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電視台對面,隔了一道十字路口,有一家日式燒肉店。

「這家燒肉店還不錯,使用的是RB和牛和澳洲黑牛,」麻友友一邊說著,一邊用夾子將腌漬好的牛肉夾起,放在燒熱的鐵絲網上,新鮮的牛肉與炙熱的鐵絲網相接觸,發生「滋滋」的聲音,引誘著渡邊純的味覺。

「真香,」他說。

從中午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又錄製了那麼長時間的節目,真的有些餓了。

桌子上滿滿當當的擺著各種處理好的牛肉和醬料,盤盤碟碟的一大桌,還有綠油油的生菜。

「我來吧。」渡邊純剛想接過麻友友手中的夾子,卻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記憶中好像,好像———

「不用了,我怕你把肉給烤老了,那就不好吃了。」麻友友含蓄的拒絕。

可是渡邊純卻忽然表情凝重的沉默下來。

在他現在的這個家庭中,麻友友是最卑微的存在。

在前身六歲的那年,突發奇想想要一個姐姐,可是母親又無法生育,所以帶著他到了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女孩,就是大他三歲的渡邊麻友。

可以說,從一開始,麻友友就是作為他的保姆和玩伴而存在的,在家庭裡面也沒有地位,不管是父親和母親也根本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2006年2月26日,也就是她12歲的時候,參加AKB48第二期甄選會落選。年末再度參加AKB48第三期追加成員甄選,經過半個多月的時間,順利通過四輪審查,書面審查、面試、歌舞審查、最終審查,成為akb48三期生。

如今已經是她在akb48的第九個年頭,一路走來,在外人看來她是幸運的孩子,可是其中的辛酸滋味只有她自己明白。

二期生的甄選失敗,其中的電話審查階段,由於通話被打斷,所以才導致失敗的,養父母並不同意她去當偶像,最終是由於前身絕食抗議,才終於為麻友友爭取了三期生甄選的機會。

所以即使是前身的記憶中,對麻友友這個姐姐的感情是十分複雜的,同樣,前身也並不清楚在麻友友的心目中,他這個弟弟又是怎樣的存在。

就像現在這樣為他烤肉,服侍他吃飯,是從麻友友進到渡邊家的第一天起,被一個老嬤嬤教導的禮儀。

「你怎麼啦?」麻友友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剛才不是還說很餓嗎?怎麼不吃?」

「沒有......那個,你現在過得開心嗎?」自從麻友友進入akb48,直到她逐漸的在團體裡面站穩腳跟,收入也可以養活自己之後,她就很少回埼玉縣老家了。

有時候一年,也只有在最重大的節日(元旦一月一日)回去一次。

在前身的心裡,對這個姐姐是渴望親近而又生疏的。

父母的態度造就了兩姐弟之間尷尬的關係。

「開心啊,在這裡我也結交了很多朋友。」麻友友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是為了逃離嗎?」渡邊純感覺到手心都在出汗。

「如果不喜歡的話,是不會選擇akb的。」

可是麻友友卻這樣回答,並且一臉溫柔地注視著他。

接著,渡邊純被她手上的夾子給敲了一下腦袋。

「還不吃嗎?要看姐姐到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吧?怎麼一下子長這麼高了?」

「怎麼這麼多問題?」渡邊純嘀咕著夾起烤好的牛肉吃了起來,滿嘴都是肉香味,真是太滿足了。

「你怎麼不吃?」

「我又不餓,你先吃吧。」

麻友友說著又將烤好的一塊牛肋條剪碎放到他的碗里。

「女朋友嘛———」渡邊純想了想那個陪酒女,最多只能算是p友吧,當即搖了搖頭。

「你和那個白石......還有聯繫嗎?」

「哪個白石?」

渡邊純有些奇怪,「白石是誰?」

「忘了就算了,不過爸爸不希望你做這一行吧?家裡的建築公司不是還等著你繼承嗎?如果你真的做這一行,去當明星的話,那———」渡邊麻友想到養父母對自己冰冷的面孔,內心不寒而慄的同時也瀰漫著陣陣痛楚。

作為孤兒,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的她,何嘗不想有個真正的家,可是養父母只當她是親生兒子的玩具而已。

如果現在渡邊純跑去做偶像藝人的話,養父母肯定會認為被她這個不良姐姐給帶壞,到時候恐怕家門都無法踏進一步了。

「你別擔心,一切有我。」渡邊純伸出手去,緊緊地握住姐姐的手,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純醬,你比小時候更可愛了,應該說是有點帥氣,像個男人了。」麻友友看著弟弟立體的五官和深邃的眉眼,有些恍惚地說著。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弟弟的時候,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季,她和小夥伴們在孤兒院的院子裡玩耍,一輛豪華汽車駛了進來,她和小夥伴們都跑去看熱鬧。

