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農到。」

廂房外的侍衛一聲通傳。

啊…

一下子,西廂內這一雙姐妹交談的聲音止住了,似乎,還帶著點嬌羞。

陸羽踏步走入。

心裡嘀咕著,終於…要會會這兩個女妖精咯,看看她們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小女子見過陸司農…」

姐妹幾乎是異口同聲。

呼…

看到這傳說中的大小喬,陸羽感覺眼前一亮,這一雙姐妹長的好像啊。

一樣的流仙裙,一樣漆黑如瀑的三千青絲,一樣的長髮垂直腰間,一樣的猶如山中花仙一般的容顏。

到處充斥著空靈之色,兩雙眸子流轉,給陸羽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那種沁入骨髓的輕靈、絕美!

只是…

姐妹倆裙擺的顏色有所不同,似乎,姐姐大喬的是粉紅色,而妹妹小喬的則是淡綠色。

除此之外。

姐姐那廣袖留仙裙滌盪,束住婀娜腰身,整個一副傲人身段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隆起處如拔地之山峰,細腰處似過山之小溪…

纖細、唯美,又凹陷出唯美的弧度。

仙裙包裹之中,翹臀挺立,飄蕩著腰帶,長裙還修有開衩,撩人無比,而最特別的,當屬裙子下裸露著的纖纖細腿…

頎長!水潤!勻稱!白皙!

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輕靈中帶著妖嬈,妖嬈中帶著嫵媚,嫵媚中又伴著輕靈,仿佛大喬整個人就是一泉湖水,深邃,又讓人神往!

像是無時無刻都在向陸羽發出誘人的邀請。

可怕的身姿,可怕的容顏。

而與之相比…

小喬身上披著一件外衣,身材沒有辦法第一時間直觀的看清楚。

可…她那兩個輕靈靈的大眼睛格外的惹人,就像是不斷在晃動著的靈動的水珠,左右躲閃,卻時不時的用餘光偷偷的瞟向陸羽這邊。

這…

站在如此姐妹花的面前,陸羽心頭就一句話——這誰頂得住啊?

說起來,自打穿越到現在,陸羽也見過了不少女子,各有各的美艷,各有各的特點,譬如昭姬姐,譬如曹沐…還有那數不盡的填房丫鬟。

可…

似乎,唯獨眼前的這一雙姐妹花,讓陸羽能用「驚艷」兩個字來形容。

明明長相秀氣、輕靈,可…莫名散發出的便是「妖嬈、驚艷」的氣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股氣息勾人哪!

「咳咳…」

輕咳一聲,陸羽努力的平復下心頭的悸動,他開口道。

「不用行禮,都坐吧。」

陸羽坐在了主位上,示意兩姐妹坐,可兩姐妹哪裡敢坐呢?

她們是有求於人哪,且…十萬火急,火急火燎…

此時,小喬朝大喬連連眨巴著眼睛,似乎有話通過眼神傳遞了過去。

可…大喬並不以為意,索性開口道:「姐,要不…你先出去一趟吧。」

啊…

這話脫口,不光大喬一驚,陸羽也是一驚。

他記得,方才在門外聽到什麼來著?

是一句話,一句讓陸羽略微遲疑了一下的話。

「——今日是姐姐葵水來的日子,如果是這樣,那…待會兒若陸司農來了,姐姐就出去好了,這裡有妹妹一個人足夠了,姐姐在這兒又…又幫不上忙啊!」

葵水?

幫忙?

呃…

後知後覺的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果然,他還是太清純了,也就是在穿越前…木有談過女朋友的原因,對人家女孩兒的心思啥都不懂。

要知道,在前世…

陸羽是那種女孩兒說「肚子疼」,他就只會回一句「多喝熱水」的男生!

他還是那種,女孩兒讓他去家裡修電腦,陸羽一整夜把女孩兒家家電全部修了一遍,唯獨沒碰女孩兒的男生。

簡直…他就是一條純潔的小龍!

但是今兒個,陸羽決定不修電腦,先得看看這一雙姐妹的目的是什麼?

「妹…你…」

大喬正想開口。

陸羽索性吩咐道:「既然小喬姑娘都這麼說,那…就請大喬姑娘去一旁的廂房稍候片刻,本公子且與小喬姑娘細細聊聊。」

大晚上可以看雪、看月亮、談人生、談理想!

