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變不足論?」司馬光默默的想到。!

「其實介甫先生真的是學究天人他的話雖然有些偏頗但確實是非常有道理!不過世事無常有時候有道理卻並不是真的適合現在的形勢韓國公的『天主人君』儘管有些飄渺無跡可尋但在這個時候卻是最佳的方案。事實上先生可能還不知道監天監的官員通過望遠鏡測星空已經證明了月亮不過是環繞我們大地旋轉的一個大球體罷了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還推斷我們是圍繞著太陽旋轉弄不好我們所生活的這片大地也是和月亮一般是一個球體1先生王甫的『天變不足論』也許是正確的我們所做的事情與各地生的災害並沒有什麼自然關聯朝廷中的一些人對王介甫的指責可以說也是毫無根據的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神靈的存在」

「這和報紙有什麼關係呢?」

「先生博古通今精心治史自然明白皇權大小對於一個王朝來說意味著什麼。不寧唯是弼和王安之間的矛盾便是在於皇權限制之爭——富弼想借『天命』來限制皇權準確的說是限制皇帝對根權力的濫用這種想法是極為正確的1而王安石為了推行變法的需要在這個時候卻是希望皇權的力量達到最大的限度以便使皇帝能夠在支持他推行變法避免反對意見對變法的阻礙這樣做倒是可以理解的當年商鞅變法不也是在皇權的強力支持下才成功的王介甫自比商鞅精研《老子》權謀之道自然想到的便是這一道路。「王靜輝還是沒有正面的回答司馬光地問題繼續按自己的節奏來」催化「司馬光。

「這麼說改之認為限制皇權是正確的了?」司馬光也不執著於報紙的問題乾脆放下來用一種對待學術問題的心態來和王靜輝說話。

「準確的說是限制皇權的濫用且味的限制持權並非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現在的大宋正處於中興關鍵階段的時候。唐宗若是權力受到限制未必能夠達成大唐盛世的景象而漢武功地權力若是得到限制在其五十年的統治時期內也就不會的有四十多年的時間在戰爭!皇權是應該得到限制和控制不過即便是韓國公在這個問題上也是非常無奈的——『天命』的借品與現實的狀況相比未免有些太過脆弱了些!不過王安石的為皇權鬆綁在現在看來是符合其政治目地的。但這種狀況就連王安石自己也不願意看到。待到他心目中的變法達到預期效果後他地頭等大事便是想著如何限制皇權了!」王靜輝冷冷的笑道。

就史實來說王靜輝所知道的封建時代皇權與相權地變化大一致可分為同向消長與逆向消長兩種形態。此強延緩弱即逆向消長不僅並非唯一形態並且不是封建政治體制的正常轉形態而是其變態。

逆向消長又分兩種狀態。一種是皇權加強、相權消弱。如漢武帝後期。當時臣相府客館丘虛而是已」臣相空有其名。無能有所匡言。其原因在於雄才大略地漢武帝信任由其親屬和樣信組成的名叫尚書地內朝並用內朝分割以宰相為的外朝的權力。這不應視為常態除了與君相一體的原則不符而外。還有三個緣故:第一漢武帝未年。決策失誤明顯增多;第二漢武帝死後。隨著皇帝個人對國家政權控制能力的降低皇權旁落於外戚之手;第三更重要的是這只不地過是中央最手打高行政權力轉換的過渡階段尚書台到東漢初年便正式成為中央最高行政機關。另一種狀況是相權加強皇權消弱如東漢未年這顯然屬變態。一是由於當時相權已由「佐天子」蛻普通為「挾天子」臣相曹操大權在握漢獻帝傀儡而已;二是因為扣為到瑛操的兒子曹丕時便取漢獻帝而代之。可見相權強皇權弱往往只不過是改朝換代而前奏。

同不水脹亦分為兩種狀態一種是皇權與相權都弱如唐朝未年宋人儘管的「唐未帝五致鑫闕失「之說可是當時藩鎮割據」王室日卑號令不出國門「皇術固然弱相權也不可能強。這中然與君相一體的原則基本相符但它無非是五代十國分裂割據的序幕不能看作封建政治體制的正常動轉狀態自不待言。不過宋代卻開了一代先河——皇權和相權都是十分強的皇術和相權在終宋一代很難說有誰蓋過了誰但是也有例外的地方那便是王靜輝所處的時代歷史上皇帝趙頊為了推進變法在熙寧初年的進候動手了龐大的皇權為王安石開路咬地統治高層來了一次五換血。

