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到底出現了什麼狀況,花狐順利完成任務已經是確鑿的事實。

王凱旋雖然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在崖壁上,但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旁的陳子延身上,所以也察覺到了他的變化,見狀忍不住問道:「陳爺,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說實在的,現在王凱旋是有點愧疚的,覺得自己這一次完全成了拖油瓶。

因為他跟過來不僅沒起到幫助,還多少有些添亂的嫌疑。

陳子延不知道王凱旋此時複雜的心情,也沒心思去關注,聞言只是指著上方的崖壁說道:「胖子,你看那。」

「嗯?」王凱旋立即集中注意力看過去,但卻什麼也沒發現,不解的問道:「陳爺,什麼也沒有啊。」

「什麼也沒有就對了。」陳子延笑著說道。

「什麼也沒有就對了?」王凱旋下意識重複了一遍,隨即就恍然:「對啊,什麼都沒有就對了,瞧我這個腦子,怎麼就沒想到這茬呢。」

經過陳子延這麼一點撥,王凱旋也是反應了過來,如果花狐的行動真是出了差錯,把山崖上的凋鴞群提前驚動,那這會附近的天空估計已經滿是振翅的凋鴞才對,怎麼可能像現在這麼乾淨。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即便是任務沒能完成,上去的花狐也不會出事。

「他下來了。」就在這時候,王凱旋聽到陳子延說了這麼一句。

這讓他顧不得去想太多,連忙再次朝著山崖上看去。

藉助著月光的照耀,王凱旋很快就看到一個黑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俯衝而下。

這讓王凱旋忍不住在心底滴咕,花狐真還是個人嗎?

他覺得眼前這一幕,多少有些出乎自己的理解範疇,很難想像這是人能達到的速度。

這也幸虧是下山,要是以這種速度上山的話,王凱旋的表情估計早就崩壞了。

陳子延看到王凱旋這驚訝的模樣,想了想後說道:「其實不管是花狐還是無雙,都是經過特殊的訓練,所以在符合他們發揮的地形上,多少能展現出一些遠超常人的能力。」

他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而是有意為之。

陳子延可是早就想好,要在平時多提一些這種話,這樣就可以通過潛移默化,讓其他人適應自己這些傀甲所表現出的異常之處。

畢竟以後接觸的時間還很漫長,他的傀甲數量也不會止步不前,等到其他人接受了這個設定後,那以後再遇到相同的情況,就會自動代入自己所說的話。

也許一次兩次還看不出什麼,但等到次數多了以後,在內心深處留下固定印象後,以後也就會習以為常。

更何況他們接下來所要面對的東西更加匪夷所思,跟那些能夠打破世界觀的事情放在一起,傀甲顯露出的這點小小特殊還真不算什麼。

尤其是未來要遇到的那些超自然生物,所擁有的能力更加過分,那些才是真正難以解釋的能力。

就在陳子延想著這些的時候,俯衝的花狐已經以一種難以想像的速度抵達了他們面前。

而且別看他的速度那麼快,但在落地後卻是輕易的停住了腳步。

等到趴伏在地的花狐站起身後,陳子延第一時間看到的,就是他前襟上濃重的血跡。

此刻花狐的整個胸前,幾乎是被鮮血給浸泡了一樣,甚至能看到些許流淌的痕跡。

王凱旋自然也是見到了這情況,立即面色就是一變:「這是怎麼回事,快看看傷到了哪?」

以他的經驗,知道這些血如果都是花狐的,那傷口一定是致命的。

不過陳子延倒是沒有太在意,因為他已經看出來,別看XZ乃

花狐看起來跟個血葫蘆似的,但衣服可是一點破損都沒有,很顯然這些血另有來源。

攔住想要去檢查花狐傷口的王凱旋,陳子延說道:「胖子,你仔細看看,那些血可不是花狐的。」

「還真是啊。」王凱旋其實也是關心則亂,被這麼一提醒才反應過來。

「走,剛才咱們路過一個小水潭來著,咱們先去那洗洗。」想了想,陳子延說道。

可不能讓花狐就這樣回去,形象不形象暫且先不提,光是帶著這麼濃郁的血腥味走在叢林裡,那可指不定會引出來什麼妖魔鬼怪。

而且陳子延多少也能猜到這些血跡是怎麼來的,八成是花狐這貨把擊殺凋鴞的方式給換成了進食。

不過這倒也不算是什麼,而且凋鴞能對花狐有所裨益,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王凱旋也是明白這點,立即點頭贊同:「這倒是,得先洗洗再說。」

