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第二研究組。
周一平戴著MR頭盔，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你說，這都是路知行剛剛用意識生成出來的資源？所有這些都是？」
池月點頭：「對。」
周一平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TM不可思議了！」
之前周一平雖然看到了池月給他的後台數據以及導出模型的大致狀態，但數據這種東西，畢竟不夠直觀。
而後周一平忙著拉攏路知行，又是簽合同又是讓王洋帶著他逛研究組，一直忙到現在才有時間真的親自戴上MR眼鏡，親眼在太清世界的深層空間中看到這些資源。
這一看，差點把周一平嚇到了。
這跟現實里的場景，有什麼區別嗎？？
雖說這種意識生成素材的很方便，很快捷，但之前大家從不認為這種素材的精度能達到傳統模式。
因為用傳統模式製作這些素材的時候，可以由畫師反覆完善細節，只要捨得下功夫，這些素材的精度就能無限趨近於真實。
但用意識生成的這些素材，往往因為人的記憶力和想像力有一定缺失，所以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小問題。用上AI技術之後可以彌補一下，但也很難完全達到傳統模式那種精雕細琢之後的狀態。
還是需要像池月這樣的畫師再美化、加工一下的。
但路知行生成的這些資源似乎打破了這種常規認知：它們跟現實中看起來真的沒什麼區別！
這些素材直接拿到VR遊戲中，就足以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根本不需要任何的修改。
而且況路知行的產量太高了，他所生成的素材有大有小，小到一把椅子、一個檯燈，大到一整棟建築，都能保持這麼高的精度。
甚至就連京海大學科學會堂的內部結構，都清晰地展現了出來。
「還真有這種萬中無一的天才存在啊？這種人的記憶力和空間想像力是有多離譜？他怎麼能把日常生活中的這些素材記得這麼清楚的？」
到目前為止，路知行所取材的基本上都來自於他的日常生活，比如京海大學，以及京海大學周邊的街道。
這就顯得很合理，畢竟根據現在的研究，用意識生成虛擬素材時，越熟悉的事物就越是真實、越是清晰。
路知行展現出了極高的天賦，但也還在這種技術可以勉強解釋的範圍之內。
周一平對池月說道：「你之前不是還覺得庫里的素材沒多少，很快就能搬空了嗎？現在好了，有的是素材給你搬了！」
池月默默垂頭：「哎。」
周一平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嗯？對了，我還沒給何程教授回電話呢！」
他趕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給何程教授打電話。
……
此時，何程教授正在辦公室中，有些焦慮地等著。
「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沒個信？
「恐怕情況不樂觀……」
他看了看時間，現在都已經下午了，路知行應該是上午去了第二研究組，但到現在都還沒有迴音。
如果路知行的測試結果很好的話，周一平肯定會很高興吧？那他應該第一時間就給自己打電話回信吧？
沒有回信，多半是路知行的測試結果平平，或者相當糟糕。周一平忙於工作，沒太關注這件事情，就忘了。
何程教授很想打個電話問問，但又覺得不太好，硬生生地憋住了。
直到他的手機終於響起。
看到是周一平打來的電話，何程教授光速把手機拿了起來，然後稍微等了兩秒鐘，這才按下通話鍵，以一種雲淡風輕、看起來並不太在乎的語氣說道：「喂？」
電話里傳來周一平激動的聲音：「何教授啊！好消息啊！
「你介紹來的那個本科生，小路，他的天賦簡直絕了！我就沒見過想像力這麼強的人！他十分鐘產出的資源比一般熟練工一小時的產出量還多幾倍啊！
「太離譜了，這是個什麼人啊？
「反正不管怎麼說，我已經把他拉進第二研究組了，至於資源額度的事你也放心，就算是砸鍋賣鐵，我也一定給他供上！
「何教授謝謝你啊，伱可是給我送了一份大禮啊！」