司馬光不知道王靜輝對漢武帝的評價完全是脫胎於他的《資治通鑑》的觀點心中非常贊同因為很少有我在漢武帝巨大的光球下面所隱藏的危機——漢武帝幾乎就是秦始皇的翻版將秦始皇所干過的壞事又重新乾了一遍不同的是漢武帝在其統治後期也看到他施班不當所引的社會危機不僅自己做了深刻的反思會懺悔更是在朝中選拔了得力的官員為自己的子孫找好了幫手所以才讓漢朝又延續了下去——司馬光知道王靜輝對漢武帝的歷史功績有著獨特不同於尋常人的見鮮這種態度甚至間接的影響到了皇帝趙頊現在的皇帝已經不再以漢武帝為榜樣了!正是這種見解卻深合司馬光的心意也由此讓司馬光對王靜輝有了一咱莫名其妙的好感。

司馬光聽後點點頭他能夠理解王靜輝話中的意思自古以來皇權強弱之間的轉換明顯的應對了一個王朝盛衰的變換皇權強弱與王朝盛衰有著直接地關聯但這中間的關係又有著其極為複雜的關係並非是絕對遵循一個規則而動行的。即便是他自己在這個問題上也只是有個模糊的認識。而王靜輝能夠對此做出如此判斷已經實屬難得這與駙馬的年齡和閱歷有著極為不相稱的對比不禁讓司馬光對駙馬的評價有高了幾分。」以改之之見韓國公的做法莫非是最好的辦法?「

王靜輝搖搖頭對司馬光苦笑地說道:」先生這麼說難道也認為魏國公地『天主人君』是最好的方法嗎?先生心中自然是對此法也心存疑慮吧!」

司馬光聽後也是微笑了一下說道:「的確如此不過某也拿不出比韓國公更好的辦法!」

「這也未必!在下前來和先生商議朝廷出版報紙的事宜也許便是一條比較好的通路只是這麼幫前途也是不明罷了但絕對要好過韓國公地辦法!「

「哦?!願聞其詳!」

「先生難道忘記本在朝趙普趙相公了麼?」王靜輝微微一笑的反問道。

司馬光聽後頓時明朗——一次宋太祖問趙普「天下何物最大?」趙普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回答道:「道理最大。」不過隨即司馬光又搖搖頭對於不是皇上最大而是道理最大這個說法。宋太祖「屢稱善」。不過道理畢竟不是一種權力。何況它具有不確定性約束力又不強司馬光對與這樣的說法雖然是內心上贊同但是他並不是一個書呆子常年沉浮於宦海當然清楚「道理」究竟有多大。

其實王靜輝也不相信「道理最大」。在他看來按照宋朝地政治傳統有兩樣東西能夠跟皇權一角知短一個是富弼在熙寧初年的時候提出:「人君所畏惟天。若不畏天何事不可為者去亂亡無幾矣。」因此。士人夫常常以已意為天意並以此約束皇帝。然而就連富弼明知「災異皆天數。非我事得失所致者」上天虛無縹緲。並不存在;另外一個便是趙普的「道理最大」了。

但是與其說讓王靜輝相們「道理最大」他寧可選擇富弼地「天主人君」。不過是因為王靜輝在後世長大、生活對於以報紙和其他傳媒手段維持的典論監督力量比較信服所以這才選擇了趙普地「道理最大」。不過趙普的觀點只是適用於一小部他朝廷官員這個時候地「道理最大」未必是最大的面對強悍的皇權趙普們也是束手無策但是通過相對比較達的傳媒手段讓趙普的圈子放大再放大將朝堂上少數幾個趙普擴張成千千萬萬個趙普那個時候的「道理」說不定就能夠和皇權相抗衡這其中的關鍵便在於報紙!

「報紙可以讓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變成趙普!」王靜輝翻開了自己的底牌來給司馬光打氣:「先生或許是認為在下有些幼稚不過皇權的限制絕對不可以信賴於『天命』古往今來『天命』有多少次被心壞叵測者所用又造成了什麼樣的危害想必先生對此明白的很!」

「這雖然也前途未卜不過卻也總好過『亂命』!」司馬光苦笑的說道。

「先生也不用對此太過悲觀其實我朝政治體制和前代歷朝歷代圴有不同為了防止皇權濫用我朝在觀念和制度上都有著很嚴格的限制不過是一般人很難得出來便是了其實若是加以動手促使皇權不被當過的濫用公平是非常稱執妥的!」

「觀念和制度?「司馬光反問道。

「不錯在觀念上其實除去趙普和富弼的兩種論調以外還有許多觀念都是為限制濫用皇權而設的『王者無私』、『人君有過』、『君道無為』等等這些都是限制皇權濫用的良好觀念還有現在的一引起曲章制度也是有著類似的作用這些制訂和策觀念或許會忽略它們的存在但事實上加以徹確實能夠成為萬世之法!」王靜輝淡淡的說道。

