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心臟為赤龍,觀肝臟為青龍,觀肺部為白龍,觀腎部為黑龍,觀脾臟為土龍,心屬火,肺屬金,肝屬木,腎屬水,脾屬土,五臟為五行,五臟為五龍,蘇陽躺在床上,運轉了五龍蟄法,此時此刻,神元氣足,正是可以嘗試神魂出竅之時。

這一套神魂出竅,喚作御五龍法,當年陳摶老祖在武當山修行,為五條龍開釋道經,講解陰陽至理,五條龍為了報答陳摶老祖將龍的服氣蟄法奚以傳授,而後更是在太華山找到洞天福地,頃刻間將陳摶老祖從武當山帶到了太華山,待到陳摶老祖回過神來,五條龍夭矯而逝,之後陳摶老祖細思神龍變化之妙,才創造了這套妙法。

蘇陽雙眼睜開,五龍蟄法全然應用,紅光紫氣隱現眼眸,而後非常自然的,蘇陽神魂跳出了軀體,周圍的視界即刻變得有些不同。

回過身來,蘇陽能夠看到自己的軀體盤膝在床上打坐,,一呼一吸仍舊是按照五龍蟄法,但此時此刻,就像是冬眠的蛇。

「平常人神魂出竅之後,血氣就會衰敗,如果魂魄長時間不回體內,身體也會死去,我倒是和他們不一樣。」

蘇陽知道,這都是五龍蟄法之妙,便算是神魂出竅,長時間不回來,軀體不壞不死,便如冬眠一般,而依照五龍蟄法,軀體仍舊在匯聚真氣,待到神魂回歸之時,更有補益。

心念一動,五龍之氣在周身運轉,蘇陽雙腳離地騰空,直接便穿破了房頂,漂浮在半空中。

神魂無形無影,更是不被常人看到,也能夠不被凡間物質影響,穿牆過頂,只是等閒。

「出入無形,往來不測。」

蘇陽臉上都是笑意,雙手張開,借著迎面而來的風便在半空之中漂浮,片刻之後,運用御五龍法,神魂在宅院上空上下飄飛。

御五龍法不僅是神魂出竅秘術,更是無上妙法,神魂應用,以五臟五行之氣,能得神龍變化之妙,離地騰空,曲折變化,頃刻間神遊千里,更有五龍五行氣,護持左右,攻防一體。

不過這種狀態,確實容易動邪念,想要潛入別人家中,偷聽一些閨房秘話,或者潛入女子香閨,大飽眼福……

在這種邪念叢生的時候,蘇陽便立刻止住,進而回歸到了軀體之中。

這會兒五龍蟄法產生的真氣立刻蘊養神魂,讓蘇陽這神魂的消耗幾等於無。

神魂出竅這一關,終於破了。

蘇陽自察身體,體內的真氣潺潺,在十二正經,諸多竅穴之中流動,同時這一呼一吸,自然有天地元氣進入體中,兩相和合,蘊養神魂,使得神魂越發茁壯。

遍查周身,全身上下並無不妥,如此蘇陽才放下心來。

「吱呀……」

外面的門打開了。

蘇陽睜開眼睛,明白現在是卯時了。

孫離每天在這個時候便起床忙家務。

蘇陽站起身來,靠在窗邊,看孫離今日粗布麻衣,起床之後便到了水井旁打水,而後去伙房將水燒上,再拿起掃帚掃地,洒水,澆花,去前堂打掃。

「掌柜的,你醒了。」

待到孫離回到後院的時候,看到蘇陽站在院中,連忙將洗漱的送了過來,然後去蘇陽的房中打掃,疊被整床。

當大爺的日子真不錯。

蘇陽一晃一晃的走到前堂,同人堂開始了新一天的開張。

「掌柜的,飯來了。」

孫離將飯菜送到蘇陽面前,說話帶著有一點雀躍。

「今天你挺開心啊。」

蘇陽笑呵呵的說道,感覺今天孫離和平常有所不同。

「掌柜的……」

孫離坐在蘇陽身前,伸手捋著自己辮子,帶著期盼說道:「掌柜的,今天是城隍廟會,沂水這邊的百姓們都往城隍廟那裡去,那邊還搭了一個戲台,請的是有名的戲班……所以我想支些工錢,請暇一日。」

請假逛廟會啊!

「去吧。」

蘇陽直接准假,從懷裡面掏出了一點碎銀子,說道:「想買什麼只管買。」

孫離伸手接過了錢,笑的兩隻眼睛都要眯起來了。

「對了,今天要唱什麼戲?」

蘇陽邊吃早餐,邊問道,如果有些前世熟悉的戲曲,不妨去聽聽,反正也沒什麼生意。

「白蛇傳。」

孫離笑道。

「……是漢高祖劉邦斬白蛇起義的那個?」

蘇陽記得紅樓夢裡面,解釋白蛇傳是這個。

「是白蛇妖和青魚怪兩個人為禍許宣,最終被法海永鎮雷峰塔的故事!」

孫離笑嘻嘻的說道:「這段戲很好聽,聽說這個戲班的白蛇,真的就用一條大白蛇呢,和其它戲班的不一樣。」

白娘子傳奇!

