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號,這是一位年邁衰老之人,看著這位白髮蒼蒼,佝僂著身軀,渾濁的雙眼,臉上一切是那麼的平靜,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不能帶給他一絲的影響。眉心之處的神格,散發著道道虛弱的光芒,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一般。即便如此,魏央也不敢有一絲的小視。

看著魏央持刀,靜靜的站在前方,台下剩餘的斗將,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口,讓兩人趕緊動手。

在他們的眼中來看,這位生命已經走到盡頭的老者,根本就如同螻蟻一般,若是成為他們任何人的對手,只要輕輕的揮動手中的武器,便可以令對方屈服,甚至會要了對方的老命。

對於天字營的弟子來言,對於這老者太過熟悉了,可是即便對於老者素來熟悉的他們,也並未對老者有一絲的看好。

在天字營之中,這老者便如同天老一般,在天字營已經不知多少年了,甚至有可能在當代天老之上,可是他並未得到天字營弟子的尊重,因為他的實力只有合體的境界,在只次於聖字營的天字營中,他的天賦根本是最垃圾的一位,而且是沒有之一。

「動手吧,年輕人,難道你還認為老朽,對你有什麼威脅?」

老者雖然口中卑微的說著,但是眼中閃爍那抹戲謔之色,落入魏央的眼中,卻有著不同尋常的警告,而且那般的警告,令他心中升起的危機感,絕非是同等境界敵人,所能給予他的威脅感。

此人,便是魏央為之重視,實力超過他的境界,那小群體其中的一員。早在老者未曾登台之前,他便隱隱察覺少部分人隱藏了實力,可是那隱隱散發出的危機感,足以令他感到心有餘悸。

這些人落入人群之中,便如同一片樹葉,一道影子,一隻微不足道的兔子,根本不被人們重視,可是他們的實力要遠超旁人,遠超於魏央。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隱藏的實力?但是請拿出你的真本事,讓我敗也敗個心服口服。」

魏央輕輕的抽出長刀,雖然動作緩慢,但是在老者的眼中,卻是毫無破綻可尋。

見此,老者眼中倒是閃爍一道慎重,嘴角輕輕的一翹,微微搖首而言:「朽木,乃是快要踏足黃土之眾,並非隱藏什麼實力?若是你能擊敗我手中的槍,朽木自當認輸,也希望你這後生,能夠饒我一命。」

朽木,這個熟悉的名字,令玄老眼中閃爍兩道精芒,不過他依舊穩坐在寶座之上,不敢流露出一絲的驚異,深恐打擾魏央與對方之戰。

「朽木,呵呵,天字營曾經的第一天才,真不知道上代天老究竟為何,對他絲毫不曾看重,甚至全力打壓此人,若不然這一代的天老之位,還真是跟天老無緣。」

三法師樹度微微搖頭,看向五法師天銀,這天銀就是上代天老,顯然對於朽木之事,樹度頗有怨言,口氣之中儘是滿滿的嘲諷之意。

「我天字營之事,何曾歸你樹度所管?哼。」

天銀並未開口,可是這般的懟了回去,也令樹度感到不快,倒是玄老微微一笑,緩緩開口的道:「我也對此事感到好奇,真不知道此時的朽木,究竟到了何般的境界?又是加入和誰的麾下?」

天銀,看了一眼六法師郁圖,此意不言而喻,顯然是告訴大家朽木為誰賣命。而見到大家都是好奇的看向他,甚至有些人帶著費解的眼神,顯然猜測他為何全力壓制朽木,甚至認為這是他的私心作祟,天銀微微嘆息之後,還是緩緩的開口說出了,當年兩人之間的事。

朽木當年與天銀兩人,在天字營並列第一,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種事情在上界也不例外,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便是刀光血影之地。

當年天銀與朽木在天字營的競爭,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年聖殘更是對兩人頗為看重,甚至欲要招募兩人為徒。

不過當年聖殘收下天銀之前,同時召喚了兩人私密,天銀不知道為何就此之後,朽木並未被聖殘收為弟子的遠古,卻知道當年聖殘與他所言,怕是與此事脫不了干係。

「當年師尊曾經問我,若是他收下朽木,我會如何?」

天銀看著台下施展槍術的朽木,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憫之情,緩緩的繼續開口道:「我回答師尊,那我將繼續努力,即便不能成為師尊的弟子,我也無悔,必定成為聖堂的精英。」

「師尊又問我,若是我收下你為弟子,朽木會對你糾纏不休,一輩子以你為敵?那你又會如何處置?」

「雖不是同門師兄弟,但也是聖堂弟子,以我的天資,定會令他仰望,何曾聽說過蒼鷹會看重螞蟻?只有螞蟻羨慕蒼鷹而已。若是他欲要與我糾纏,那就任他糾纏,想必百年之後,我將是那隻蒼鷹,而非與他在一起,一直在地上攀爬的螞蟻。」

言及聖殘,眾人眼中皆是流露出敬重之色,更不會對天銀之言,有一絲的不信。眾人看了看朽木,又看了看天銀,可以猜測出,當初朽木的回答,定是與天銀相反,故此才讓聖殘選擇了天銀,而沒有收下朽木。

「之後的事情,你們便知曉了。當我成為師尊的弟子,朽木的確十分的費解,甚至幾次三番欲要與我一戰,不過我每日陷入苦修,參悟師尊傳我的道法,哪有時間與他一戰。」

說到這裡,天銀眼中流露一絲煞氣,顯然當年朽木的糾纏,令他大為惱火。

「在一次我閉關之際,這朽木更是打上門來,差一點令我心境不穩,遁入失神之境,最終大為惱怒的我,答應與他一戰,敗者將會永遠留在天字營,不再騷擾對方。當時也是氣急了,忘記曾經與師尊所言。」

「結果你勝了?哼,若不是朽木一時失神,哪有你當日的勝利?」

樹度帶著嘲諷再次開口,令眾人紛紛皺眉,顯然此戰不少人知曉,而且是親眼所言,對於天銀也是有些不贊同。

「可是終究是我勝利了,不是麼?」

天銀身體的氣息不穩,顯示他內心的情緒,並非如同他的表面那般的平穩。

當年天銀的確勝了,可是勝在對方因為私事而失神,天銀便藉助這一失神之際,算是完敗了朽木,勝的不美,也是他內心一直無法打開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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