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後堂之中,眾人落座之後,魏央看著巫師扎龍,微微一笑看著對方。並未言語,臉上的表情,已經表達出何意?

「小郎君,陷空山不好去啊。」

「雖萬死,亦欲行。」

「那我便不勸阻小郎君了,陷空山位於積石山脈之中,在西極神女峰一處山洞,常人以為這陷空山,乃是一座山峰的名字,卻不知乃是一處洞天。」

洞天福地,又有福地洞天之稱。福地可尋,洞天無蹤,福地尚被宗門、國度器重,而洞天便是所有人,可望不可即的嚮往之地。

洞天如同九天之界,不被地、人二道所制,直屬天道所控。洞天也有天、地、玄、黃四品之分,天品能夠轉化時間為1:100天,地品1:80天,玄品:1:6天0,黃品:1:40天。

福地等同成仙之後,在三十二地界的修煉。而洞天便相當於,在九天界修煉,如此一來,修行的速度多麼的驚人了?便是魏央初聞洞天之事,也被驚得目瞪口呆。

「而那一處山洞,直通地底,勾連未知的九天一界,乃是魔徒修煉最佳之地,故此地涌夫人一經宣告,便有萬千巫、冥、魔、鬼之徒,紛紛趨勢而往。我乃巫師,所需也是陰之氣。若不是因為祖訓,只怕也會欣然前往。」

扎龍說到這裡,直接從須彌戒之中,拿出一枚金色的玉符,伸手遞給魏央,再次開口言語道:「這便是那陷空山確切的位置,洞天不同於福地,必須有這玉符為鑰,方可進入那處洞天之中。一枚玉符,可帶九人。」

「謝,巫師成全,此恩來日必當為報?」能夠進入洞天的鑰匙,價值可想而知?魏央接過對方手中,遞過來的玉符,也是萬分鄭重的拱手施禮。

「不必,相比天兄當年的救命之恩,這玉符還是太小了。事情以了,我便不在這裡,耽擱諸位大事。眼下董彌部之安,還需我親自處理,告辭。」

扎龍起身直接與那少年離去,言語之中,已經還報了天奴當日的因果。如此一來,不僅讓魏央看向天奴,眼中儘是感激之色,其中含義清楚表露,那便是這份恩情,他將永遠寧記在心,來日對方所需,他將必有報答。

「小郎君,此行只怕千辛萬苦,我們也要心有準備。另外妖師城之事,小郎君還要籌謀一下,不可輕易放棄,畢竟這是對扎龍的諾言。」

「嗯,天奴,我知曉了。」

「那我也不打擾小郎君了,鄭定山之事,還要如實的稟報主人知曉。」

天奴轉身離去,屋中只剩下拓跋越琴與玄青等人。一時間,眾人見到魏央低頭沉思,也不好開口說話。

而就在此時,玄青突然起身道:「師父,可准許我留下,治理這妖師城?」

「嗯,你要留在這裡?」

「師父,徒兒不是怕陷空山之危,而是為師父保存這一方城池,眼下有董彌部聯盟,這方城池必定收益頗大,便是師父在宗門,只怕也不會如此獲利。若是此方城池,能被我掌控,必定可為師父,以及宗門日後的兄弟姐妹,提供不菲的修煉之資。」

見到玄青一臉的凝重,魏央心中著實一暖,見到對方一臉的濃重,魏央不僅輕輕嘆息,衝著玄青緩緩啟口道:「可惜,師父無法與你傳授武法,若是日後,我……」

「叮,請問宿主【是/否】准許,記名弟子玄青出師?註:徒弟出師之後,師父將不會得到師道值,無法得到師父傳授任何功法。」

聞聽這系統之音,魏央頓時一愣,掃了一眼滿臉興奮的玄青,內心有些不知所措。

「小天,這是怎麼回事?」

「出師嘍?玄青有打算自立門戶,拜他人為師的念頭,故此經過師道系統的評定,已經判定玄青可以出師,不必追隨你繼續學藝。」

「這,你是說?」

一時間,魏央心中頓時一愣,沒想到玄青心中,竟然有如此的打算?心中之中不敢相信,可是師道系統的評定,絕對不會出了差錯,心中不禁升起黯然之感。

「嗯,據我的推算,你如果在這樣下去,無法教授武法的話,不光光是玄青一人,寒玲等女,只怕也會相繼離去。這便是師道的規則,你無法繼續傳道,他們自然要另拜他師,獲得更深的功法,才能得以繼續修行。」

「這。」

「有什麼不舍的啊?這便如同你的前世,你在小學的時期,自然有小學老師傳道,到了中學、高中、大學,也會有不同的老師傳授。哪怕這方世界,當你的師父無法傳道,便會推薦修為更高之人,繼續為徒弟傳道解惑。道有先後,達者為師,你可明白?」

道有先後,達者為師。在這一刻,魏央心中頓時光芒一閃,領悟了師道含義的一角。師道並非單單為師而已,最主要的便是傳道之事。

眼下他的修為有限,便不足以為師也,自然無法幫扶徒弟成長,哪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玄青離心?

想通之後的魏央,心中對於玄青等徒,升起深深的愧疚之感,也明白了師道的責任,不敢輕啟收徒之事,深怕成了那誤人子弟的愚師。

「小青,你我師徒一場,師父眼下因為種種原由,不能傳承與你武法,希望你能尋找到,一位正真的名師。」

「師父,小青跟隨師父,才得以修煉,師父雖未傳承武法,但傳授我無上絕學。此等恩情,徒兒銘記於心,萬萬不敢輕易傳授此法,請師父放心。」

玄青明顯是誤會了魏央之言,見到玄青如此,魏央心中一愣,微微搖首之後,已經不打算再說下去,各人有各人的路,既然自己不能給玄青一條明路,只希望對方能尋找到大道之途,千萬不要走邪魔歪路就好。

「嗯,去吧,把鄭老實與范同等人喚來,我有事情吩咐。」

「喏,師父。」

看著玄青臉上遲疑,有些不舍的離開屋中。拓跋越琴一皺眉,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魏央輕輕搖頭勸阻,閉上雙眼不願說話,靜靜的等待眾人的到來。

見到魏央臉上的凝重,六女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也是不忍,眼下她們更需武法自保,可是出於草木之精的善良,又讓她們無法啟口,尋求師父的傳授,只能當做這是師父的考驗而已。

豈不知,正是因為她們的善念,也讓她們在不久之後,得到了珍惜的傳承,比之玄青走的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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