得下去,一隻大手穩穩噹噹的托著把他扶起來。

「王兄弟你還跟我來這套。」

宋彪還是從前在堪平的宋彪,身份變了人沒變。

這是宋彪對他自己認知,現在也是老朋友對他認知。

「要的要的,如今您哪還跟我們一樣,您不跟我們計較是您大度,我們不能沒了規矩。」

王捕快還要說,被宋彪拍著肩膀打斷。

「你存心的是不是?咱們兄弟間還來這些?

對了,章先生可在?」

王捕快嘿嘿的笑著,一張臉都要笑爛了的架勢。

「弟弟我錯了,錯了,先給您賠個不是。

章先生在的,嗯,大人也在。」

王捕快就是在提醒宋彪,宋彪其實心裡有數,他都到地界兒上了,不可能不見知縣。

想想,從前他想見,人家還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讓他見著了。

從那楊大人之後,也是換了有兩任了吧。

「那我先進去了,晚上啊,跟大伙兒說一聲,還在醉仙樓。」

也不可能他親自一個一個的去請,但也得說一聲。

章勻這會兒跟現任知縣袁大人在書房裡商議著正事,就是要怎麼去拜見宋彪。

昨天他們都是要傍晚的時候才得人通知宋彪已經到了家了,等他們再回到堪平自然是晚了,也不可能上門去打擾。

「他真是這麼說的?」

袁大人聽了章勻說宋彪昨天回來沒有應任何人的邀請,他還說今天也要請別人。

就是他這個身份到了地方上,也是會應地方上的接風宴。

結果宋彪竟然不應,還說他請,這怎麼能不讓袁大人吃驚。

章勻現在也算是堪平衙門裡的老人了,況且他為人沉穩,有能力有手段,知縣大人自然對他重用。

如今,他在堪平也是能說得上話的。

而衙門裡的人都知道,他與宋彪有些交情。

並且,還不是酒肉桌上的那種。

「他那人說一不二,既然是在街上說的這話,肯定就是真的。」

正說著,外頭來人報,「大人,大人,宋彪宋大將軍來了。」

他們沒去拜訪,人都上門兒來了,這還得了?

宋彪是坐下還沒喝兩口茶水,外頭就有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宋大將軍親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宋彪在衙門裡坐了兩盞茶的功夫,再出的時候是袁大人親自送出來的。

從他出門到回家,說來最多也不過是一個多時辰的事兒,他家裡就熱鬧得很了。

他路上遇上幾個送禮的,也不可能全都能遇上再給打發了。

程浩只在門口擋著那些送禮的人都說乾了嘴,「都回吧,東西都帶回去。

大家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也知道他那個脾氣,說了不收就是不收。」

顏卿沒在家,她跟著白溫婉和甜姐兒去莊家了。

甜姐兒一走也有兩年多的時間,現在回來了,當然不能不去外家。

當初老四不在家,莊妍又出了事,甜姐兒便一直是莊家在養著,也是如珠如寶的待著。

老四再娶是跟莊家說的了,他們也給老四回了信。

其實,即便是老四不與莊家說,他該續弦也是正當。

老四是記著莊家的情分,也把莊家當正經親戚家。

莊家也不是那等不講理的人,自家閨女沒那命,他們也認了,怪不得人。

倒是女婿發達了還記得他們,他們心中有數,只要新婦待他們甜姐兒好,別的他們也不多求。

昨天下午顏卿就讓人來莊家遞了話,莊家人是從昨天就開始準備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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