也可以深入了解,所謂——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大喬再度望了眼小喬,見她表情堅決,心知…倔強的妹妹一旦做出決定怕是七匹馬也拉不回來了。

再加上母親的病情耽擱不得。

偏偏…她大喬今日又不爭氣,因為身子的緣故不合適,只能…只能聽妹妹的麼?

不過…

總歸,大喬對陸羽的第一印象不錯,彬彬有禮,完全沒有大司農,或者濟世神醫那樣高不可攀的架子。

這…多少給她心頭添上了一絲慰藉。

「那…小女子就先告辭了。」大喬又款款行了一禮…不忘回頭深深凝望了眼小喬,像是在做最後的眼神交流。

最終,「唉」,幽幽的一聲輕嘆,大喬緩緩退出了此間廂房,在她看來,這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而就在大喬退出的一剎那。

「啪嗒…」

輕輕的一道聲音在西廂內響起。

順著聲音,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落到了地上。

陸羽尋聲望去,卻正看看到眼前的小喬褪去了那厚厚的披風…

這褪披風本沒什麼,可…在陸羽看來,愣是褪出了一種「含苞待放」的既視感!

「咕咚!」

陸羽直接咽了口口水。

這…披風之下的小喬,她的服飾極為奇怪,就好像是傳說中的「乞丐裝」,只不過,露出的肌體都格外的刻意了!

比如那曼妙如水蛇一般的腰身;

比如…那雪白的肩部;

還有…「咕咚」,總而言之,陸羽感覺自己根本形容不出來此間小喬所帶來的震撼與美感!

唯獨只剩下「咕咚」、「咕咚」的狂咽口水。

天哪…

三千青絲柔順的順著香肩滑落,漫過蠻腰,眉黛如畫,肌如冰雪…

略顯消瘦的俏臉上,勾勒著完美的輪廓。

她正一步一步的朝陸羽這邊走來。

「咳咳…」

頂不住,委實頂不住啊!

陸羽是狂咽口水,終究還是吃了前輩子木有女朋友的虧啊!

「陸公子這是渴了麼?小女子特別擅長煮茶…陸公子不妨品下茶!」

小喬那猶如百靈鳥般的聲音再度傳出。

只是…

品茶?陸羽琢磨著,他這名字就像極了一個「鑒茶大師」!

紅茶、綠茶,今晚…又會是什麼茶呢?

說到底…

陸羽心如明鏡,這已經不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了,這是青蛇、白蛇都快變成妖精了。

當即,他心頭的疑惑更甚,小喬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索性坐好,且看小喬還能怎麼折騰!

小喬微微的蹲下身子,開叉的長裙,與那刻意露出的雪肌,無時無刻不在挑逗著陸羽的每一根神經,這分明就是在勾他犯罪。

「陸公子還沒有去過廬江吧?」

小喬主動引出話題…

「我們廬江有一種特殊的船,名叫青船。」

「青船?」陸羽重複了下這個詞,青船?陸羽覺得頗為新鮮,還是第一次聽到。

小喬的話還在繼續。「小女子也是聽酒肆中說書人講,所謂青船,一船一女,就猶如青樓一般,有男性客官付錢就可以登上船舶,繞江而行!」

「只是,有的客官可以繞江個把時辰,也有客官不足半盞茶的時間便徐徐退回!」

這…

陸羽一愣,這算是…明晃晃的用言語挑逗麼?

他這邊正想開口。

「呀…」小喬似乎腳下被什麼給扳倒了,托著茶盞的手也猛地一抖,連人帶茶倒向了陸羽這邊。

這…樣子,很「茶」,很「新茶」!

陸羽一把摟住,手指觸碰到的位置可不就是小喬那水蛇一般的蠻腰嘛!

而似乎…懷中的小喬身子劇烈的抖動了一番。

繼而故意做出一副花容失色的樣子。

「抱歉,公子…」

陸羽正想將她扶起,小喬腰肢用力,一個閃身坐到了陸羽的身上。「陸公子,最上好的茶就擺在公子的面前?公子還不打算享用麼?」

這…

「咕咚」一聲,陸羽又是下意識的咽下一口口水。

眼前的這景象,這身姿,這撩人的話語,是個男人都頂不住!

