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是一個寺廟,位於兩廣交界,距離臨江崖不遠的一個山脈上面,整個寺廟由前到後,占地也有數十畝,兩邊多種桃樹,桂花樹,山牆處也插了許多菊花,此時清風吹送,暗香盈盈。

從山腳到山上的路途,全都用石塊砌成,明潔乾淨,蘇陽走到了寺廟門口的時候,瞧見這寺廟門口也是雕花門樓,門扉大開,在那裡面有尼姑往來,有些落髮,有些仍然保留頭髮,此時看到了蘇陽在外,這些尼姑便立刻前來迎接,眉眼間不住的打量蘇陽。

「相公,你可是要前來拜佛?」

當先一個十仈Jiǔ歲的姑娘,身穿緇衣,腰系絲絛,眉眼皆開,瞧見蘇陽的時候,眼珠滾動,自然有這勾魂攝魄的媚意。

「煩請報給令師,就說我來找畢仁瓊畢大官人。」

蘇陽對這個小姑娘很有禮貌,老實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看著蘇陽,先問道。

「在下王吉。」

蘇陽拱手說道:「恰好和古人同名。」

古人?哪一個古人。

姑娘看著蘇陽,先說道:「我叫鉤兒。」

「狗二姑娘。」

蘇陽連忙稱呼。

鉤兒聽出蘇陽的語音不同,連忙在外面糾正,幾番糾正之後,蘇陽終於弄清楚了鉤兒這兩個字。

「公子裡面請。」

鉤兒引領蘇陽走入到了桃花源裡面,這進入桃花源中,院內的桃樹種植更有不少,不過這些桃樹比起蘇陽常見的那些一兩米的桃樹不同,這裡面的桃樹有四五米高,有些還有七八米高,綠樹成蔭,裡面鳥聲嘈雜,整個院落的布置極其優雅。

這邊走入到了正堂,便看到了在這正堂裡面供奉的觀世音菩薩,一手托著凈瓶,一手拿著楊柳枝,慈眉善目,體相莊嚴,整個大殿裡面金光一片。

蘇陽看到了觀世音菩薩之後,便給觀世音菩薩點了香,將這香火放在了香爐裡面,縷縷青煙浮動,觀音菩薩的凈瓶上面也滴下水來。

每一次看到觀音菩薩像的時候,蘇陽總是感覺心中很踏實。

「公子,我們師傅今日沒有在家,這前院人多眼雜,公子不妨跟著我到後院,待到天晚的時候,我師傅便會回來了。」

鉤兒小聲說道。

「還是請姑娘引薦一下。」

蘇陽提過手中袋子,打開讓鉤兒看了一下袋中黃金,說道:「這臨江崖上面開鑿金礦,浪費太多,我恰好有一套新的冶煉手法,正要呈送給畢仁瓊大官人,聽說這畢仁瓊大官人就在這裡能被找到。」

鉤兒看到了蘇陽揣著的金子,眼前一亮,說道:「公子若是想要榮華富貴,何必非要去找畢仁瓊?就在我們桃花源裡面,也能找到讓公子榮華富貴的路途。」說著,鉤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蘇陽手中提著的金子。

「請姑娘指教。」

蘇陽倒是不恥下問,他正想知道一下桃花源究竟是什麼來頭,畢竟在蘇陽看來,這廟庵中的尼姑,個個都是帶著一點本事的。

「公子請到後院稍歇。」

鉤兒請蘇陽道:「畢仁瓊和家師兩個人去外面降妖伏魔,很快就會回來。」

蘇陽提著袋子,跟著鉤兒往後院走去,這邊一走,在這外面女尼竊竊私語。

「鉤兒這賤蹄子闖下禍來,竟然還這般瀟洒。」

「這個人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這賤蹄子,就應該被人殺了!」

女尼對著蘇陽和鉤兒也是指指點點,對鉤兒有許多不滿。

蘇陽現在修為已成,氣度從容洒然,遍身潔凈,更是腹有詩書,其氣自華,行走坐臥間儀態翩翩,讓這裡的女尼看了個個眼饞,這比起她們平時所榨取的男子,可真是大有不同。

蘇陽在這裡也看得清楚,這桃花庵裡面的尼姑,念佛經倒是真的,假修行也是真的,愛風月是真的,嫌冷清也是真的,因此在這桃花源的後院裡面,有不少男人來來往往,只是這些男人臉上多少都有些菜色。

這便走入到了後院,鉤兒便伸手來挽蘇陽的胳膊。

「小師太。」

蘇陽連忙甩開,守禮拱手。

「嘻嘻……」

鉤兒看到蘇陽這般「清純」,倒是嘻嘻而笑,無論男女,在調戲人的時候,終究還是喜歡羞澀清純的,如果一調戲,對面如同老司機一樣,開車比你還六,那麼調戲起來的成就感就大大降低了。