蘇陽來了興趣,問道:「他是怎麼唱的?是不是這青城山下白素貞洞中千年修此身這種調?」

「不是。」

孫離搖搖頭,詫異的看著蘇陽……白蛇傳還有其他版本的唱法?

「不是也沒關係,我也去看戲。」

蘇陽快速扒拉幾口飯,將飯碗遞給了孫離,看著孫離到後院洗刷,連忙修整一下,將八卦袋貼身放好,再倒出一把碎錢另外存放,拿起門鎖,將後院的各個房間全部鎖上,等到孫離收拾好,兩個人一併來到前堂,就要關門趕廟會。

「掌柜的且住。」

一人匆匆而來,連忙喊住蘇陽關門。

蘇陽轉過臉來,看此人年約三旬,身體健壯,臉有滄桑,身上穿的倒挺華美的,應該是個商賈。

「你也沒病啊。」

蘇陽看他神氣,找不到一絲病氣,伸手繼續關門,說道:「要出診的話,你便去永濟堂,長春堂,百草堂,元康店,青囊堂,正澤堂,裡面坐診大夫,出診大夫一筐羅……」

打定主意要去廟會,蘇陽就不招待了。

「掌柜的且住。」

商賈連忙攔住蘇陽,平了兩口氣,說道:「我來這買一副通經散。」

「哦?」

蘇陽停住了手,打量著商賈。

通經散有另一稱呼,叫做墮胎藥。

「多久了?」

蘇陽問道,這藥開不對容易要命。

「兩個月了。」

商賈老實交代。

兩個月應該不會要命,蘇陽推開門,讓孫離進去抓藥,這通經散如何搭配,孫離自是曉得,打開百眼櫃,在裡面將大黃,紅花,附子之類的藥抓出,稱量。

「幹嘛不生啊。」

蘇陽看商賈,說道:「看你也不像是養不起孩子的……莫不是這藥下的不是你孩子?」

蘇陽懷疑他在害人。

「是我孩子。」

商賈面有得色說道:「只不過吃藥的不是我媳婦。」

像這等韻事,商賈並不避諱,說出來還挺得意,就像是在跟蘇陽炫耀一樣。

「……滾!」

蘇陽面色一冷,止住孫離,不讓她繼續包藥,伸手指著商賈的鼻子,怒罵道:「像你這種玩意,根本不配用老子的藥,趕緊滾,老子不要你那髒錢!」

跟誰炫耀呢?

拉著孫離出來,蘇陽果斷的將門鎖上。

有種做出這事,有種你把孩子給養了啊,你這不欺負老實人嘛!

「嘿,你這郎中不識好歹……」

商賈一手抓著蘇陽的衣領,另一隻手就準備打來。

「來來來。」

蘇陽將臉伸上去,指著自己的臉皮,說道:「往這打,打完之後咱們倆去見官老爺,想你這種人,至少杖九十。」

這話一說,讓商賈絲毫不敢動彈,他所做的事情確實不能見官,而九十棍打下去,基本上是要命的,並且見官之後,足以讓他妻孥難顧,事業成灰。

「砰!」

蘇陽一拳砸在商賈的鼻子上,直將他打的鼻血橫流,眼淚都竄了出來。

你不敢打,我倒是敢打。

「別打了。」

孫離將蘇陽拉開,說道:「犯不著跟將死的人一般見識,我們還是快去看戲吧。」

一邊說,孫離一邊拉著蘇陽,兩個人舍下商賈,直接便離開了這裡。

「他沒暗疾啊,你怎麼能說他快死了呢?」

蘇陽被孫離牽著,一頭霧水,這莫非是他醫術修行不夠?

孫離只是在笑,不再說這件事情。

看著蘇陽和孫離兩個人消失之後,商賈捂著鼻子,鼻血和眼淚一起淌下,覺得今天來這同人堂買藥,真的是倒霉,又覺自己嘴快,將這等隱秘事宣之於口,而當下,只能自認倒霉。

從李家胡同到城隍廟會,也是一段不近的路程,不過在路途中人來人往,攤販不少,這行程倒也不枯燥。

古代真的是沒什麼娛樂活動,廟會聽戲對平常百姓來說便是最大的娛樂,這一開廟會,便是幾十里外的百姓都往這邊趕,來湊這個熱鬧,待到蘇陽和孫離來到廟會前戲場的時候,蘇陽覺得就像是趕上了春運,人潮湧來,摩肩擦踵。

蘇陽到一旁客棧,詢問是否有居高看戲的空屋,但這邊的房子早在兩天前就已經訂出去了。

「呦,李老爺。」

蘇陽正失望的時候,看到了客棧三樓臨窗位置,正是房東李老爺老兩口,連忙打招呼,詢問李老爺房間裡面有沒位置。

「就我這老兩口,你們也來吧,人多熱鬧。」

李老爺在上面招呼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蘇陽喊上孫離,兩個人便往客棧裡面走去,臨進門之時,蘇陽又往後隨意看了一眼,突然心生警兆,適才從他身邊走過去的人,有蛇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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