有那麼一刻…

陸羽真想化身野獸,去驅使本能的慾望。

可…

他還是用冷靜壓一下了心中最原始的浴火。

試想一下?這能乖乖就範麼?

換作是螢幕前的觀眾老爺們,大晚上的,突然闖到你床上一個9.5分嬌滴滴的美人,這美人無時無刻都在誘惑著你,你卻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

試問,觀眾老爺們敢睡啊?

保不齊頭上就懸著一把鋼刀!

呼…

陸羽努力的呼出口氣,他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

旋即…一個翻身,將小喬再度壓到身下。

此刻的小喬銀牙緊咬著嘴唇,能看出來,她的面頰緋紅一片,眼神迷離。

偏偏這迷離中有願景,有期待,更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決。

她期待著陸羽進一步的行動。

只要有行動,她會在最關鍵、最臨門一腳的時候,請陸羽救她母親,這本就是小喬的計劃。

可惜…

陸羽當即拾起地上的長袍,將她那若隱若現的身姿蓋住,繼而站起身來,負手而立。

「天冷,別凍到了!」

「小喬,去把你姐叫進來!」

這…

一下子,小喬的臉色變得煞白如紙。

甚至,有那麼一剎那,她慌了,驚慌失措?

她…憑著她的模樣、身姿,還有這事先想好的計劃,竟然沒讓…沒讓陸公子就範麼?

若然陸公子沒有就範?

那…他怎麼可能答應,深陷險地去…去救她娘呢?

小喬抿著嘴,眼睛一眨一眨的。

是?是我不漂亮麼?還是…還是陸公子從一開始,看上的就是姐姐?」

小喬這兒還在發獃,陸羽卻再度補上一句。

「別愣著了,小喬,去把你姐叫進來。」

呼…

幽氣輕呼,小喬遲疑了片刻,她咬著唇,開口道:「陸公子…姐姐的話,她…她今日不行!她…她那個來了?陸公子是嫌棄小喬麼?」

「不…」

看著眼前的美人嬌滴滴的,都快哭出聲來了,陸羽直接擺手。

「你誤會了,先談正事吧!」

「能讓你們姐妹做到如此地步,想必是有所求吧?我這人比較實在,沒幫別人辦成事兒之前,是不會先收好處的。」

陸羽說的沒錯…

穿越前,他最討厭的就是那種給人辦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先收錢!

到最後…事兒沒辦成,錢也不退,讓人家求辦事兒啞巴吃黃連!

即便如今,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採摘了小喬這朵輕靈靈的小花…

可…陸羽還是做不到,變成自己討厭的模樣。

採摘歸採摘,那也得先替人辦成事兒再說!

當然…

這樣的話脫口,讓小喬望向陸羽的眼神都變了。

想不到,陸公子竟…竟是如此正直的一個人!

如果說之前,小喬對陸羽的感情僅僅停留在救母與肉體交易的層面上。

那麼現在,他對陸羽產生了濃郁的好奇,好奇陸羽這個人。

坐懷不亂?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男人耶!

而往往…

女人的愛慕都是從對男人的好奇開始的。

「好…我…我這就去喊姐姐。」

小喬抬頭,深深的凝望了一眼陸羽,繼而緩步走出。

她心裡嘀咕著。

看起來…她與姐姐都把陸公子看扁了,陸公子遠比她們姐妹想的要高尚許多。

揚州,廬江郡,距離那場血腥殺戮的大戰不過才過去一個多時辰。

整個皖城城頭上,插滿的已是「曹」字大旗。

衙署之中,一片歡騰。

劉勛、程昱、劉曄、曹休推杯換盞。

不時的回味著方才的大戰。

戰報已經統計出來,殲敵一萬兩千餘人,俘虜四千餘人,繳獲的船舶足足有一百餘艘。

更可喜的是,彭澤的戰報也同時傳回,黃祖在書信中形容這場「開天眼」一般的埋伏戰時,通篇只用了四個字——完勝、全殲!

除此之外,黃祖表明願意與曹司空結成同盟,共同遏制江東孫家的發展,永不背棄。

這算是好事成雙…

也算是黃祖對這位傳說中的龍驍營統領陸羽的畏懼!