司馬光在心中快的盤算著王靜輝所說的這些確實是他所未有想過的準確有說是他所從來沒有注意到過地先不說那些觀念就是朝廷的典章制度他也從來沒有深究過其中的內容。王靜輝能夠從這些細微之處中看得這麼深遠透徹這確實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蔡戡講:「惟人君者要當以天下為公。」一旦皇帝偏袒皇親國戚外朝官員往往上奏叫喊:「天下之法當與天下共之有司守之以死。雖天子不得而私也而後天下之大公立。」如果皇帝一意孤行士大夫澡常疏指責:「天下者中國之天下祖宗之天下。群臣、萬姓、三軍之天下。非陛下之天下。」這便是「王者無私」對於這類言論皇帝在原則上一般表示贊同。

范祖禹說:「人主不患有過患不能改過也」劉講:「大凡人主不能無過。」這正是以「人君有過」觀念為基礎。當時人強調「宰相以正君為職」士大夫以面折廷爭為職「。皇帝在頭腦清醒的時候也並不自以為正確。宋太祖為」偶有誤失。史必書之「而悉宋太宗告誡宰相:」朕若不過卿而從「psu真宗要求宰相充分揮作用力爭做到決策」無失「psu仁宗擔心自己所慮未中於理。而有司奉行則其害已加於人。」至於素有南宋英主之稱的宋考宗。更是不時反省自己他多次嘆息:「功業不如唐太宗。富庶不如漢方景。」在王靜輝看來仁宗皇帝的這種嘆息前半句是毫無疑問的正確但後半句仁宗皇帝在休養生息和展經濟上所做的可比文、景兩個皇帝要好多了。

宋太宗不止一次地說:「無為之道朕當力行之。」這便是宋朝的「君道無為」當然宋真宗自稱:「朕未嘗專斷。」他無全贊成這樣的主張:「陛下除禮征伐大事之外其餘細務責成左右。」宋仁宗表示形成了分權朕出」而要「付之公議」。於是在君主**前提下形成了分權格局:「上自人主以下至於百執事各有職業不可相侵。」皇帝越傳俎代皰十大夫往往反對:「今百司各得守其職而下奈何侵之乎?」如果妨礙宰相履行職責反響更加強烈:「天子而侵宰相之權則公道憶矣。」

司馬光明白這些觀念未必能夠起到很好地作用不過宋代地皇帝在這些觀念的約束下大多比較尊重外朝官員尤其是宰相的權力。如宋真對王旦「所言無不聽」「事無大小非公所言不決。」其實像五旦這樣權力較大的宰相不勝其舉不過五旦本來有機會成為宋朝一代名相但在宋真宗「天書事件」當中扮演了一個非常不光彩的角色所以較之他地同行在人格操守上要差了許多是個毀參半的人物。

司馬光嘆了口氣說道:「改之這次你需要某做什麼?儘管疲乏來!」他說完這句話就心神疲憊的靠在椅子上和駙馬進行這樣地談話所耗費的業肋條實在是太大了並且這個話題在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是屬於禁范順疇內的不過即便是皇帝知道有如何?宋朝政治環境要寬鬆地多這根本就構不成什麼罪名。

「朝廷行報紙是肯定的但我希望相公能夠明白僅僅靠這麼一兩份報紙是很難地但是我們需要更多的了報紙這就是在下希望先生來力薦聖上能夠目手打放開對報紙地管制並且能夠鼓勵民間也來創建報紙。當然朝廷放開報紙並不是放任不管對朝廷的一些軍機大事還是要採取必要的保密規則的。」王靜輝說道。

司馬光點點頭說道:「其實報紙之作用某這幾年也看在眼中雖然在一些地方報紙的處理方式並不妥當但平心而論這確實如改之當初所言——天下平添千面御史一般不肖官員孔明誠惶深受天下士人所稱讚!至於改之所說之事某自當會權衡盡之盡可放心!」

王靜輝聽後點點頭這也是他所能夠期待的最好效果若是按照原有的歷史軌跡王安石變法一家獨大的話相信司馬光是絕對不會的所阻擋的但現在變法派和保守派的內部矛盾一直為他所壓制、分化、化解保守派和變法在朝中的力量對比上雖然也是弱勢一方但遠遠沒有達到歷史上那種嚴峻的態勢司馬光不肯做最好的表態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王靜輝現在還是願意同保守派進行合作而不是把報紙這件廳局利器交給變法派——變法派在歷史的作為他可是非常清楚底下的官員為了往上走可沒有少拍王安石新法的民匹鄧綰等人便是憑此跡的王靜輝自然是不願意譜法派變得更加強大——變法派的強大便標誌著帝國內政官員體系出現了極大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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