何教授雲淡風輕地說道：「哦？是嗎，我就說這小子看起來很有天賦，沒推薦錯吧。你剛開始還不樂意呢，也不想想，我還能坑你不成。」
周一平趕忙說道：「哎呀，何教授，我什麼時候不樂意了，無憑無據的事情，你可不要汙衊我啊。
「好了，既然一切都在你預料之中，那就先這樣吧，研究一下子有了這麼大進展，我這研究報告該怎麼寫呢？哎呀，真是幸福的煩惱啊。
「不說了，我先掛了，改天請您喝茶！」
見周一平想要掛電話，何程教授趕忙補了一句：「等一下，那小子生成的素材，讓我看看。」
周一平：「哦，行啊，我回頭把已經導出的資源發給您。不過小路生成的資源太多了，我也只能導出來一小部分。」
何程教授並不在意：「沒事，一小部分就行。」
周一平掛了電話，心中嘀咕：「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何程教授竟然這麼淡定？這份涵養值得我學習。」
另一邊，何程教授掛了電話，直接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興奮地在辦公室里轉了兩圈。
而後他拿起茶杯想要接水，但放下茶杯之後又忘了自己要幹什麼，回到座位上坐下，焦急等待著周一平發來的資源。
直到突然發現自己有點口渴，才想起來自己剛才要接水來著。
刷新了好幾遍郵箱，這才看到周一平發來的資源。
路知行生成的這些資源，雖然是在「太清」虛擬世界的深層空間，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的。目前只有第二研究組的人才能看到。
而且周一平還要給這些資源進一步加密、加權限。
所以何程教授只能看這些導出的資源了。
雖說是導出的資源，脫離人的意識之後會顯得糊一些，缺失很多細節，但對於他們這些業內人士來說，僅從資源本身的狀態，也能輕易地推斷出原素材的精度。
何教授越看越震驚，甚至立刻就想往第二研究組跑一趟，親眼看看這些素材。
據說這裡面有很多京海大學的資源？還有京海大學周邊商鋪？還跟現實中幾乎一致？那得是多麼以假亂真的狀態啊？
沒有任何一個遊戲人不想看。
但何程教授想了想，還是暫時按捺住了這種衝動，因為這樣會顯得自己很急，自己作為遊戲圈的老前輩，得穩重一點。
還是過兩天找周一平喝茶的時候再順便提出這個要求比較好。
拿到這些素材之後，何程教授立刻開始打電話。
「喂？老馮啊，我之前不是說有個學生想送去你那測試一下嘛，你猜……
「啊？你在說什麼，誰說我要死纏爛打、繼續往你那送了！美得你！我跟你說，你不願意要，但是第二研究組的小周人家可二話不說就要了，結果一測，你猜怎麼著？
「哎嗨嗨，知道『天才』二字是怎麼寫的嗎？
「我忽悠你？我已經把導出的素材給你發過去了，注意，是導出的素材，可不是搬運的素材啊。導出的素材都這精度，原素材什麼樣，你自己想吧。
「你說說，我可是先找的你後找的小周啊，這人哪，差一點就去你們一組了，你說說這事鬧的。
「哎，自己想吧自己想吧，我掛了啊。」
何程教授也是老拱火大師了，覺得差不多立刻見好就收，只給老馮留下無盡的回味。
一想到老馮一頭霧水地去跟周一平確認，何程教授就覺得比吃了五斤蜜還要舒坦。
但這樣似乎還是有些意猶未盡。
何程教授又給三組打了個電話：「喂？老李啊，啊，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最近遇到個很有意思的事，跟你分享啊。
「前段時間，我這有個天賦不錯的學生，本科生，然後我就把他推薦給老馮，想用點一組的資源額度。結果你猜怎麼著，老馮直接就拒絕了！還跟我扯什麼額度不夠分，一組額度最高我能不知道麼！
「然後我就推薦到小周那去了，結果這一測，嗨呀呀。我把導出的素材發你了，你瞅瞅。
「什麼？為什麼沒往你們組送？老李你還好意思埋怨我啊，多久沒給我送茶葉了？
「行了不說了，我還得把這個樂事跟其他人分享呢。」
何程教授美滋滋地掛了電話，又繼續在通訊錄里翻找下一個號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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