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州城之中,刺史府中,一位全身精壯的漢子,手中持著一把馬槊,以騎馬蹲襠式、上下浮動,手中的馬槊,也被其他舞的滋滋作響,狂風亂做,令人睜不開雙眼。

而就在此時,門口一名護衛,遲遲無法進門,渾身的法力涌盪,顯然實力也不是不低,卻無法奈何這股狂風。

半晌之後,那場中精壯的漢子,突然收起手中的馬槊,此時槊鋒法力凝聚,一條綠色長龍猙獰旋轉。此人一抖之間,只見那綠色的長龍,飛射而出落在了,場中的一塊巨石之上,綠色長龍轉了三轉之後,狂風迅疾從原地而起,徹底遮掩了那塊巨石。

不過就在那護衛匆忙走入,漢子皺眉之際,那龍捲風突然消失,處於原地的巨石,此時已經化一堆粉末。

「龍一,什麼事?」

見到這護衛滿臉緊張之態,李龍直接收起手中的馬槊,伸手遞給身邊的一位護衛。那護衛接過之後,遠處幾名侍女急忙上前,有的持著棉布,為他擦拭身體,有的持著衣服,為他趕緊穿好。這等作態,若不是出自於豪門貴族,還真是享受不到如此待遇?

「主,怕是那魏陽歸來。」

「魏陽?哪個魏陽?你說的是馭獸宗的魏央麼?宇文化及家族的那個魏央?不久之前,宇文昭儀所言的侄兒魏央?」

「主,臣下若是猜得沒錯,應該便是他了。」

「在何處?」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是說?」

「就在城下,不過我已經放他出了城門,估計已經奔著馭獸宗而去。」

「你作死麼?」

這精壯的漢子,伸手一提龍一的脖頸,已經把對方提起離地,令對方臉色通紅,不過依然咬牙堅持,不不曾說出任何之言,令身邊那位護衛,也是心驚膽顫,臉上露出同情之色,卻不敢開口為其求情。

「說,不給我說個明白,龍一,便是你也要承受我的怒火。」

「主,咳咳。」

「龍二,去給他倒杯水去。對了,要開水,瑪德,就你事多。」

那龍一微微一笑,拱手拜了一拜,氣的漢子不在開口說話,坐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龍一。若是那目光能夠殺人,估計這龍一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龍二取來開水,伸手遞給站在一旁的龍一,只見龍一自須彌戒之中,取出幾抹綠色之物,直接輕輕的灑在水杯之中。不到一炷香之時,滿院皆是一股清香四溢的味道,令眾人的內心緩緩平靜下來。

「主,你要殺魏央簡單,雖然他有十一隻中級靈獸金錢猞猁,還有一位法師境靈師保護。另外身邊也就九女,這九女之中除了一位法師,其他皆與他一樣的修為,都是靈徒境而已。」

「兩位法師,十一隻中級靈獸?」聽到這個數字,便是精壯的漢子,也是猛然起身,臉上現出震驚失色之態。

「對,主,若是我與龍二拚死敵對,可是那十一隻中級靈獸,你獨自一人也能殺之對方。不過我聽聞虎豹騎,突然在巴州邊境現身,想必應該是李湛來了。」

「好快啊?難不成他已經知道此事?特意前來阻我?哼,殺父之仇,斬弟之恨,便是他親自來了,又能乃我與何啊?」

「不能,可是若是唐皇下旨,讓他與你為敵呢?」

「怎會?我父為安樓賣命一生,我乃……」

往下他已經說不來了,不錯,他的父親李修的確出自安樓,而且是為安樓謀利一生。不過該獎勵的賞賜,唐皇一點沒差過本家。若不是唐皇的恩賜,只怕他也不會拜入常道觀,習得天師一脈功法典籍。