就算是真的成了好事,誰賺一點,誰虧一點也說不清楚。

「你去給貴客準備一點葷齋!」

鉤兒隨手指著後院一男子,頤氣指使道。

被鉤兒指著的男子轉過頭來,蘇陽是個大夫,望聞問切,只瞧著他的模樣,就知道這個人此時眼前是昏的,耳朵是聾的,腳步是軟的,身體是無力的,幾乎一陣風就能夠將他吹倒。

這時候被鉤兒命令,此男子當真是拖著殘步,向著裡面走去。

「寺廟裡面,吃葷齋不太好吧。」

蘇陽小聲說道。

「沒關係。」

在這寺廟之內,鉤兒無所畏懼,說道:「我們可以不吃葷的,但你們不吃葷的就沒力氣,就養不來元氣。」

蘇陽目光看向了寺廟裡面的大多男子,現在讓他們頓頓吃肉,恐怕也吃不出什麼味道,他們需要的不是吃肉和吃藥,需要的是修養。

縱然是強陽之火,現在也盡而猶滴。

繼續在這裡被糟蹋下去,性命不保!

鉤兒帶著蘇陽,穿過了迴廊,走入到了凈室裡面,這個凈室之中,布局雅致,後面是一連串的長書架,上面擺放的盡皆佛經,當中是一個長桌子,兩個長板凳,臨窗的那一面擺放著鮮花,左邊靠牆之處,還有一個床榻。

「公子……」

鉤兒走入到了房間裡面,伸手就來抓蘇陽的手。

蘇陽連忙閃開,這鉤兒立刻就往蘇陽的懷中湊來。

「小師傅,使不得,使不得。」

蘇陽連忙躲開,說道:「佛教之中,不得做此邪事,《地藏經》中所說,若有眾生,侵損常住,玷污僧尼,或伽藍內恣行邪欲,或殺或害,如是等輩,當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期。」

蘇陽連忙拿著地藏經來擋這個鉤兒。

對現在的蘇陽來說,男女之事上面,現在是他防備女人居多,特別白蓮教尊,太子陳陽這兩個身份,根本不必蘇陽對女子主動追求,是女人對他反撲,因此男孩子出門在外,需要時刻保護好自己。

「地藏經?」

鉤兒聽到了地藏經,皺眉想想,說道:「地藏經所說都是放屁!」

……好吧。

在蘇陽所念的地藏經後面一句,是若有眾生,偽作沙門,心非沙門,破用常住,欺誆白衣,違背戒律,種種造惡,如是等輩,當墮無間地獄,求出無期。這一點正對鉤兒。

不過地藏經在蘇陽看來,不符合如來佛祖教他的三法印,諸行無常,諸法無我,寂滅涅槃,是一個偽經,說是全篇經文扯淡也好,但是你能不能有點規矩,別一上來就拉拉扯扯的。

除了地藏經,蘇陽現在找不到能保護自己的條文。

大乾不保護我……

「姑娘,我已經有了妻室了,我不是這種人。」

蘇陽扯著自己的腰帶,對鉤兒說道。

「公子,你不是求榮華富貴嗎?」

鉤兒湊到蘇陽面前,說道。

「是,但是……」

裙帶關係什麼時候用在男人身上了?這算什麼?褲帶關係?

蘇陽捏著自己的褲腰帶,不讓鉤兒將他的腰帶扯下去。

「我告訴你,你若是想要榮華富貴,就把我伺候的好好的。」

鉤兒瞧著蘇陽,仰著下巴說道:「只有你把我伺候好了,我才會把你推給我師傅,如果你再把我師傅給伺候好了,過個幾日,我師傅去京城的時候,就把你帶到京城的寺院去,我告訴你,京城的達官貴人們,都和我們寺院有來往,就算是齊王爺,他也和我祖師有一腿!」

在這寺廟裡面鉤兒說話毫無忌諱,大膽的就把一切給蘇陽說了。

「我們禪院,和城中權貴是一體的。」

鉤兒瞪著眼睛,看著蘇陽,說道:「你只有伺候好了我們,才能夠進入到京城的禪院,那個畢仁瓊,他雖然手中有一點點權勢,但也比不過我們寺廟。」

蘇陽滿臉驚愕。

鉤兒看到蘇陽這般驚愕,鬆開蘇陽的衣裳,說道:「我們家祖師,和當朝的國師曾經是戀人,是夫妻,但是後來他們兩個人反目了,畢仁瓊就是國師的人,而我們是禪院的人,連齊王爺都和我們祖師睡在一起了,現在我們禪院的力量和國師的力量,你更應該依仗誰,心中有數吧。」

表面看起來,應該是齊王現在寵信你們祖師,不過蘇陽怎麼都感覺到,是國師的力量已經太過強大,讓齊王通過獻身的手段,來籠絡禪院祖師,從而和國師的勢力能夠對抵。

「王吉,你自己脫吧。」

鉤兒坐在長板凳上,雙腿交迭,看著蘇陽,淡漠的說道:「別讓我惱火,縣城裡面的李書生就是我閹割的,也是你的前車之鑑,你若是不脫衣服,就是看不起我,我也會這麼對你!」

其實我還真的挺看不起你的……

蘇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絕不會就此放下原則,他絕對不從。

「師傅回來了!」

外面傳來了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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