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白虎出現後,四象化作四位穿著袍服的帝君,無數神祇向著中間上川悠仁拱手致意,他周圍的夢境逐漸有了一絲真實感,同時柳道人也感到了一抹恐怖的威壓,鎮壓萬道,宇內獨尊。

如同千年前在遠處看見那位彌羅天帝君一樣,柳道人想到。

凝聚四象之後,上川悠仁從悟道之中醒來,摸著懷中仍然迷迷糊糊地小奶貓,手中原本五角形的陰陽羅盤已經徹底脫離出陰陽道的窠臼,化作三垣鼎立,四象拱衛的一枚黑鐵色印璽。

上川悠仁拿著印璽沉思了一兩秒鐘,然後看向柳道人,「謝謝前輩剛剛論道之恩。」

柳道人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剛剛他又有點不確定上川悠仁是不是佛門大德轉世了,因為一個更加難以想像的答案浮現在腦海中。

他小心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那位在方丈島中?」

「哪位啊?」上川悠仁摸了摸懷中小奶貓的頸毛,「這位的父母嗎?」

柳道人的目光停了一秒鐘,想起剛剛那位道君搖首,「當然,畢竟有四靈血脈的白虎,特別是才產子的白虎估計你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吧,如果剛剛凝聚四象失敗了,你估計會元氣大傷。」

「一是我剛剛確實是福至心靈,二是方丈島上總不會連一頭白虎瑞獸都沒有吧,我不挑的。」上川悠仁說道,從柳道人的話語中,他明白小奶貓的爸媽或許大有來頭,但實際上他真的本來只想要用四象牽引,吸引一隻有著足夠修為的白虎瑞獸,即使沒有純正四靈血脈,但自己其他的四象也不是純血啊,自己只需要一個引子,穩定住四象星辰,畢竟自己還只是一個黑鐵二星。

不挑的,柳道人的目光在小奶貓上面停留了一下,回到剛剛的論道,「你的黃庭身神道路已經有了雛形,如果正元沒有閉關的話,或許可以帶著你回上清派拜門。」

「我可以認祖歸宗了?」上川悠仁帶著欣喜地聲音說道。

「如果現在上清派的掌門眼睛沒瞎,耳朵沒聾,同時天人五衰沒降臨的話,應該不會拒絕你入門。」柳道人忍不住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隨後正色道,「不過加入上清派代表什麼,你應該明白吧?」

「代表什麼?」上川悠仁帶著疑惑,不就是抱大腿嗎?需要用特殊的姿勢?

柳道人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有沒有感覺,這個世界眾多神話中,唯獨我們東土有點太亂了,甚至出現很多前後矛盾的事,這和一個傳承有序的文明是絕對不符的。」

前世上川悠仁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事情,但現在經過柳道人提醒,結合他穿梭時空的經歷,頓時一個猜測出現在腦海中,「那些大佬們頻繁更改過去?」

在其他神話之中,幾乎都是一家獨大,很容易看出勝利者和失敗者,但唯獨東土,雖然百家齊放,但是大佬們卻相互撕逼,導致了看似和和睦睦,實際上天帝的名號都改了無數次,從三皇五帝甚至更早的元始天王,到現在的玉皇大帝,中間坐過那個位置的數不勝數,甚至出現過幾次以人伐天的大場面,之後佛法東渡,佛道糾纏,雖然沒有影響到更遠的過去,但卻將很多事情都掩埋了。

「你明白就好。」柳道人鄭重地說道,「本來這種事情很難和我們產生關係,但我有一種預感,你會是關鍵人物,上清派還沒有取得最後的勝利,小心。」

「我明白了。」上川悠仁認真地說道,果然有好處自然就有責任,好處越大,責任也就越大,這是無法割裂的。

不過加入上清派上川悠仁還是沒有任何猶豫。

上川悠仁和柳道人立於船頭都各有所思,不一會兒,雲舟停在一處仙山之上,之前的邋遢道人和御獸的散仙紛紛上前。

邋遢道人俗名姓李,之後有緣入道,自號三有道人。

而御獸的散仙則是得了天一金母的一些傳承,道號渾源。

「你們可讓我們久等了啊。」三有道人帶著好奇看向柳道人,方丈島雖然近乎於一個世界,有著不同空間層,但以柳道人對這裡的熟悉,回到自己家中不可能會迷路。

渾源道人的目光直接鎖定了上川悠仁抱著的小奶貓,傳音給柳道人道,「遇到那位了?」

「有幸。」柳道人簡要地回答,「不過那位不想要透露自己的身份。」

「還真是福源深厚啊。」渾源道人感嘆道,雖然來到方丈島本身就已經算是福源深厚了,但上川悠仁這樣被白虎送子的,幾千年未必有一位。

上川悠仁被迎進了洞府之中,一朵朵荷花在池水中盛開,形成了蓮座,遠處一株柳樹搖曳,翠綠的枝葉垂到湖水之中,純凈的靈氣形成了純白色的雲霧,在湖面微微盪開。

「真是仙家氣象啊。」上川悠仁忍不住感嘆道。

柳道人微微帶著點矜持地笑道,「諸位請落座。」隨後他和另外兩位仙人一步跨出,做到中間的蓮台之上,等眾人都坐好了之後,三位仙人開始開口,三朵慶雲相互勾連,一會兒說法,一會兒論禪,將幾句黃庭,又換為雲籙。

奇妙的法意如同波浪般滌盪開來,眾人之中,即使修行路走得最遠的北月都聽得如痴如醉,他周身純凈的月光綻放,空氣如同一層層水波,在法意的激盪下向著更遠處的虛空蕩開。

老唐則神色凝重,領域之中三個金戈一般的身影漸漸凝聚,手持陌刀,有了威嚴之感。

佐藤正義則露出奇異的矛盾感,周身光暗交錯,光輝的一面帶著犧牲和慈悲,黑暗的一面有如陰影,看不清楚隱藏著什麼。

三位仙人論完到之後,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三有道人看向北月說道,「根基純凈,但卻如水中月,鏡中花,失了根本,難以一窺大道。」

北月立馬明白這是提點,恭敬地說道,「懇請解難之法。」

三有道人哈哈笑道,「你不是已經尋得了嗎?何必捨近求遠。」

三有道人說完,渾源道人看向老唐,「你修行關聖神降法門,同時還帶著兵家之道?」

老唐立馬立起耳朵。

「不適合現在的時代啊。」渾源道人嘆息一聲,然後不再言語。

老唐有些氣餒,同樣的話,那個武當山的道士也講過,不過都走到了這步了,他也沒有後悔的機會。

最後柳道人看向了佐藤正義,聲音凝重道,「你的神血被抽取了。」

佐藤正義微微愣神。

柳道人一招手,微風吹過,不遠處的柳樹枝葉漂浮,形成了一個斑駁的卦象,他沉吟了片刻,「地發殺機,龍蛇起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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