「主,怎麼不說了,莫要忘了常道觀,的確不如馭獸宗。眼下唐皇急於平定天下亂世,而馭獸宗的靈獸,便是急需之物。離火宗,哼,這一點比不過馭獸宗啊。」

見到自家的主子不再說話,龍一嘴角一翹,帶著一絲嘲諷之色,冷冷的開口所言。龍二見到龍一所言,也是沖他微微搖首。知道龍一乃是因為心中不滿,主人李龍之前的一意孤行。

可是奴便是奴,主便是主,你總不能如此囂張吧?若是主人一怒,可不管你忠不忠心,皆要化為一具屍體而已。

「那你說怎麼辦?我已經做了,難不成等著那李湛前來,尋的背後乃是因我挑撥,然後把我緝捕,向唐皇,不,馭獸宗還個交代吧?」

李龍一怒,心中也是有些膽寒,莫看此人五大三粗,對什麼事都不怕,整個就是個莽漢一般。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極為聰慧,若不然也不會,如此輕鬆便踏足於法師境。在他的內心之中,絕對十分的細膩,而且細膩的有些過頭,甚至達到了謹小慎微的程度。

龍一是摸透了他的脾氣,這主人擔不得大事,一旦大事臨身之時,內心便會彷徨不安,總會左顧右盼,惶惶不可終日,更不用說定下什麼決策了。

眼下李龍便是如此,因為想到了唐皇之故,這才有些後悔,為何不聽從龍一之言。緩緩圖之,再謀他策,報仇雪恨就是了。非要摻和兩大宗門的爭鬥,現在想要脫身,都是來不及了。

「不難,哼,放了那魏央離開城中,我已經著人通知了馭獸宗。」

「這又是為何?難不成你還真認為我會出手,親自斬殺了他?我是那樣的……」

「為何不?」

呃,本來到了嘴邊的人字還沒出口,龍一便鄭重的點點頭,說出如此噎死人的話語。

「哼,既然已經與馭獸宗叫板,成為生死的仇敵,那只有一個結果,便是絕了馭獸宗的根基。」

「怎麼決?你有辦法?」

李龍疑惑的看向龍一,若說此人真有辦法可言,只怕那是自己沒睡醒罷了,這龍一聰慧好謀不假,可是那終究是一宗啊?便是離火宗也奈何不得馭獸宗,兩宗便是打個十年八年,也不一定爭出一個結果來。你要決人家的根基?傻了吧你?

「主,可記得安樓傳來密保,那月公子回到拜月教,直言那寶月靈珠被一條孽龍奪走,為何不是把此事嫁禍給魏央?」

「嫁禍有個屁用,那月公子難不成真傻?便會前來找魏央的麻煩?就算月公子犯傻,可是拜月教可敵馭獸宗?拜月教的老祖不傻吧?」

「哈哈,主人,我聽聞寶月靈珠乃是拜月教,溝通陰靈力的至寶,若是能由此寶在手,可以助增精靈的悟性,對麼?」

「我師父也有此言,的確如此。」

「若是我們假傳於世,誰能獲取此物,便會成為拜月教弟子。若是不願加入拜月教,可以與拜月弟子結為道侶呢?」

「嘶」的一聲,此時此刻,李龍的心中才算徹底明白了,這龍一的打算。拜月教大多數女子,都是天地精靈之身,多屬於陰屬性。而常人多為陽屬性,對於拜月教的女子,素來懷有仰慕之情,希望能與之結為道侶互補。

修煉最重要的是什麼?財、侶、法、地,這道侶可是必不可少之物,故此若是這等消息傳出,只怕魏央定是無法善身而退。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主人,眼下時間不等人,我已經傳出如此消息,只怕魏央的師兄們,也已經下山迎接於他。只要我們斬斷傳出消息之人,把線索直指離火宗,只怕離火宗會默認此事,得了看見馭獸宗與巴州靈師衝撞,屆時也好漁翁得利。」

「那巴州不是大亂了?」

「亂,總比水太清的好,難道主人慾要看到,那李湛前來之後,一眼便可看清這潭湖水?」

「這,依你所謀,我不在過問此事。」

「是,主人。」

龍一轉身邊走,眼中露出一絲寒芒,心中微微冷笑一句:拜月教,我便送你們一份大禮,看事情傳到最後,你們該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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