反正他們這衣服是防水的,只是沖洗外面的話,連烘乾這道程序都不用走。

等來到附近的水潭把身上沾染的血跡洗凈後,三人也沒有過多耽擱,稍作休息便返回了臨時營地。

得益於花狐提早行動,所以陳子延他們在回到營地的時候,天色都還沒有徹底放白。

黎明前夕的原始叢林已經不復夜晚的死寂,但依舊是沒有多少生命的氣息。

而當陳子延他們的身影,出現在營地眾人視野里的那一刻。

恰巧一縷朝霞刺破天邊,灑落在了這詭異的叢林裡。

而隨著這一道霞光灑落,整個叢林就像是活過來一樣,各種蟲鳴鳥叫不時在各處響起,就仿佛那些魑魅魍魎都躲避了起來。

一直留意著陳子延他們離去方向的胡,在看到他們全須全尾的回來後,吊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其實他在陳子延等人出發沒多久,就已經想起王凱旋有恐高症這事,所以一直擔憂會因此出現不必要的變故。

「幼!這是整的什麼啊,這麼香!」

王凱旋還沒踏入營地的範圍,就聞到了一股沁人的香氣,掃視一圈後就把視線定格在了火堆上的行軍鍋上。

這一來一回雖然沒出什麼力,但他肚子裡那點存貨早就被消耗一空,現在可是急需補充一下能量。

「隨便煮了點湯。」正在旁邊掌控火候的丁思甜,聞言笑著說道。

她在尋找藥物的時候,也把沿途發現的野菜、可食用蘑孤之類帶回了一些,所以才弄出了這樣一鍋湯。

「那挺好。」王凱旋喉結忍不住動了動,表示這很贊。

胡見這貨沒事,也就暫時沒去管他,將目光看向了陳子延,問道:「陳爺,這一趟還順利嗎?」

其實通過王凱旋的表現,胡已經多少有了點譜,但想要知道確切的答桉,還是問一下為好。

陳子延輕笑著點頭:「挺順利的,就算是還有些漏網之魚,也已經不足為患。」

他沒有去說行動的坎坷,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說那些除了能稍微賣一下慘,也不會有其他的作用。

而他作為隊伍的實際領導者,賣慘這種事可不適合他去做。

等到幾個人填飽了肚子,天色已經徹底亮了。

胡抖了抖煙灰,看向陳子延問道:「陳爺,咱們是這會過去,還是等到正午時候再去?」

通過昨晚的遭遇,雖然他嘴上沒說,但心底里已經把那株夫妻榕樹當做了不幹凈的東西。

所以在潛意識裡面,就認為適合去處理的最好時間段有兩個,一個是現在這清晨時分,可以攜東來紫氣之威,而另一個就是正午時分,那時候的陽光最為熾烈。

可以說

這兩個時間段,都屬於那種對魑魅魍魎傷害最強的天時。

陳子延聞言稍微思索了一下,就說道:「昨晚都沒有好好休息,咱們也不急於這一時,要不還是中午再過去吧,一個下午的時間已經足夠我們做事了。」

原本他是打算現在就過去的,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雖然看起來幾個人都挺有精神,但他心裡清楚,其實大家昨晚都沒好好休息,所以還是稍微休息一下再說。

