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君......找我有事?」

七度會社社長辦公室,高跟、黑色、包臀裙的指原莉乃推門而入,一臉無辜。

「坐。」渡邊純從椅上起身,來到中間的沙發上,「本來昨天下午便與你見面的,但是臨時有點事所以耽誤了,真是抱歉。」

「沒事......不過,你找我?」指原莉乃言語中的試探十分明顯。

「大家都是聰明人,你也別給我裝了,我和西野七瀨的那張牽手照,是你弟弟曝光出去的吧?」

「對不起!」指原莉乃面色變幻,已經起身鞠躬,領口低垂,露出雪白的一片胸脯,奈何土壤實在是太過貧瘠,根本就沒什麼看頭。

和姐姐一樣,都是飛機場。

在這種事情上,男人和女人一樣,都喜歡大的。

女人保持鞠躬的姿態不變,但渡邊純並不為所動,很多女人都喜歡對男人施用美人計,當然,指原莉乃用不了這個,就只能用苦肉計了。

「上次的一千萬也就算了,你幫你表弟扛了,那一刀就算是抵消。但是這一次,你拿什麼幫你表弟還呢?指原桑?」

「對不起,渡邊君,拓也他......只是一時手誤,所以他發現上傳錯誤之後就馬上刪除了。」指原莉乃急切地解釋。

「手誤?」渡邊純冷笑,背後的真相早已經被他調查清楚了,哪來的手誤?明明就是處心積慮、蓄謀良久,包藏禍心。

因為這樣導致他和西野七瀨的關係陷入冷凍期。

大丈夫有仇必報,況且這種背後放冷箭的小人。

「如果不是看在我姐姐的份上......」

「我知道,拓也他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渡邊君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他再也不會犯錯了。」

指原莉乃說著跪倒在渡邊純的膝前,一副懺悔的表情。

「保證?你拿什麼保證?」

「渡邊君.......難道對上一次夜裡發生的事,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嗎?」指原莉乃說著捧起他修長的手指,眼神水汪汪的極度魅惑,「渡邊君,讓我來幫你回憶回憶。」

說著,她俯首―――

渡邊純拿起手機,將指原莉乃低頭的緋色畫面拍攝下來,然後向她問道,「拓也的line號呢?」

......

沒多久,好友申請便通過了。

渡邊純將那張曖昧的照片給指原拓也給發了過去。

「渡邊純,我要殺了你!」

果然,他的反應一點都不出乎意料。

指原莉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可是她卻沒有一點要接聽的跡象。

渡邊純一腳將她踢開,「接吧,你表弟找不到人,估計會發瘋吧!」

指原莉乃拿紙巾擦了擦嘴,有些疲憊的接聽了手機。

「姐,你在哪?」

「我在工作呢。」

「什麼工作?」

指原莉乃瞥了渡邊純一眼,有些心虛的解釋:

「還不是總選前的一些準備工作嘛,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你現在在哪裡?」

「福岡啊,不然還能在哪?你問這麼多做什麼?煩不煩啊。」

「姐,你是不是去見那個傢伙了?」

手機被捏得「咯吱」作響,指原拓也的情緒到達了爆發的邊緣。

「你說什麼呢?掛了。」

「姐―――」

指原莉乃見表弟還在不明不白的糾纏,只得單方面結束了通話。

而在這個過程中,渡邊純已經把公司的地址給指原拓也發了過去。

指原莉乃神色緊張地提起包包,準備離去。

「這就走了?」

「不好意思,今天就暫時到這裡吧,下次我再給渡邊君好好的道歉。」

「下次?」渡邊純心想一出大戲就要拉開帷幕,作為女主角的你就這麼走了,豈不是無趣?

他往前兩步,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將她狠狠地推倒在沙發上。

「渡邊君......你......」女人顯得十分錯愕,她知道他從來就不喜歡自己。

他嫌她丑。

可是現在―――

「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吃吃鹹菜也是好的。」

「我是鹹菜?」

指原莉乃都快哭了,不帶這麼侮辱人的。

「難道你看不起鹹菜?」

「沒有。」

指原莉乃有些眩暈,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是為了替弟弟贖罪,還是被男色所迷,精神上的侮辱和身體上的凌虐反而讓她一點點戰慄濡濕起來。