然後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從車裡走了下來,她的手裡牽著一個小男孩,那男孩長得粉雕玉琢,麻友友當時想著如果能夠捏捏他的小臉就好了。

院長婆婆打開大門,那位雍容華貴的阿姨帶著小男孩走了進來,小男孩的目光在她和小夥伴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只聽見那個男孩用霸道而又幼稚的聲音說著,媽媽,我要這個姐姐,她長得好漂亮啊!

然後,小男孩過來牽住她的手,問她願不願意和他一起走。

她點了點頭。

於是她離開了孤兒院,離開了小夥伴,離開了院長婆婆。

她永遠記得他小小的肉肉的手掌,掌心流露出的溫暖,在那一刻溫暖著她的心。

渡邊純呵呵的傻笑著,埋頭苦吃。

前世沒有姐姐,只有一個哥哥,原來有姐姐的感覺是這樣的。

烤肉吃到尾聲,渡邊純喝著茶,和麻友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烤肉店的門口忽然停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以及奔馳轎車,一個前額禿頂,帶著黑框眼鏡的老人從車裡走了下來,兩個身著黑色西裝白襯衣的年輕男人跟在他的身後。

他的身高大概170公分出頭,不苟言笑的樣子有些像張涵予,步履沉穩的進了燒肉店,徑直向渡邊純這一桌走來。

麻友友正對門坐著,看到那個老人遠遠走來,還未到近前就起身鞠躬道。

「周防社長,你好!」

「周防社長?」渡邊純還暗自有些懵懂的時候,麻友友掐了他的胳膊一下,他趕緊站起身來鞠躬問好。

「空尼奇瓦!」

同時在心頭暗自猜測,這個老人是誰,看起來氣勢不凡啊,麻友友這麼嚴陣以待的架勢,應該是非常有身份地位的老人。

「沒想到一別經年,芳則大哥的孫子都很這麼大了。」

「請問您是?」

「小子還真是健忘啊,去年年底,你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們還見過。」

「開個玩笑嘛,周防爺爺,坐下來喝個茶吧?」

渡邊純的記憶隨著每一個曾經認識的人漸漸恢復。

這個老人是RB藝能界的大人物,RB演藝圈擎天柱之稱burning老闆周防郁雄,在娛樂圈擁有著絕對的掌控權力。

周防郁雄經營著以日影為主攻方向的超級老牌惡勢力——BurningProduction事務所,即俗稱的燃燒系。他的強大源於他超級紛繁複雜的關係連帶關係網。

周防郁雄曾經擔任過S組五代目渡邊芳則的司機,也就是如今已經去世的渡邊純的爺爺,創建Burning的時候因為資金不足還找渡邊芳則融過資,迄今渡邊家在Burning事務所依然擁有20%的股權。

從一無所有到燃系惡勢力遍布RB芸能界,周防郁雄這個老爺子可不簡單。

「就是過來見你一面,最近S組內部搞分裂,你父親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托我這個老頭子照顧你,怎麼樣?要和我走嗎?」

從一開始到現在,周防郁雄這個老爺子連看都沒有看麻友友一眼,仿佛在這位大人物的眼中,根本沒有麻友友的存在。

渡邊純感覺到有些反感,這種情景,就好像他跟著父母到有錢親戚家去,帶著尊敬稱呼那些長輩,可是有些人卻懶得看他一眼。

這種被無視的感覺,十分難受。

我尊敬你不是因為你很牛逼,而僅僅只是一種禮儀。

「不必了,我和姐姐好久不見了,先暫時住在她那兒。」

渡邊純客氣的拒絕。

「姐姐?」周防郁雄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麻友友,什麼都麼說,放下一張名片。

「隨時可以打這個手機號碼,有空到Burning事務所,我讓你亮叔帶你在東京好好玩玩。」

......

結束交談,周防郁雄在保鏢的護衛下離開了燒肉店。

「你怎麼不接受他的邀請?」麻友友夾起一塊肉,輕輕地咀嚼著。

「因為我喜歡和歐內桑(姐姐)在一起啊!」渡邊純笑道。

隨著記憶的逐漸復甦,他知道自己這個所謂「渡邊家的小少爺」真可謂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富三代。

而所謂的S組,更像是一個具有墨澀會性質的商業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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