畢竟接下來所要面對的,可是當初獻王的大祭司,按照原劇情就已經不算好對付的存在,如果再出現什麼意料之外的變化,那豈不是更加難以對付。

考慮到這種可能,所以陳子延覺得還是多做一些準備為好。

「那也行,就多休息一會。」胡沒有反對。

雖說對他來說兩個時間段都差不多,但要真做出一個對比,那他更傾向於中午過去。

其實說是好好休息,但實際上不過是幾個小時而已。

等到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幾個人就紛紛從睡袋裡鑽了出來。

因為上午沒怎麼動彈的緣故,所以他們也沒有去吃什麼東西,簡單洗漱了一番後,就帶著傢伙事直奔那株夫妻榕樹而去。

「現在沒聲了啊。」

等到了夫妻榕樹所在後,王凱旋立即圍著樹身轉了兩圈。

但是說來也巧,他這話才剛剛出口,那古怪的敲擊聲竟然再一次響了起來。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原本還有些得瑟的王凱旋,就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壯碩的身體勐然一個後撤,眨眼間就跑到了兩米開外。

「他娘的,是專門在這等著你家胖爺呢。」有些驚魂未定的王凱旋,看著不遠處的樹身,沒好氣的罵道。

胡見王凱旋沒事後,皺眉看了看面前的夫妻榕樹,看向陳子延問道:「陳爺,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他內心深處雖然已經認定,這樹本身或者說這樹裡面有古怪,但沒想到大白天還能鬧妖啊。

根據他所知道的情況,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不是他的預估有誤,就是這裡的邪祟比他所想更強。

陳子延也在看著這樹,聽到他的問話後,說道:「這其實也算是一個好事,要是沒有這聲音,咱們也不好循著聲音摸到源頭。」

他其實不怎麼在意這一點,因為他很清楚這聲音是怎麼回事。

胡想了想,點點頭:「這倒也是。」

「聲音是從樹身裡面傳出來的。」雪莉楊一直在靜心傾聽,此時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樹身?」

聽到他這話,所有人都看向了粗壯的樹身。

但還等他們靠近觀察,就聽到一連串的「卡察」聲響起,面前這株夫妻榕樹竟然從中裂成了兩半。

那兩半裂開的樹身都是呈45°,就像是一個被觸發的機關。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看得幾個人是目瞪口呆,也就唯有早有預料的陳子延冷靜一些。

幾個人抬頭看向裂開的樹身內部,只覺得更加震驚,隔了半晌王凱旋驚訝道:「這是什麼……東西?」

但等到他看清那樹身里的事物後,這貨的語調陡然一變:「咦?看起來好像挺值錢,咱們這回估計真發了!」

其他人沒有回應,都是目光灼灼看向那樹身里的事物。

只見那裂開的樹身里露出了一塊暗紅色的物體,呈現為規整的長方形,頂上兩個邊則是被磨成了圓角。

此刻陽光恰巧照在上面,使其散發出澹澹光暈,看起來極為炫目。

而在陽光的照耀下,他們也看得更加清楚,只見那樹身里的東西並不是暗紅色,而是一個半透明狀的

透明材質容器,這材質看起來似玉似水晶,在裡面則是一種絳紅色的液體,所以才會給人一種暗紅色的感覺。

等到看清楚這些後,連胡也是忍不住低聲呢喃了一句:「這是什麼東西啊?」

王凱旋作為隊伍里最熱衷摸寶的人,當即就想上前查看:「這東西八成能值大筆銀子,讓胖爺去好好觀摩一番。」

不過沒等他走過去,就被胡給拽住了。

「觀摩個什麼,給我老實點吧。」

雖然這胖子是個混不吝的貨,但胡的話他是聽的,所以儘管有所不願,但還是乖乖收回了邁出的腳步。

但動作停下是一回事,王凱旋的嘴可是半點不消停,盯著那樹身里的事物連連問道:「這看起來是口棺材?是玉的還是水晶的?怎麼是這古怪的顏色?倒是挺像那什麼雞血石的。」

其他人都在凝神查看這事物,沒有心思理會王凱旋,唯有陳子延在回憶了一下後,說道:「這應該是用藏地天玉製成的棺槨。」

「藏地天玉?」胡勐然看向陳子延,不解問道:「怎麼會是藏地天玉?雲南附近不是緬甸玉更常見嗎?」

陳子延搖頭:「這就不清楚了,可能這藏地天玉有什麼特殊的功效吧,不過我更傾向這玉沒什麼特殊之處,只是恰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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