「來,這一碗,咱們敬曹司空,也敬陸司農!」

劉勛提議…

「好!乾了!」曹休提起酒樽,頗為豪爽…

要知道,今兒數他最高興了。

方才的一場大戰,他可是打敗了號稱江東小霸王的孫伯符,這個消息,用不了幾日就會傳遍江南,傳遍中原大地,到時候…他曹休的名字也將響徹於九州,一如…龍驍營那些前輩一般——古之惡來典韋!

——百步穿楊黃忠!

——手撕霸王曹休!

哈哈哈,今天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啊。

這邊,劉勛、曹休一飲而盡,另一邊,程昱與劉曄亦是笑著滿飲此碗。

酒過三巡…

程昱有些恍惚,他站起身來,要去小解…

劉曄似乎也有此意,兩人便結伴而行。

「淅瀝瀝…」

茅房外,兩人小解過後!

因為酒喝的頗多,程昱今兒是真的有些醉意。

而劉曄則是眼珠子一轉,他嚴格控制著自己的酒量,根本沒有醉。

不過…

他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人多的時候不好問,只好私下裡向程昱程司馬請教。

「程司馬,我有一事始終不明,實在是不問不快呀!」

「子揚賢弟,但問無妨,此間茅房之側上不通天,下不通地,只有你、我…」程昱笑著回道。

「這…」

劉曄眼珠子一轉,當即問道:

「方才戰報傳回,我才知曉『彭澤』戰場,黃祖軍待江東兵靠岸後,搶先燒毀了他們的船舶,斷其後路,如此這般全殲敵人,更是斬殺孫家兒郎孫賁、孫輔,沒有放走一個殘兵敗將!反觀咱們廬江戰場…」

劉曄的話沒有講明,可…哪怕是醉著的程昱,一樣能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彭澤、廬江…

兩場戰役,明明都是因為陸公子的料敵於先,準確的算到對方的侵襲,事先設下埋伏,以逸待勞!

明明廬江也可以使用與「彭澤」相同的辦法,就是待孫策軍靠岸後,先行燒毀船隻。

如此一來…可不就是瓮中捉鱉!

他孫伯符與這兩萬江東兵是插翅難逃。

可…為何?

程司馬沒有這麼做呢?

明明黃祖都能想到燒其船舶,斷其退路,劉曄絕不相信,程司馬…或者陸公子會想不到。

也就是說…

劉曄篤定,陸公子對程昱有所授意,沒有讓他對孫策趕盡殺絕。

心念於此,劉曄的眼眸抬起,他無比好奇的望向程昱。

別說…

這麼一問,程昱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這劉曄不錯呀,敏銳的很、睿智的很,能夠從戰場的變化看出最細微的部署。

不愧是陸公子看重的人。

「哈哈哈…」

程昱當即笑出聲來,他提起了幾分精神,細細的解釋道。

「子揚賢弟?你怕是還不知道吧…這次,我奉陸公子之命,南下廬江,所為的乃是三件大事!」

「至於孫策,他並不在陸公子這三件大事之中!」

霍…

三件大事?比擒住或者是殺掉孫策還重要麼?

劉曄的眼眸一凝。

程昱的話還在繼續。「至於為何沒有放火燒船,斷江東兵的退路,以至於放孫策一馬,這個…陸公子專程提及過!」

念及此處,程昱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

「子揚啊,你可知道什麼叫『過猶不及』?可知道…為何攻城時往往『圍三缺一』?」

「哈哈,陸公子善於算計人心,不燒船是為了給江東兵退的希望,只要有希望,他們就不是哀兵,就不是背水一戰,從而…也不會爆發出無限的能量!」

「所謂哀兵必勝,更何況江東兵的戰鬥力遠勝於劉勛的兵馬,他們的統領更是橫掃江東,戰無不勝的小霸王孫策,燒船的話是在賭,賭贏了是慘勝,賭輸了,或許大好的局勢頃刻間就會葬送,就會翻轉!倒不如…放他們一馬,咱們平白無故還賺了一百餘艘戰船呢!哈哈!」

呼…

聽到這兒,劉曄長長的呼出口氣。

原來如此啊…

他正想開口表示對陸公子那「千里之外,卻將局勢諳熟於心,算無遺策」的佩服之情!

哪曾想,程昱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整個人懵在了原地。

——「子揚啊,在你、我看來,或許孫策是一個威脅!」

——「可在陸公子看來,孫策從來就不是一個威脅,甚至,這小霸王比任何人都好對付,因為他縱然活著回去,卻依然離死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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