大概二十分鐘之後,指原莉乃才整理好服裝。

「告辭了,渡邊君,我們福岡見。」

「福岡見。」

臨出門前,指原莉乃回頭問道:「你覺得我和麻友友,誰才能獲得這一屆的單曲總選冠軍?」

渡邊純笑而不答,太田也真是夠殘忍,背地裡已經對他退讓妥協,可是卻連一點口風都沒有透露給她。

他不回答,是覺得沒有回答的必要。

指原莉乃有些不服氣渡邊純那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但她剛出門,就看見表弟指原拓也朝她迎面而來。

「姐,你不是說你在福岡的呢?」拓也眼裡的冰涼無法掩飾,臉上流露出一縷淡淡的憂傷。

哀莫大於心死。

看看姐姐臉上的紅潮,凌亂的髮絲和裙子上面潮濕的水跡,聯想起剛才的那張意味深刻的照片,一切都水落石出。

姐姐再一次不顧廉恥的送上門來,那個可惡的傢伙竟然還拍成照片來羞辱他,無法忍受,無法原諒!

恥辱和怒火在指原拓也的心中一點點的堆積。

自從上次從箱根回來之後,他以為情況會有所改觀,姐姐明白了他的心意,一切會有所變化。

可是他絕望了,姐姐不僅與他拉開了距離,而且二話不說就離開東京回了福岡,生疏得連一句道別都沒有。

就像現在,她來了東京,和那個傢伙在這裡......也沒有告訴他。

「拓也,我們回去再說。」指原莉乃沉著臉去抓他的手,可是卻被他一把躲開。

「渡邊純!」只聽見弟弟喉嚨里發出野獸般低沉的咆哮。

她回頭,原來渡邊純已經出來了,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

「你對我姐......做了什麼?」指原拓也雙目通紅,渾身都在發抖。

「這個世界最美妙的事,你覺得是什麼呢?」

「姐,你讓開。」拓也一字一句,鏗鏘有力,話里行間滲著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和殺氣。

指原莉乃本能的察覺不安。

「拓也,我們回去,聽話,好嗎?」

指原莉乃急得都快哭了,弟弟可千萬別干傻事啊。

「你讓開!」

就像沸騰的水在一瞬間沖開鍋蓋,發出刺耳的尖嘯,琴弦在一瞬間崩斷,劃破耳膜,青蛙剝了皮還在跳彈,濃重的黑暗無聲的蔓延,將一切染成如墨的沉鬱黑色。

指原拓也腦子裡的那根弦「咯噔」一聲就斷了,他一手將姐姐推開,然後將手伸進懷裡,抽出一個包裹著報紙的長條物。

看形狀,應該是一把尖利的長刀。

「渡邊純,我要殺了你。」

他唾液橫飛地吼叫著,紅著眼睛狀若瘋狂地沖了上來。

噗嗤......刀子刺破衣物插進人體的聲音,一縷殷紅逐漸染紅了指原莉乃的腹部。

「姐姐,你―――」

指原拓也鬆開刀柄,瞪大著眼珠,茫然而無措地一步步往後退,然後摔倒在地。

「為什麼?」他呆滯般攤開雙手,看見上面染紅的姐姐的血,腦袋開始發脹。

「為什麼?」

「拓也,你知道沒有結果的,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姐姐只是希望你能活得開開心心,你明白嗎?」

「姐!」

指原拓也雙膝跪地,泣不成聲。

「渡邊君。」

「嗯?」

渡邊純緊緊抱著她的身體,感覺到扶著她身體的手已經沾滿粘稠的鮮血,他也沒有想到拓也瘋狂到這種程度,竟然真的想殺死他。

如果不是指原莉乃幫他擋刀,可能受到傷害的就是他了。

當然,這僅僅只是一種可能。

畢竟要想在上杉虎的保護下傷害到他本人沒那麼容易。

「渡邊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

「放過拓也,可以嗎?」

她的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臂,好像生怕自己不答應,渡邊純下意識地便點了點頭。

「阿里嘎多。」

說著,指原莉乃閉上了眼睛,癱軟在地。

鮮血染紅了原木色的地板,看起來血腥而殘忍。

指原拓也跪在姐姐身旁,抱著腦袋痛苦地低嚎。

「渡邊純,你這個魔鬼!」他揚起頭,一臉恨意,狀若野獸。

「上帝與魔鬼同在。」

渡邊純抬腳向外走去,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這些事情,自然有律師會為他處理妥當。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如今的一切不過是指原拓也咎由自取。

因為這個已經走火入魔的男人對指原莉乃存在著不該有的妄想。

哪怕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在指原莉乃的心裡。

他永遠都是她的弟弟。

這種與生俱來的關係,永遠都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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