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老夫人,這些都是主子們用的東西,就不去占您的地方了,一會兒屋子收拾出來了直接搬到主子們屋裡就是,也好方便拿取。

再一個,您那屋子裡也放不下。」

真不是婆子看不上柳家,是從他們到了柳家之後,這二老的態度實在沒有辦法讓人能有好感。

對著他們夫人一口一個死丫頭,句句都是埋怨,也沒有半句是關心的。

對兩位小主子更是沒有半點兒做長輩的慈愛,連個正眼都沒看一眼。

婆子說話是時候是恭敬著的,在態度上讓柳婆子看不出來什麼。

當然,她現在已經把不高興都擺在臉上了,也不在乎婆子的態度。

「怎麼能用這麼多東西?」

從進門就沉著臉坐下的柳老頭更是臉黑,「回個娘家顯擺什麼?這是把家裡洗腳的盆子都帶著一路了?

你也別在這兒站著看了,去把老大和老二都叫回來。」

柳老頭這是跟自己老婆子說話,他屬實是看不慣女兒回娘家來顯擺的行為,但也算是回來一趟,一家人坐在一起聚聚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柳婆子一步三回頭的去了,她剛出門溫長洲就進來了,也正好有聽到岳父剛才那話。

「拜見岳父,岳父誤會了,我們這次真是舉家搬遷,家裡的生意都散了,準備跟著宋兄弟去京城闖闖。

是以,這東西就有些雜。

剛才聽到岳父說給我們寫了信,還真是不巧就錯過了。」

自家媳婦兒對娘家人的態度,溫長洲是再清楚不過的。

做了這些年的夫妻,她媳婦兒在娘家的時候是過的什麼日子,他也是早就清楚了的。

說實話,他對岳父岳母和兩個舅兄沒有意見是不可能的。

但也正是清楚媳婦兒是什麼性子,他才會主動開口接話。

要讓他媳婦兒說話的話,可就是夾槍帶棒了。

當子女的受餓了委屈,在父母這兒就沒有對錯,要討公道,也沒有公道。

憑他媳婦兒的脾氣,到時候定然又是一頂不孝順的帽子扣上。

當初她要分家的時候,做法不久是很極端嗎?

受委屈的,還不是她。

這不,看在女婿還不錯的態度上,柳老頭臉色也好了一些。

當然,也只是一些。

「好端端的做著生意,怎麼說不做就不做了要去京城?」

柳萍萍藉口帶著孩子們去洗臉,從堂屋裡出來,讓自家男人去應付吧,他有分寸。

現在她這心裡憋得慌,想來也是男人看出來了,這才來解救她的。

兩個孩子對這個母親住過的地方充滿了好奇,對不喜歡他們的外祖和外祖母,反而是放開了心房。

娘說過,他們有不是真金白銀,做不到讓所有人都喜歡。

人的緣分也是很奇妙的,世間這麼大,註定了有些人不能相處,也註定了有些人是該交往一輩子。

所以,他們不用去在乎不喜歡他們的人,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

「娘,原來您以前就住在這裡,我們不喜歡這裡。」

喜歡一個地方,首先是感受人的情緒。

「沒關係,娘也不喜歡這裡。」柳萍萍一邊給女兒洗臉,一邊笑著跟她們說。

「不喜歡歸不喜歡,但人都有自己的責任。

娘要回來這裡,因為娘也有娘要承擔的責任。」

世界上最不能講道理的就是親情,這個比做生意難。

兩個孩子似懂非懂的看著娘親,還是點頭。

「娘親不怕,我們和爹爹會一直陪著娘親的。」

瞧瞧,這就是她養的孩子,很棒,很貼心。

洗了臉之後,柳萍萍就帶著孩子們在院子裡跟孩子們講一些過往,從前這個院子是什麼樣的。

她不在的這些年,柳家變了太了,只是這個小小的院子就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

沒有是鮮花,只剩破敗髒亂。

堂屋內,溫長洲跟柳老頭說,「那些年遭了災,後來生意也不好做。

實在是沒得辦法了,這才想著能不能跟這宋兄弟去京城看看。

要不是實在沒別的辦法,也不想背井離鄉。」

有假話也有真話,他們那些年生意確實?不好做,還欠了不少帳。

幸好是萍萍力挽狂瀾,他們家才算是又活了過來。

這回,他們也確實是跟著去投奔宋兄弟的。

柳老頭聽來,他想的又不一樣,尤其是背井離鄉幾個字,更是戳中了他心。

到他這個歲數的人,都有落葉歸根的思想。

「那往後你們是怎麼打算的,就一直在京城了?」

但是柳老頭還是不信他們是真窮困潦倒了,就那幾輛馬車還有那些家當,怎麼也比他們在鄉下的強。

他甚至有懷疑,女婿是不是在對他哭窮?

沒錯,溫長洲就是在哭窮,他覺得他們現在就這幾輛馬車,十幾個箱籠,要是老丈人問的話就說只得幾萬兩銀子做本錢了。

就這,還不窮?

但他不知道,就他這個家裡,對與他老丈人來說,那是真的富裕。

幸好是現在他還沒有說有多少家底兒,他說的是,「我們把家裡的生意都兌出去好在還有幾個子,等到了京城就跟著宋兄弟干,先安頓下來能養家餬口吧。」

轉頭他就指著院子裡正放在的兩個箱籠說,「我們也沒有好的東西能孝敬二老,就只能給二老準備了些平日裡能用到的物件,還請二老莫要嫌棄。」

來的時候就是想著既然是到了堪平,免不了會來一趟,所以溫長洲就自做主張的準備了些布料茶酒的東西。

媳婦兒心裡過不去坎,他做丈夫的怎麼也要多想一些。

雖然是還不知道女婿孝敬他們的是什麼,但一看有兩個箱子,柳老頭臉色就緩和了些。

嘴上還說,「你們有心就好。」

也沒有說句,你們現在也不容易的話。

自家這老丈人是什麼性子,溫長洲在提親的時候就見識過的。

其實在他看來,能用銀子解決的事,都不算事。

關鍵是,只要他媳婦兒心裡舒坦了,他就是再花幾個銀子也值。

但就是,他媳婦兒知道了,心裡怕是要不舒坦。

果然,在聽了一耳朵溫長洲說那兩箱都是給柳家的,柳萍萍心裡就有些堵。

她不是不願意孝順,也不是摳,她只是沒有得到相應的回應,順不過氣。

但凡,給她的孩子們一個好臉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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