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著人去了,也是疏忽了老人。」

御案之後的皇帝陛下還嘆了一口氣,好似還在回憶往昔的樣子。

宋彪跪在御案之前,低著頭恭恭敬敬的應聲,「陛下英明。」

除了這個,他還能說什麼呢?

畢竟,從前他多少也算是在那曹管事手下做事,他也不好說什麼。

皇帝冷眼瞧著宋彪的後脖頸,「你家小兒子的名字看來是取得好。」

「謝陛下誇獎。」

皇帝這是在誇他麼?是借著這個還點他。

「行了,跪安吧。

三日之後帶人進宮朕瞧瞧。」

皇帝要見的自然是柳萍萍,宋彪麻溜的謝恩跪安。

回去之後就關了大門,第二天還得上朝,後面還有稟哥兒和劉家姑娘的婚事要辦,忙著呢。

趙大人和夫人領著媒人上門的時候宋彪就沒有在家,可媛姐兒的親生父母都在啊。

姚氏也一改之前的冷淡態度,好似上回的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對趙家來說,當然是受寵若驚。

顏卿他們正跟趙家夫妻倆說到歡喜的時候,汪大壯跑著進來報:「夫人,大公子把尹家砸了。」

雖說現在是定了孩子親事,趙大人也不知道自家現在留在這裡合適不合適,就處在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尷尬境地。

「讓趙大人和夫人見笑了,今日家中有些事要處理,怠慢了幾位,實在不好意思。」

「誰家不出些小狀況呢,無妨無妨。

既然是貴府上不太方便,那我們就先行告辭,待合了兩個孩子的八字再來府上報喜。」

「好還,那就不遠送了。」

說著不遠送,顏卿他們還是把趙家夫妻倆送出了大門口才回來。

汪大壯也是一時情急沒有多考量,話都說了才反應過來。

好在主家並沒有怪罪,「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宋躍人呢?」

幾個孩子回京之後都去了書院,就是稟哥兒也去了高相府上報道。

宋躍他們這個時辰應該是在書院,怎麼還能到尹家去砸人家?

汪正是跟著宋躍去書院陪讀的,自然也跟著宋躍去了尹家。

剛才就是他跑回來報的信兒,主子受了傷,可不得回來報信嗎?

汪大壯一聽是大公子受傷了可還得了,趕緊指了幾個人跟著兒子去保護大公子,又簡單的問了原因這就著急忙慌的進來報信了。

話只說到一半他發覺不合適,就沒有說大公子受傷的話。

這會兒夫人問了他才敢說,「剛才阿正跑回來說大公子在尹家受了傷,現在在藥鋪里治傷。

手傷破了個口子,已經止住血了。」

汪正是怕他們人少,也怕那邊再來人,他們吃虧。

一聽說兒子受了傷顏卿急著就要往出走,再聽到已經止了血她又停了下來。

「本來大公子在書院,是尹家的一個小丫頭跑去求大公子救元小姐,說元小姐被尹家賣給人做童養媳了,對方還是個二十歲的傻子。

大公子去的時候正好就是那家人來帶元小姐走,沒說好兩方就打了起來,大公子被打斷的棍子尖兒劃破了手臂,後來那家人走了大公子一怒之下就砸了尹家的牌匾。」

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顏卿根本就不擔心尹家會如何,仗勢欺人有時候比講道理有用得多。

「先讓人去帶他們回來再說。」

那尹家就不是什麼良善人家,早就是表現出來了的。

買元小姐的那家人更不是什麼好人,即便是要買人也不該買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就怕那家再來搶人,萬一再動起手來,還是把人都帶回來更安心。

「是,小的這就帶人去接公子回來。」

人走了,顏卿反而是穩了下了,回去再坐著喝了杯盞里剩的半杯茶。

「你也別太上火,這事兒是咱們小魚做的對。」

宋婷是怕顏卿心裡憋著火氣擔心,便這麼勸她。

姚氏也勸她,「孩子是見義勇為,你好事,咱們小魚打小就有心正,看不得這些不平事。」

顏卿是有些煩心,但也不至於會拿孩子出氣。

對姚氏笑了笑,讓自己看起來更心平氣和,「您還怕我打他不成?」

姚氏就是護著孫子,不管打不打的,先護著了。

她也知道,也就是顏卿在家,要是大兒子在家肯定是要先打孩子一頓打。

都受傷了,哪還能再打?

「你哪會打他,你都是跟他講道理的,咱們孩子懂道理。」

來自奶奶的偏愛,就是這樣。

顏卿緩緩吐出一口氣,「等他回來說清楚了吧。」

到底是把人尹家和那家人打成什麼樣了,還得問問。

她家孩子都見了紅,那家人還能輕到哪去?

別的顏卿不好這麼肯定,但在對自己人對放心程度上她還是有數的。

從汪大壯帶著人出去到回來也就不到小半個時辰,宋躍進門的時候左邊胳膊是掛著的,右手上還牽著元芽芽,看起來精神得很。

芽芽眼神里都還有害怕,從進來就小心翼翼的,看來是真被嚇得不輕。

想那尹家也不差賣外甥女這幾個銀子,怎麼就能做出這種事?

顏卿突然想起來個事,「賣身契解決了嗎?」

這一問都不清楚,個個都搖頭。

「去尹家問問清楚,他們真要賣咱們買。

他們兩家要是有什麼意見,就仗仗宋大將軍的勢,賣不賣都得賣。」

還是汪大壯去的,還有帶著銀子的管家一起。

「以後就是咱們家的了?」

最歡喜的就是宋躍了,拉著芽芽的手就沒有放開過。

多可愛的妹妹,也就是沒良心的人才會要賣她去給傻子做童養媳。

下一刻對上娘親嚴肅的神色,宋躍就笑不出來了,牽著芽芽的手也下意識的緊了緊。

「噗通」一聲,宋躍就跪在了廳里,「這回真不是我先動的手,對方看我年輕口出狂言,我是被動教訓的人。

況且,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真的帶芽芽走啊。」

兩人手牽著手的,宋躍跪了下來連帶著芽芽也跟著跪了下來。

看她的姿勢都能看出來是跪習慣了的,那聲響聽著都疼。

「都起來說,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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