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想字讓顏卿的心也軟了,四個月不見他,自己又如何不想?

只是,因為給男人洗頭擦身打濕了才換的乾淨衣裳,又亂了。

這些年,她還是不太能接受男人動不動就要弄她一臉口水的習慣。

親吻就不能好好的親吻嗎?

出門之前顏卿又洗了一次臉,也給男人抹了一把。

又替兩人都整理好了衣裳,這才出去叮囑孩子們在家好好吃飯。

他們去就行了,還能一家子都去?

路上顏卿突然想起來個事兒,「常家的小兒子,相公還記得嗎?」

怎麼不記得,宋彪可記得清楚,「不是跟宋躍他們一起挨板子的麼,常先生家的小子。」

姓常的這個先生宋彪記憶尤深,大義滅親他都得是榜樣。

「是,他們有幾個跟小魚和稟哥兒都玩兒得挺好。

他家大哥想到咱們村學來教學,我應下了,說好的下月就來。」

這事兒自己是應下了,但顏卿還是覺得應該跟男人說一聲。

「嘿,他爹就是先生,他不去鎮上書院跟他老子一塊兒,到咱們這鄉下來幹什麼?

咱們這兒給先生的工錢可沒鎮上高,還離鎮上遠,他天天來來回回的走也不嫌費勁?」

媳婦兒都說是答應了,宋彪還能說讓他回去別來了的話?

也不驚訝於他兒子怎就跟那幾個小崽子走到一處去了,能有常先生那樣的人品的爹,兒子不會孬到哪裡去。

這要,還是心眼不多,容易被矇騙。

「就在村裡住下,帶著他夫人一起來。」

宋彪明顯看到他媳婦兒在突然笑了起來,「說是我們這裡好,專門來陶冶情操的。」

「哼!算他小子有點眼光。」

在宋彪這聲哼里,事情也就算定下來了,他沒有意見。

之前那是各方面都不完善,也是沒有經驗,這回商量擴建顏卿就想著要跟京里的書院一樣,什麼琴棋書畫騎射武藝都要弄齊全了。

他們族裡多些晚輩出息,才能壯大宗族。

「族裡的銀子不夠,我們補上,不能虧了孩子們。」

媳婦兒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這話,簡直就是說到了宋彪的心坎上。

他這會回來可不是走一趟,只衣錦還鄉給人看這麼簡單。

族裡的人他要帶些出去,好漢還要三個幫呢。

原本都沒有想到宋彪還要出銀子,他們也要說拒絕,但顏卿後面的話又讓他們選擇了接受。

他們的心都是往一處使的,想的都是為族裡更好。

等宋彪再說要帶族裡的人出去,就更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只是,這齣去的人選得仔細斟酌,每一個人都關乎到族裡興衰榮辱。

像宋彪的這樣的好了,那就是光宗耀祖。

但凡有一天他要是犯下殺頭的大罪,誅九族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跟著他出去的人也都要挑品行。

不說是能出人頭地如何,但求不犯錯,還能幫一把手就行。

按照這樣的挑法,宋彪給了他們五天的時間,差不多也就是他們出發回京城的時間了。

夫妻倆再回到家就已經是戌時末,家裡人該睡下的也都睡下了。

趙澄跟宋躍一個房間,他睡不著。

明明是累得眼皮都撐不住了,但閉著眼睛滿腦子都是媛姐兒。

本以為回來後就能看到媛姐兒,沒想到半個月之前媛姐兒就跟大哥回去了。

就連團團和甜姐兒也跟著去了,他想見只能等到出發的時候。

在渭州溫家的時候他得幸拜了溫夫人做師父,宋叔讓他好好跟著師父學做生意,這一路上他都有用心學。

想到師父他們,不知道他們在柳家如何了。

師父的事只在他腦子裡轉一下,然後就又轉到了他的媛姐兒上來。

等回了京里,他頭一件事就是讓娘跟程家提親。

雖然是還沒有得到媛姐兒親口答應,但他心裡清楚,宋叔是點了頭的。

若是媛姐兒對他半點兒意思都沒有,以宋叔疼愛外甥女的陣勢,是不可能點頭的。

他又不傻,連這個都不回想。

宋躍被他翻來覆去的吵得心煩,「你不睡就去院子裡喂蚊子。」

「嘿嘿,睡。」

被呲了還能笑得出來,誰也沒有他臉皮厚了。

趙澄被小舅子呲了,他有什麼笑不出來的呢。

就是小舅子現在真讓他出去站著喂蚊子,他也能笑得出來。

又聽到宋躍嘀咕,「也不是到姐姐是怎麼瞎著眼睛看上你的。」

就在半個月前,母親突然跟他說,「以後對趙澄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等成了一家人要好好相處。」

不難受被打擊是不可能的,那時候姐姐和大哥都在家裡,他跑去問大哥,得到大哥鄭重的點頭後,又被姐姐說,「趙澄為人不錯。」

他就知道,事情是已經定了,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時隔四個月再看到趙澄,他做不到給他好臉。

他日防夜防,防了這麼久,結果全家都認可了他。

雖然,他是還不錯。

但是,這就不是一碼事兒啊。

宋躍是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道坎,對他來說就是兩碼事。

第二天一早,趙澄吃了飯後就說要去師父那裡看看情況。

「讓人跟你一起去,你找不到路。」

顏卿趕緊就打算安排人,宋躍沒好氣的看了趙澄一眼。

「我跟他一起去。」

他是想找個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不然他才不陪他去。

「還是讓別人去吧。」顏卿是想到兒子去了萬一再遇上誰,不合適。

宋彪卻是不顧忌這些,「你倆趕緊去,騎馬去,早些解決了也好早些回來。」

對那一家子人,宋彪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都一天一夜了,給的時間已經算多了。

「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男人都發話了,顏卿也不好再說什麼。

該坦然面對的,是她。

兩人騎著馬出了宋家村沒多久,趙澄就率先停下了馬。

昨晚宋躍嘀咕的那話他聽到了,礙於太晚不好打擾到大家,他也忍著沒有說什麼。

宋躍跟著他一起出來的目的他也清楚,反正就是被小舅子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管下手重不重,話他是一定要說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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